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及笄之后。
可是,按理今晚新郎也该陪着新娘才是,何况对于邓家来说娶公主可是高攀,还有个君臣之礼在里面呢。
清雅将盖头撑开一点,凭着脚下能见的那一点有限视线,摸到桌边,将手中点心放在桌上,正想将盖头再揭开一点,看看这新房是什么样子,毕竟将来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
就在这时,一阵风动,吹动了窗子,清雅只觉身侧有什么闪过,刚刚被掀起一半的盖头被阵风带起,呼啦一下被彻底掀开,如同一片红云,飘落在了地上。
满满的红色立时涌入眼帘,那么喜气,看在清雅眼里,喜在心头。
弯腰想拾起盖头,再回到床边,清雅余光发现红色的喜帐不知怎么垂落了下来,应该是刚才那阵风吧?
可是这个时节只有和煦的春风,那阵有些大到能将盖头和喜帐吹落的风还真有点儿奇怪。
清雅只是这么一闪念,想到除开皇宫,就没有几个地方还能比丞相府安全的了,于是走了过去,伸手想将喜帐挽起。
红红的帐中倏地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只是瞬间,清雅晕头转向地就被人按在了床上,正要开口叫喊,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沉声道:“别喊,我不会伤害你。”
齐眉的刘海儿,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眼,白里透着粉色的小脸蛋儿,凤冠霞帔中的少女确却来说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此时,那黑葡萄般的眼睛惊恐地映照出眼前一个蒙面黑衣男子的模样。
蒙面人怔了一下,大约没有料到被他挟持的竟是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将手松了松,解释道:“唐突了。不过,我不是坏人,请姑娘不要声张。”
清雅真被吓到了,这是怎么回事?洞房里怎么会无端端闯进来这么个人?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吗?
要命的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这副身体还是个孩子,反抗的话肯定没有用。
先保全自己,弄清楚他的来意再说,清雅至少感觉这人没想着要她的命。
于是,她轻轻点头。
那人只觉手下肌肤细腻滑嫩,唯恐一不小心将她给捂死,慢慢地试着将手松开:“我只避一避,马上就走。”
说着,男子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清雅唯恐他动杀机,虽然没有看见他手上有凶器,但是他随便一下就能捏死她吧,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洞房里,也太衰了。
她急忙表示道:“我不喊,真的。说好你马上就走,我就当没有看见过你,你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看起来一脸的惊慌,但是这个小姑娘并没有吓傻,还能条理清晰地与他谈判,倒真是有些特别。
他知道这里是丞相府,也知道今晚是邓家三公子与当今七公主完婚之日,所以说,眼前这个小姑娘就是七公主了?
对于他来说,能够暂时和平相处再好不过,至于今后——也许根本不会再见。
“好。”他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