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面纸给她拭泪、擤鼻涕。
“呜呜”她哭得好凄惨。
“既然这样,你就死心吧,天底下又下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可以爱。”
“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嘛我就是喜欢他呀呜我好难过,侬侬,救救我呜呜呜”孙海柔猛吸鼻子,说话抽抽噎噎,仿佛快忍不住要放声大哭了。
“唉你这样怎么行”章语侬蹙起两道英姿飒爽的眉。
“不然、不然你要我怎样嘛?”孙海柔用力擤著鼻涕,一双泪眼埋怨地望着她。
“怎么可以还陷在过去呢?”章语侬敛目沉思了好一会儿。海柔失恋了失恋还能找谁呢?
除了那个嘻皮笑脸的家伙,似乎别无选择。
那么,就是他了。
“我想,我有个朋友可以帮你。”她拿起电话拨了几个键后,开始耐心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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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喂,失恋俱乐部您好,请问有什么地方可以为您服务?”
宽敞的办公空间内,电话声此起彼落,交杂著叽叽喳喳的谈话声响,在这中午的用餐时间,依然不曾停歇。
这里就是“失恋俱乐部”的所在地。
算算员工人数,包括负责人在内,现在约有三十五名,也算是有规模的中小企业。谁想得到创立初期“失恋俱乐部”不过是一家不到十名员工的小鲍司,规模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一大,还因为没好好宣传,知名度不够,没有客人上门,一度面临倒闭危机。
幸好,就在生死存亡间,救星出现了。
这位新人股的合伙人姓江,听说他是国内某电子业大老最疼爱的么儿,听说还是俱乐部负责人的前男友总而言之,统统都是听说来的。
这位新股东加入之后,投入可观的资金,找来知名的广告公司制作宣传海报、dm,并透过关系让国内各大平面媒体刊登“失恋俱乐部”的广告,终于让“失恋俱乐部”的业绩起死回生。现在俱乐部可说天天门庭若市,挂号候诊的顾客和知名美容皮肤科诊所大排长龙的阵仗有过之而无不及,负责人目前正认真考虑是否要在南部另辟一间分公司,以满足南部客人的需求。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堡读生阿伟才刚挂断一通咨询电话,连一口水都还来不及喝,桌上电话又响了,他只好放下茶杯,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失恋俱乐部您好,请问有什么地方需要为您服务?”
“我找姚星阳。”
阿伟愣了下。“找阳哥?呃请问您哪里找?”姚星阳是公司负责人姚星虹的亲弟弟,也任职于俱乐部。
“告诉他我是章语侬。”
“呃好,请您稍候。”阿伟改拨内线进姚星阳的办公室。
响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起,话筒彼端传来一个低沉又沙哑的模糊应答声:“不是说我在睡觉,没事不要烦我吗?”
“阳哥这个有一位章语侬小姐打电话找你呃我、我帮你挡掉好了”小伟听到那低哑的嗓音,浑身都绷紧了。
全俱乐部谁不知道阳哥重眠,一旦睡觉被吵醒,谁就要倒大楣。呜怎么没人告诉他阳哥在睡觉?这下子他倒楣了啦话筒另一端,姚星阳顿了下,才吼道:“还不快点转进来!”
“啊、喔,是、是,我马上转。”阿伟飞快将电话转接过去,然后瘫在椅子里拚命喘气。天哪,这个章小姐是有什么魅力,竟然能让阳哥牺牲睡眠?
姚星阳在办公室里,只见他上一刻还睡眼惺忪,此刻双眼却炯炯有神,手里握著话筒,嘴角含著微笑。
“要找我怎么不拨我手机就好?省得转接来转接去的,麻烦。”低好听的磁嗓,和刚刚吼人的粗里粗气简直是天地之别。
章语侬淡哼一声。“你手机关机,我猜八成在睡觉。”
“哈哈”他朗声大笑。“真了解我。”顿了下,才问:“这么急著找我,到底什么事?你决定要跟我交往了吗?”
“你想太多了。”章语侬冷笑一声。“今晚有没有空?介绍你一个case,她是我好朋友,我希望你能帮忙。”
“喔?”姚星阳挑高一对浓眉,仿佛很感兴趣似的。“你竟然会拜托我?那我自然非帮不可喽。”
“晚上八点,到我公司楼下的星巴克等我。”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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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近八点,章语侬拖著孙海柔,离开编辑部,往相约的地方走去。
“我想抽烟,坐外面就可以了吧?”章语侬挑了个位子。
“侬侬,我我”孙海柔想开口,但章语侬却以身高优势,伸出两手轻而易举地搭住她的肩,将她压坐进椅子里。
章语侬坐到她身旁,拿出烟盒,敲出一根烟,点燃。
“我这朋友是专业人士,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找他。‘失恋俱乐部’听过吗?最近广告打得很凶的那个。”
失恋俱乐部?孙海柔缓缓点头。“好像在哪里看过。”一直以为自己用不上,也就没特别留意。
“他们的业务范围也包括男女联谊,也许不久之后,你就有新恋情了,旧的就让它随风去吧,那种男人不要也罢。说什么对你只是妹妹那我问你,他吻过你没有?”章语侬睨了她一眼,呼出一口白雾。
孙海柔只顾著担心,没把章语侬的话听进耳里。
她一脸惴惴不安地问:“侬侬,找你那个朋友,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只要是感情方面的事,都可以找你朋友是吗?”
“对。他是我大学同学,是我介绍你去的,他一定帮到底。”章语侬话才刚说完,手里的烟就被一只大手给劫走,让她愣了一下。
一个男人在她们对面大刺刺地落坐,让孙海柔瞪大眼睛的是,对方竟然抽起刚刚还夹在章语侬指尖的烟,模样自在佣懒,却教她看得有些脸红心跳。
这个动作好暧昧喔。
“姚星阳,你想抽烟说一声,我这里多得是。”章语侬横他一眼,重新拿出一根烟。
姚星阳挑挑浓眉,不以为然地说:“我想抽烟,但没带烟,刚好你手里有,就先借我,下次还你两根。”
在他说话的时候,孙海柔两眼发直,愣愣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蓄著短发,用发蜡抓出略显凌乱却很性格的俐落造型,突显出那张英俊且粗犷的脸庞。
他的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一双褐眸炯炯有神,加上他高大结实的身材,和斯文的武训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却轻易地吸引了她的目光。
尤其是此刻,他先吸了一口烟,再眯著眼缓缓吐出烟雾,这个动作看得孙海柔目瞪口呆,胸口不知为何因那放肆的动作而微微一抽。
“废话少说,今天找你来,就是因为她。”章语侬瞄了一眼孙海柔。“她是我同事,也是小我们两届的学妹,叫孙海柔。”她简短地把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
“今天要你来,就是希望你能够帮帮她。”
姚星阳扬眉,打量起坐在章语侬旁边,那略低著头、怯生生瞅著自己的家伙,坏嘴巴的他一哼:“看她那副模样,难怪会被甩。”然后继续抽他的烟。
“姚星阳。”章语侬用冶冷的音调警告他别失言。
“知道了、知道了。”他没好气地咕哝道。本来就是咩,瞧她那模样,明明是小两届的学妹,可是一戴上那副咖啡色玳瑁框的眼镜,整个人起码老了好几岁。过腰的长发,看来长年未经修剪,只是胡乱地在脑后扎了一个紧贴颈背的低马尾,老气指数直直升。
若是再加上她黯沈的脸上,分散在两颊的小颗青春痘简直糟得可以了,而这还不包括她吓人的穿著土黄色的高领套头粗织毛衣,配上一件洗到泛白的伸缩紧身牛仔裤啧啧啧,真是惨不忍睹。
真要说她身上唯一值得赞美的地方,大概就是她露出来的部分纤细的双手,和露出高领毛衣的一点点颈项都很白,与她脸上的黯沈简直是云泥之别,喔,还有一点,她的嘴唇,竟然是粉粉嫩嫩的颜色,教人看了想尝一口
幸好喔,她还有救。
姚星阳上下打量过她一过后,将烟捻熄。“喂”
“你、你好,我、我叫孙海柔,海洋的海,柔顺的柔。”她偷偷觑了他一眼,自我介绍。
“好,孙小姐,请问你想怎么做?”他将烟捻熄,手肘撑在桌面上,单手托腮,一双淡褐色的眼眸懒洋洋地望着她。
孙海柔一双小手在桌子底下交缠在一起,手指被她扭得红通通。“呃我、我希望呃”这时,章语侬起身欲离去,孙海柔连忙扯住她衣角,有些心慌地问:“侬侬,你要去哪里?”要她独自面对这个浑身带著一股压迫感的男人,她她会紧张啊!
“我去买咖啡,你们要喝什么?”
“跟你一样。”姚星阳一勾嘴角,笑得很迷人。
可惜章语侬对他的迷人笑容免疫。她视而不见地看向孙海柔。“柔柔呢?”
“我不要。”她轻轻摇头。
“ok。”章语侬走开了。
“你希望如何?”姚星阳提醒她还有未说完的话。
在心中犹豫了好一会儿,孙海柔怯生生地瞅著他。“我我真的很丑吗?”
她突如其来可怜兮兮地问话,含著泪光直瞅著自己的无辜眼神,都让姚星阳胸口被撞击了一下。
“咳咳!”他清了清喉咙,稳下情绪,诚实回答。“的确满糟的。坦白说,是男人就不会看上你啊!有啦!”他像想到什么似的拍了下手,补充道:“那种老实呆板的家伙大概就不会嫌弃你吧。”
“我就知道”她低声说完,眼泪便啪答啪答地落了下来。
姚星阳哀哀叫道:“啊,别哭别哭,我最怕女人哭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啊,我我我我招谁惹谁了我?”
见她双手捣著脸,哭得更惨烈,他拚命抓头,想安慰她,但语气却粗鲁又暴躁。“失恋算什么?这世界上天天都有人失恋,可是地球还不是在转?”
孙海柔听了这番话,哭得更凄惨,肩膀还不断抽搐,模样委屈极了。
她都已经失恋了,他还要这样打击她,呜呜呜失恋就活该被这样对待吗?失恋哪里错了?呜呜哇
她哭得像是全世界都对不起她,姚星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她没辙,放缓了口气。“别哭了,你说说看,要我怎么帮你?看在你是侬侬好朋友的分上,我可以帮你打折”
她还是只顾著哭,哭到路人都朝他扔来谴责的眼神。
姚星阳觉得自己快把头皮给抓烂了。最后,他叹了口气说:“算我义务帮忙行了吧?你只要告诉我,你想怎么做就好了。”
孙海柔缓缓放下遮脸的双手,吸了吸鼻子,握紧拳头,像发誓般说:“我我要变美丽,我要他后悔,后悔把我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