安乐侯三个字,皇上都会面带怒意。
没几个人敢顶风上,大家都是看皇上脸色过活,得会察言观色。
见皇上态度如此坚决果断,苏文鸢跟着愣了一下。
但她还是坚持己见,问说:“你的依据呢?”
空口白牙,就想让苏文鸢放弃,当初他们可是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过安乐侯。
自从先皇去世,皇上就没再被如此逼问过。
此时皇上怒目圆瞪,呼吸急促沉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杀意。
“你替余轻竹伸冤,朕理解,她是你母亲,做妾对她来说是侮辱,但你要重查当年的事,就是在质疑朕!”
“这件事朕不想再提,这个宸王妃你要是不想做,朕可以成全你,犯不上几次三番的挑衅!”
皇上的语气中满是威胁,他就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人。
苏文鸢还想辩驳,但被盛景玉给拉住了。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她再怎么说,都是没用的,这事求人不如求己。
可苏文鸢觉得,她能做的,就是让皇上重新调查。
这已经是她努力求己的结果,皇上握着当年的线索,不让他人知道,苏文鸢不知道自己除了央求皇上以外,还能做些什么。
皇后连忙开口:“景玉,你先带王妃回府吧,今日事多,皇上也累了。”
她倒是希望皇上给盛景玉换个王妃,但看这架势,皇上的态度不够坚决。
他要是真想换,都不用说这些话。
皇后只能出面打圆场,给各自一个台阶下。
盛景玉低声商量道:“先回去,好吗?”
他比苏文鸢还要了解皇上,早就知道皇上不愿意重查。
刚开始没有阻拦苏文鸢,是知道自己拦不住,只有让苏文鸢试过才行。
苏文鸢也没行礼,转身就走,连盛景玉都没搭理。
回府后又直奔祠堂,盛景玉赶紧让叶衫把祠堂周围的人都清干净,离的越远越好。
他怕苏文鸢会在祠堂辱骂皇上,被人听去恐有麻烦。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祠堂里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出人意料的平静,让盛景玉心中发慌,怕她寻死,赶紧进去看看。
苏文鸢坐在蒲团上一言不发,仅仅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牌位,有一种近乎绝望的伤心。
今天都已经把皇上哄得那么开心,却还是没办法让皇上改变主意。
“皇上很讨厌安乐侯吗?”苏文鸢轻声发问。
盛景玉想了想说:“应该不至于,无论怎么说,都是功大于过,安乐侯死后,各地都出现了一些混乱,父皇还做过几次错误的决定。”
众大臣畏惧,不会像之前那样直抒己见,更多的时候是想自保,没有足够多的建议,皇上那几年也不轻松。
苏文鸢沉默许久,心情不佳。
盛景玉想让她开心,脑子转得飞快,最后想起了王氏。
“我让人把王氏送去丞相府,你要去看看吗?”盛景玉问。
苏文鸢冷声说:“去,找两个下手狠的,就在丞相府门口动手,放消息出去,来得人越多越好,让他们来听听王氏叫得有多惨。”
都不用刻意放信息出去,此时丞相府外,已经围了不少人。
苏文鸢打亲爹的事,早就传出宫外了,听说的人无不表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