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他明明可以不让她出门,不用管她整日关在府里会不会郁闷,这样就不会给她机会脱逃了而此刻,他居然居然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冰丽!停下来!”他怒喊。
她依然不停,看到歧路,没看清楚指示便选了一条冲进去。
兰修看在眼里,不禁频冒冷汗。她怎么走了左方的路,树干上的牌子分明写左方山道崩塌不通,她骑错路了!他忙不迭地追去,想在发生危险前拦下她。
见他穷追不舍,冰丽驱策马儿跑得更快,但前方的路变得崎岖狭小,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骑错路。
“嘶--”马儿狂鸣了声,她发现它似乎踩中什么利物,开始不受控制,抬起前腿胡乱踏步。
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冰丽怕摔下马,死抱着马儿不敢动,这时候兰修从后头追上,撞见这一幕,心脏险些跳出。
真该死!这个大胆妄为的女人果然出事了!
他沉着脸骑到她身边,对着她伸出手说:“不要怕,手给我!”
冰丽惊恐迟疑的看着他,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明明想逃开他,却又必须被他搭救。
“手快给我!”兰修大声命令道,朝她伸长了手。
从没见过他如此恼怒的一面,她一时吓愣了,几乎是无意识的将手搭上他朝她伸长的手。
兰修用力一拉,将她环抱到他马背上,但他骑的马儿受到另一匹发狂马儿的影响,竟跟着歇斯底里的要将他们甩下,他只能竭力的抱紧她,摔到地面滚了一圈又一圈,滚向前方陡峭的山坡,摔下山谷,他只来得及将她的头紧紧按入怀里护着。
砰!巨大的碰撞声一响,兰修重重摔落,动也不动。
在他怀里的冰丽也迟迟未有动作,简直都快吓死了,她没想到在兰修拉过她之后,她会跟着他一起摔下马。
但除了背部有些许摩擦的疼痛外,她没受什么伤。
要不是有兰修的保护,她恐怕摔死了吧!冰丽发颤的想着。
他为什么要那么卖命的救她呢?
“你还要压在我身上多久?”
身下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冰丽这才想起自己还压在他身上,她连忙爬下,顾不得躺在地上的男人是她前一刻想逃离的对象,扶着他缓慢坐起身。
“兰修,你有受伤吗?”她紧张的问。
他背部有如火烧般刺疼着,知道自己背后肯定受伤流血,四肢也痛得要命,幸好他习武,有内力护着,受得了这撞击,才会只有皮肉伤,不过兰修在被她这么一问后,怒气一触即发。
“你在搞什么鬼!对路况不熟还敢骑马逃走,你知不知道你骑错路有多危险!要是我没追上你,你早就被那匹疯马摔下来了!”
他痛骂着,忘不了在追她时,那心脏剧烈的跳动,全身绷紧的紧张惶恐,他兰修还没为一个女人如此拚命过。
不管是虚伪的还是调侃笑容,冰丽向来习惯他微笑说话,但此刻他竟板着脸狠狠骂了她一顿,教她怔忡了,愧疚的低下头不敢回嘴。
兰修看她难得那么乖,语气和缓了些“要逃也不是这种方式,要是真出了意外怎么办?”
“对不住,还让你来救我”冰丽咬了咬唇,然后抬起脸,眼神透着坚定地道:“可是我不会放弃逃走的。”
他凝睇着她,她以为他又耍开骂了,结果却只是平静地说:“我知道。”
冰丽深感意外的眨了下水眸。
“我会看紧你的,让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知道她的脾气,她是个意志力强韧的人,不会因为环境的险恶就轻易放弃她的执念。在某一方面他是钦佩她的,却也因此气急败坏,是她把他害得如此狼狈的。
兰修环顾四周环境,他们在一处山谷,山坡虽陡峭,平时的话,他肯定能出得去,但现在他受伤了,恐怕很难带着冰丽施展轻功上去,而且一下雨了。
被落下的雨珠打湿了脸,他伸手抹了抹,从怀里取出火摺子,就近拾了些树枝草叶趁雨势还没变大前点燃,一道白烟冉冉升起,直窜天际。
“现在,我们只能等援兵了。”他从容道,选了岩壁微凹的地方坐下,以避开等援兵?他不是会轻功吗?
冰丽觉得奇怪,这才注意到他的裤子,心慌的撕下一片裙摆,帮他绑着止血。
“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我”她抬头想解释她的举动,却撞见兰修含笑的黑眸。
“冰丽,看不出来你对我还挺关心的。”
心口一悸,她脸上泛起异样的热潮。
她该不会是脸红了吧?
她急忙遮住脸的举止,更让兰修注意她脸上的瑰红,怪的是,他自己也觉得有股热气从颈子下往上冲。这热潮来得极不寻常,他虽不是柳下惠,但也不是个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风花雪月的男人。
他望了望四周,这才发现山谷开满了一种紫色的小花。
“是情花。”
“什么?”冰丽捂着脸问。
“这附近开满了情花,情花是种专门做春药的花,它会散发一种特殊的香气,吸太多会让人产生幻觉。”他慢条斯理地把他在书上读过的说完。
冰丽闻言,像是受到很大的惊吓,立即远离他数尺。
兰修哂笑“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倒是你,别扑过来。”
她横了他一眼,在对面一块石头坐下,不再说话。
忽然间,雨势变大,天际还打了一记响雷。
她不得不移到他那边,一起躲在岩壁凹处,才不会淋到雨,但兰修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冰丽,陪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