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讥讽明媚年华老去,又被强迫做了道姑,既不能成为欧阳雍容的姬妾,也不能为欧阳雍容生下一儿半女。
这话听得明媚脸色铁青,身子一阵摇晃几乎要气绝当场,总算明媚修养不差,心机深沉的她硬是把这股闷气给压了下来。
她执起拂尘,对着楚蝶衣冉冉打了个千儿“玉音见过王后娘娘,愿王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楚蝶衣甜甜笑着“玉音真人可别这么说,真要千岁千千岁的话,那蝶儿就成了不死的老妖婆了!”
这声“老妖婆”一出,再度气得明媚脸色惨白,欧阳雍容见状急忙扯了扯楚蝶衣的手“蝶儿!”
楚蝶衣才不理他呢!
她笑笑地牵着欧阳雍容的手在蒲团上坐下“真人,老君眉好了没?蝶儿好渴,已经迫不急待想喝了!”
明媚僵硬地点了点头“来人,奉茶。”
几名小道姑立即端着茶来到欧阳雍容和楚蝶衣面前。
明媚亲自端起茶杯送到欧阳雍容面前“王上,请用茶。”
接着才端给楚蝶农“娘娘,请用茶。”
可不知是茶太烫,还是怎地,楚蝶衣竟没接好,手一滑,整杯茶便全往明媚的身子倒去,烫得明媚登时叫了出来:“好痛!”
楚蝶衣见状随即装出十分慌张的模样,她急忙跳了起来,拿起一条乌漆抹黑的抹布帮明媚胡乱擦着,顿时将明媚那身白色的道服染上一块块的污渍,嘴里还不忘说道:“真是对不起,弄脏了真人的衣服,我这就替真人擦擦,哎哟!不好,这帕子怎么搞的,八成沾了墨汁还是抹过黑炭,居然越擦越脏。真人等等,我马上叫人来。来人,快来人!”
几名宫女奔了进来“娘娘!”
楚蝶衣指着已经气歪脸的明媚说道:“快帮玉音真人换了衣服,另外请太医过来,瞧瞧真人是否被烫着了。”
“是,娘娘。”几名宫女立即围上前,七手八脚就要帮明媚换衣服。
明媚又怒又急地嚷着:“你们别过来,别过来,王上,王上!”
这时楚蝶衣那银铃般的声音由远处传到明媚耳中--
“玉音真人是修道之人,真人更衣,王上理当回避,所以我和王上先回避了,免得太皇太后责怪下来,说王上害得真人不守清规,请玉音真人见谅。”
几句明褒暗贬,讽刺明媚不守清规的话,又将明媚气得浑身发颤,咕咚一声,整个人往地上一倒,竟然晕了过去。
至于楚蝶衣呢,早在宫女们围住明媚时,就趁机拉着欧阳雍容逃之夭夭,溜得不见人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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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妖婆、丑八怪是谁?”楚蝶衣气呼呼地坐在岸边,赤着双脚猛踢水面。
欧阳雍容一愣“老妖婆?丑八怪?蝶儿,你是说”
楚蝶衣回过头来,小脸气得发红,水灵灵的眼中冒着妒火“我说的是那个老道姑!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一听她出了事,就马上丢下我跑了?”
欧阳雍容哑然失笑,频频摇头“蝶儿,你说的老道姑是媚儿。”
楚蝶衣凶巴巴地吼着:“什么媚儿?她总该有名有姓,不会光叫什么媚儿吧?”
“她叫明媚,是、是我的一个妃子。”
楚蝶衣斜睇着他,酸溜溜地说“妃子?没立王后先册妃子,天底下有这种事吗?而且她还是一个道姑耶!”
欧阳雍容思索着该怎么说才不会让小丫头打翻醋坛子,因为从她刚刚恶整明媚的举动来看,实在吃醋吃得紧哪!
见欧阳雍容不说话,楚蝶衣又接着讲:“那,那个叫瑾妃的瘟婆子又是谁?该不会也是你的妃子吧?瞧她的样子,好像是因为孩子被人害死,所以才发疯的,是不是?”
欧阳雍容轻叹口气“事已至此,我也不想瞒你。其实明媚原本是我的王后,因为太皇太后怀疑她害死小真,所以一怒之下将她贬为佾妃,再从佾妃贬为宫人,最后更命她到三圣观修行,永世不得再为妃嫔。”
“小真?”
“小真就是瑾妃所生的孩子,四岁那年落水而死。小真死了以后,瑾妃因为无法承受打击而疯了。”
“所以你刚刚才会找人扮小真?”
“没错,因为她谁也不认得,只认得我和小真,为了救明媚,只好这么做了。”
“容哥哥,你很爱她吗?”
“你是说瑾妃吗?”欧阳雍容眼中浮现一抹伤痛“说我没爱过她是骗人的,毕竟她曾经是我的妃子,又为我生下一个女儿,但这又如何?她已经疯了,而且疯得认不得人,有时候甚至连我都不认得,我”
“那,那个老妖婆呢?你爱她吗?”
提起明媚,欧阳雍容脸色微微一沉“她?她是父皇帮我娶的,我从没爱过她,或许正因如此,她才会对瑾妃下毒手。”
欧阳雍容忽地握住楚蝶衣的手,认真说道:“蝶儿,我现在只剩下你了,为了你的安全,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往后尽量少来三圣观,平时也不要和明媚有任何牵扯,能离她多远,就离她多远,我不想再让瑾妃的事重演了,懂吗?。”
楚蝶衣难过地投入欧阳雍容怀中紧紧抱着他“我知道,我不会让那老妖婆的诡计得逞。她不来惹我便罢,她要是敢来惹我,我就放火烧了她的三圣观,把她烧成烤狐狸,看她以后怎么害人!”
欧阳雍容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就是调皮。”
她踮起足尖主动轻啄了欧阳雍容饱满的唇,双手还调皮地暖住他的颈项“容哥哥,你放心好了!蝶儿会替你生一大堆小王子、小鲍主,让你不只有一个小真,还有好多好多孩子跟你作伴,这样你就不再只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了。”
欧阳雍容眼睛瞪得老大,一大堆?那岂不成了猪?
他想起大哥欧阳彻曾说过要做猪皇帝,让嫂子澹台明姬做猪皇后,两人生一堆猪儿子、猪女儿,现在看来,自己恐怕也免不了得当猪王,至于猪后,就是这丫头了!
可是可是有瑾妃和小真的事情在前,他实在没有心情去想孩子的事。况且他的身子真的痊愈了吗?
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不要给这小丫头太多希望,也不要给她有幻想、作梦的机会,免得当她面对残酷的事实时,将会无法接受,那是他最不乐意见到的结果。
于是他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在那浑圆的小屁股上来回爱抚着“蝶儿,我不需要你替我生一堆孩子。如果我真要孩子,宫里宫外多的是女人排队等候。我要的只是你,完完整整的你,单纯、天真又热情、可爱的你,如果有了孩子,那我所拥有的你反而不完整了,你知道吗?”
“可是人家很想帮你生孩子嘛!”
“我知道,但我娶你,可不是要你为我生孩子的。”
“但是夫妻总得有孩子不是吗?”楚蝶衣抗议道:“容哥哥,你不喜欢孩子吗?还是你不喜欢蝶儿替你生孩子?不然你怎么”
欧阳雍容脸色微微一变“不,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喜欢孩子?我只是不希望你这么早就被孩子绑住,我要你多陪陪我。”
“生了孩子以后我也可以陪你啊!”“那不一样,我就喜欢现在的你。”
他抱起她跨坐在自己腿上,藉由一块太湖石遮住两人的身子,大手跟着伸进她的衣襟,同时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如果你有了孩子,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态意地爱你了。宝贝蝶儿,这样的结果你要吗?”
楚蝶衣嘤咛一声,瘫在欧阳雍容怀中“我”
他咬着她的耳朵“听话,先别急,好吗?”
“可是、可是人家”那样放肆的探索爱抚,使得楚蝶衣的神智有些恍惚,几乎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别可是,听话,嗯?乖乖做我的小妻子,我会疼你、宠你、爱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他撩高她的长裙,不待楚蝶衣反应,两人就这么藏身在太湖石林立的湖畔颠鸾倒凤起来。
此刻,他们眼底没有别人,只有彼此;他们心底只有对方,只想融入对方的身体里,只想感受对方身子的美与力,接受对方心灵的爱与真,完完整整、彻彻底底。
他们早已忘却天地的存在,忘却人世的纷纷扰扰,只想沉浸在彼此肉体所带来的绝对欢愉中。
他们爱得那么忘我、那么入神,以致完全没有注意到有道隐身在太湖石后的人影,正满怀怨恨地瞪着他们,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