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愤激,不禁给皇帝上书,指出朝廷已经“势分权臣”,建议大将军梁冀“功成身退”,回家养神,否则权重震主难以“全其身矣”,并且还提出“除诽谤之罪,以开天下之口”。
结果这份奏折自然是落到了梁冀手中,于是马上派人逮捕袁著,袁著变换姓名逃走,又托病假死,用蒲草结成尸体,下棺落葬,但仍然掩遮不住梁冀密探的耳目,当梁冀查明之后,即暗中派人将袁著抓住,想要活活地将其打死,结果又是崔琦买通了梁冀的手下,救下了奄奄一息的袁著。
在汉桓帝放权于梁冀的这段时间里,可谓是小人得势,勇者遭害,智者隐退,那么在朝廷里当权的,不能说是好人完全没有,即使有那么几个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由此可以想见梁冀所把持的东汉王朝黑暗腐败到了何等地步。
所以在梁冀当权时,东汉王朝名义上是刘家天下,实际上是梁家天下,真的可谓是梁冀一人当上大将军,梁家的阿猫阿狗统统升天,光是梁冀一门,前后封侯的有七人,当上皇后的有三人,六个贵人,二十个将军,梁冀的夫人、女儿都被封了食邑,册为君的有七人,娶公主为妻的有六人,其余的卿、将、尹、校达到五十七人。
比如梁冀的儿子梁胤,又名胡狗,年十六,无德无才无知无识,加上相貌丑陋得很,结果梁冀暗示自己手下的人推荐梁胤为河南尹,穿上官袍官帽,歪七歪八,走在路上,见者只是暗自作笑,却也无可奈何。
而梁冀的妻子叫孙寿,是一个很妖艳的女人,从史书上的记载来看,也可以称得上千古一怪。她的眉毛细而曲折,一双眼睛的下面又涂着红红的胭脂,好似才哭过的样子,那乌黑的发髻盘在一侧,走起路来一双脚似乎撑不住那不断扭摆的身子,笑起来两颊的面肌似乎在发痛地抽搐,而且露出一嘴黄牙,不过这在当时那些腐朽的上层豪族妇女们的眼光里,这也是一种另类的美,不过,这又是一种病态的富有刺激的美,至少梁冀就被她“媚惑”了。
而当时的梁冀就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然而就唯独怕他老婆孙寿,因为孙寿有一种特殊的本事,能制服梁冀,使他又宠她又怕她,而且在梁冀培植梁氏势力,孙寿却也在扶植自己的孙氏势力,孙氏中身为侍中、卿、校尉、郡守、长吏者十余人,而且在贪暴奢淫方面比起梁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与梁氏并驾齐驱,所以梁冀也不敢随意招惹自己的妻子。
到了后来,梁冀已经是没有皇冠的皇帝,富甲天下,拥有封户三万,结果孙寿也要与自己的丈夫比高低,被封君、食租邑,岁入五千万钱,而且梁冀私生活荒淫放荡,孙寿也同样荒淫放荡,她就曾与梁冀所宠信的“监奴”秦宫私通,但是她又本着女性的妒忌,干涉梁冀的私生活,所以梁冀曾与当时的美女友通期私通,孙寿得知后派人抓住友通期,扯头发、刮面孔、打板子,甚至要将事闹到朝廷上去了,这也让汉桓帝找到了机会,在李固与杜乔的建议下,汉桓帝明面上是在和稀泥,实际上却在挑拨梁冀与自己的关系,梁氏与孙氏的争斗。
于是乎,梁冀与自己妻子的争斗愈来愈严重,梁氏统治垮台的日子也就愈近了。
在延熹二年,梁皇后死去,这时桓帝已经二十八岁,隐忍了十多年了,而且也在李固等人的扶持下,秘密的建立了一张关系网,招揽了许多有识之士,不过,想要对付梁冀,这些有识之士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李固建议汉桓帝利用这时机,利用宦官之手除掉梁冀。
于是乎,汉桓帝找到一个机会,将自己手下最信任的宦官唐衡,单独拉到厕所里问道:“朝廷里有谁与梁家不对头?”
唐衡回答道:“单超、左倌、徐璜、具瑗四人都忿疾梁氏专横。”
于是,汉桓帝即刻找来了单超、左倌入密室,对他们说道:“将军梁冀家族把握朝政,宫廷内外都为他们所控制,大臣都由他们指使,我想除掉他们,你们看怎么样?”
单超等人也是聪明人,立马回答说道:“梁氏是国家的奸贼,早就应该除掉,但是臣下智低力弱,不知圣上意思如何?”
汉桓帝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我早就想好了,你们只需要好好地密谋一下,就可以执行了。”
于是乎,汉桓帝成功的找到了持刀者,就算计划失败,汉桓帝也可以把责任推到这几个宦官身上了。
恰恰在这个时侯,梁冀派人杀死了贵人邓猛(呃,这的确是一个女性的名字)的父亲邓香,结果在邓香死后,其妻子冯宣又嫁给了梁纪,而这梁纪是梁冀妻子孙寿的舅父。
加上当时的邓猛为桓帝所宠信,被升为了贵人,所以梁冀为了巩固他的权势,就认了邓猛为女,并且让其改姓梁。
但是梁冀又害怕邓猛的家族得势之后,为邓香报仇,或者像孙氏一样与梁氏分庭抗礼,所以就先杀了邓猛姐姐的丈夫,当时的议郎邴尊,后来梁冀又想要杀邓猛的母亲冯宣。
结果在事发之后,逃出生天的冯宣向汉桓帝告发了梁冀,于是李固与杜乔认为时机已到,让汉桓帝即可派宦官单超、具瑗、唐衡、左倌、徐璜等五人带兵围攻梁冀宅院,加上崔琦等人安排的卧底里应外合,直接抓到了梁冀,以及梁冀的儿子梁胤,然后又将梁家及其妻孙家的所有成员一网打尽,无论长幼全部杀死,并且将梁冀家产全部没收,由官家拍卖,合价共计三十余亿钱,供朝廷之用,可抵当时天下税租的一半,由此可见梁冀真可谓是罪有应得,死的大快人心。
不过在杀死梁冀之后,汉桓帝还没有高兴多久,就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那些宦官又站出来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