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总之,变数太多,烦得很。
稍有差池,失之千里,给这种人改运,要时时关切,一点马虎不得,但她祁酉可没那些闲工夫。
所以,多少钱,都不接。
但孟凉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打发了的人,接下来的三个月,表现出了无比诚意。价格一提再提,每一次都看得麦寒心里发虚——一笔生意这个钱,真可以了。
可祁酉还是不松口。
就是不接!
孟凉也有试着去找其它五家试试,但神算六家本就侧重不同。
钟家长“相面占卦”,钱家善“风水画地”,刘家主“八字星辰”,黄家专“辟邪符术”,颜家能“通灵追踪”,只有祁家可真真正正地“化气改运”。这也是祁家之所以人数最少,还能稳坐老大位置的原因。
因此……祁家接不下的改运活,其它五家怎么可能接?
为此,跑腿的助理Tyler专门到“祁家对外办事处”想去表达诚意。
一连几次,他连传说中祁大师的影子都没见到。唯一打过交道的,就是门口两个微笑着给他递水的接待员,女接待员。
“不好意思,大师今天不在。”
“请问她什么时候来?”
“抱歉,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以上对话重复N次……
不得已,孟凉厚着脸皮从陆琛那儿想方设法地弄到了祁大师的电话号码,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
本来,今天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过去,没想到祁大师竟然轻轻松松就同意了。
挺电话里的声音,祁大师还挺年轻。
——难不成,这祁大师就是等着他孟凉亲自出马去请?呵,女人呐……不过如此。
孟凉眯了眯眼,心底有些愉悦。
“凉哥!大师电话里是不是说这就过来?大师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难不成这都能算出来?天啊!太厉害了……”Tyler觉得自己面前霎时出现了一条金光大道。
抱上凉哥这条大腿,他就能登上人、生、巅、峰!
就在Tyler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的时候,他们接到了祁大师助理麦寒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声有些抱歉地说道,“大师的行程有些满。孟先生的事情要拖后些处理了,今天大师应该是过不来了,实在抱歉。您看,我们再约时间行吗?”
只要接了,慢点也没事。
Tyler忙不迭地在电话这边点头,就像那边人真能看到一样,“好,好的。”
……
……
然而,这一等,就又过去了五天。
祁家那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当Tyler再次去到祁家对外办事处,熟悉的对话再一次上演。
接待员的微笑挑不出任何毛病,“不好意思,大师今天不在。”
“请问她什么时候会来?”
“抱歉,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Tyler锲而不舍,“祁大师之前电话里说接我们case了,已经过了五天了……”
接待员继续微笑,“嗯。那样的话,还请耐心等待,大师会派人和你们联系的。”
Tyler:……
没错,刚接了生意的祁大师……默默反悔了。
——接了生意还可以拖吗,拖着拖着不就没影了吗。反正她又没收钱。
“灵气?钟先生在说笑吗?”祁酉面上一如既往。
“家主,都不得结婚生子。但祁家更为严格。”钟临手指交叉虚握在胸前,压低了声音,“家主若是女子,一定要是处子。”
眉头一扬,祁酉笑了,“其它五家都是这个规定。本来处子的说法就是为了修身养性定的老规矩,老古董的规矩。事实上,家主是不是处子,有什么关系吗?不过就是祖上传下的规矩,大家都还在遵守而已。”
见她无所谓的模样,钟临并不着急,“不一样。祁家女家主必须是处子。不是处子的话,祁大师就再也无法看气改运了。”
“荒谬!”祁酉心头一紧,但很快就放慢了语气,“钟先生这样编个谎言,真是太无趣了。”
钟临并不分辨,“我可以保证这件事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大师能好好当家主,直到找到祁家的继任人。”
“呵呵。”祁酉笑了,“钟先生这是在设计我?我不接生意,你把这通乱七八糟的说法宣扬出去就能给我找麻烦。但我要是接了,不就证明你这些想法都是对的了?”
说着说着,祁酉面上已有了怒气,“随随便便弄个谎言就要搅得天翻地覆,钟先生真是能人。”
钟临靠坐上沙发,“我能保证,这世上,除了祁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一人,只要你接了生意,我绝不会在这个事情上再做文章。”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对于“谎言”的指控,继续从容地讲着自己的条件。因为,他非常笃定——他说的都是真的。
祁家家主若为女,必为处子,不然能力尽失。
而只是个光棍司令的祁酉,一旦暴露出这个致命点,祁家必然会在下一任继任者出现前就没落。神算六家,只会成为神算五家。
……
拉着窗帘,开着顶灯的会客室,吹着冷风的空调因为温度已经到达,声音戛然而止。
冷下的咖啡不再冒出热气,坐在沙发上的钟临嘴角一直挂着微笑,耐心十足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沉默之中,祁酉嘴角缓缓拉平,整个面色都沉了下来。
诡异的安静蔓延开来,两人之间的无声拉锯,让整个屋子都蒙上了一层冰霜。
良久,祁酉垂下了眼眸,轻笑了一声,“钟先生,能用什么来保证?”
“祁大师一定有很多法子能让我保证。”钟临松了下肩膀,“我都能配合。”
“这样的话……”祁酉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棕色的长发从肩头随着她微微俯视的动作一缕缕散落下来,丹凤眼眸带着难以言喻的冷冽,“不如,钟先生发个血誓?”
钟临咖啡眸中的笑容缓缓沉淀,“好。”
交易达成。
……
看着那白瓷碟中的浅浅红色液体,祁酉眸中的冷意仍未消散,“钟先生,你真的变了很多。”
他笑得依旧如云似月,柔和温雅,“毕竟四年不见了,人总是会变的。”
“是啊。”祁酉执起小刀轻轻划破指尖,将血滴入了那瓷碟之中——啪嗒。
“钟先生,请。”
血誓完毕。
祁酉客气地问道,“钟先生,您看要什么时候开始?”
“下个月。”
“可以。那钟先生慢走,我就不送了。”
钟临走后,祁酉将瓷碟整个都扔进了垃圾桶,“麦寒,安排一下,我后天要去祠堂。”
“是,大师。”麦寒应下,退出房间。
然而,没一会儿,她又上来敲了门。
“怎么了?”祁酉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有些烦躁。
“大师,孟先生来了。”
“不见。”
“可是……”
“可是什么?”
“孟先生刚在门口见到了正要离开钟先生,他说钟先生告诉他祁大师现在正有空……”麦寒的声音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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