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玉不在府里,这两天他四处跑,和苏文鸢说不上几句话,但把叶衫留给了她。
苏文鸢也问过叶衫,叶衫说盛景玉是在忙太子的事。
他和太子斗智斗勇多年,如今有些收获,怕横生枝节,所以就要自己多费心。
苏文鸢也不好打扰他,便笑说道:“不用叫王爷,而且你也不用这么紧张,不过是入宫一趟,能有什么事?”
……
以往皇上都会让苏文鸢去皇后那里,今天却换成了御书房。
这个严肃的地方,让叶衫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
皇上端坐在正前方,目光不加掩饰的打量着苏文鸢,从上到下,像是要将她彻底看透。
苏文鸢顶着皇上灼热的目光,坦然行礼,并未表现出丝毫异常。
“多日不见,倒是有了几分端庄的模样。”皇上低沉的声音中,满是压迫感。
苏文鸢嫣然一笑,抬头说:“儿臣在幼时,也是学过规矩礼仪的。”
她这一笑,让皇上有些恍惚,不禁想到了十几年前的余轻竹。
和余轻竹极为相似的一张脸,就连性子都是那般相似。
皇上叹了口气,问说:“既然学过规矩礼仪,那你之前那些不懂规矩的行为,算什么?”
今天的苏文鸢,让皇上觉得很陌生……
挨骂习惯了,难得苏文鸢这么本分,他有点不适应。
以往苏文鸢的笑容,不是幸灾乐祸,就是阴阳怪气,今天看起来,很正常,也很平静。
苏文鸢思考片刻后,认真的回答说:“算我走投无路。”
但凡有别的办法,她也不会选择用发疯来解决问题。
皇上突然笑了,他感觉苏文鸢正在示弱。
这也证明苏文鸢知道自己今天叫她过来,是因为什么。
“安乐侯府一事,你是不是心有不满?”皇上直言。
苏文鸢从进来时带给他的感觉就是真诚,这让皇上有了一种错觉,一种只要他问,苏文鸢就一定能如实回答的错觉。
“肯定有啊,我好不容易才要回来一个宅子,紧接着父皇送他一个更好的?”
虽然最后结果和大家想的不一样,但在这件事,皇上做得就是不地道。
苏文鸢又说:“那安乐侯府空了十几年,父皇从未有过赏人的心思,为什么突然赏赐给苏原?”
皇上连忙解释说:“那是因为你做得这件事,太过分了,完全不顾苏原……”
说到一半,皇上发现自己又开始被苏文鸢牵着鼻子走了。
明明一开始是他占据主动,这才说了两句话而已。
苏文鸢说:“站在我的角度看,一点都不过分,外祖父是否叛国,父皇不愿意重查,真相未明之前,我做不了什么。”
“可苏原逼死我娘,这是事实,我只是让他物归原主,那宅子他带着外室和外室生的两个孩子,住了多年,也算赚了!”
皇上无力反驳,本来就是苏原的错,他都不好意思帮苏原说话。
“朕也没打算替苏大人辩驳……”
“可父皇用实际行动支持了他。”苏文鸢微微一笑,笑容中又夹杂了几分嘲讽。
还用辩驳吗?行动就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