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车的时候,万亦榕发觉身旁的祁大师总会时不时看一眼自己。他下意识地理了下衬衫领子,又理了理头发,想着是不是自己外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祁酉皱了眉头,“麻烦开车的时候认真一些。”
万亦榕:
看完万亦榕,再看卦盘,祁酉才能确定方向,但一直这么勘算,她眼睛渐渐有些不舒服起来。
眼看又是一片土路的岔路口,万亦榕刚要问往哪开,祁酉却直接喊了停。
“稍等一下。”
车子停稳,祁酉压低帽子,用头发稍稍挡住自己的侧脸,一手摘掉眼镜,一手在两眼之间的位置使劲揉了揉这副眼镜是祁老爷子很久以前求来的,那个时候的眼镜架都很重,戴久了鼻梁很不舒服。
“要不我们再歇会儿?”
“没事。”祁酉使劲捏了下鼻梁,终于好受了些,边抬头边快速戴上了眼镜,接着看了看卦盘,“继续开吧。走中间那条路。”
等了一会儿,车没启动,祁酉奇怪地转过脸,“万先生?”
“啊?”万亦榕像是突然回神了一般,“好。走哪条?”
“中间那条。”
车子启动,万亦榕有些紧张地捏紧了方向盘。
刚才
就在祁酉戴上眼镜的前一瞬,他看到了她头发缝隙中露出的侧脸,以及那双难以形容的眼睛。
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是突然被什么揪住了一般,四周都静了下来,只有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失去了控制,鼓动着耳膜。
想到那双眼睛,他的喉咙都有些干涩起来。
全心算卦的祁酉,并没有注意到万亦榕的不同。
看地图,再往前沿着土路开就能到一个小镇,今晚可以在那里休息。
晚上八点,越野车到达小镇。镇上只有一家小旅店,设施很一般。
“万先生,能住吗?”
“我没问题。”
万亦榕边说边看向别处,好像正在打量这个小旅馆。
而事实是,他现在忽然有点不太敢与眼前人对视。虽然戴着那难看的黄色眼睛遮去了不少风姿,但只要看到他,他就会想起今日的惊鸿一瞥。
夜里,洗完澡,躺在并不是很舒适小床上,万亦榕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在开车时看到的那一幕。
祁酉
默念这这两个名字,他心里似乎有着某种陌生的感觉,正在蠢蠢欲动地破土而出。
直到一点多钟,才好不容易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完早饭,三人再次出发。
麦寒开车,万亦榕又坐回了后座。
祁酉依旧是看看他,看看卦,指指路。而万亦榕也渐渐明白了她看自己的原因。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隐隐有了几分失落。
车子开了3个多小时,来到了一片人迹罕至的湖边。
这次是真没路了。
“到了。”祁酉终于放下了卦盘。
万亦榕解去牢狱之灾的契机就在这湖边。
开门下车,祁酉又看了万亦榕一眼,而后径直走向了左前方的那片河滩。捡了根树枝,当即就在泥泞中翻找起来。
“大师在找什么?我能帮忙吗?”万亦榕也跟着下了车。
麦寒拦住他要上前的步子,“万先生,大师做事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
于是,两人安静站在一旁,只有祁酉一个人在泥滩里走来走去地翻找。
不一会儿,她的鞋子和裤脚都沾上了黑色的泥水,显得有些碍眼。
过了大约3、4分钟的样子,祁酉的动作停了一下,只见她俯下身子,直接用手触及了浑浊的泥水。捞了几下,一个黑色的东西被她从泥里给拿了出来。
“找到了!”祁酉兴奋地扬起了手。
就是这个东西!
正午阳光下,站在泥滩里的女子,一手执着木棍,一手托着满是泥水的事物,面上绽着好比彩虹般炫目的笑意。金色的阳光撒在她的帽檐,勾勒了她的下颌,柔和了她的嘴角
“噗通噗通”
看着祁酉一步步走近,万亦榕听到了有什么从心底破土而出的声音。
“万先生。这个是你的。”带着泥水的坚硬事物被递了过来。
他匆匆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神色,声音有些暗哑,“大师,这是什么?”
轻轻一笑,“万氏的救命稻草。万先生,祁家绝不会让你失望。”
祁酉找到的那样东西,是一个防水摄像机。
正是当初挂在工地那架倒掉的掉车上的实时监视摄像。
里头,记录下了那一晚的所有事情。
看着电脑上清晰的影响,万亦榕的面色变了又变原来是这样!
不是吊车先倒砸坏了堤坝,而是堤坝先决,冲倒了吊车。
冷血无情的不是万氏集团,而是当初承建大坝的施工单位!
所有事情,统统逆转!
祁家,祁酉,给了他一个真正的全新局面,给了万氏一条真正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