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落,只能接受,他们让夏雪一家回城里住。
肖荣荣拒绝了,岳父岳母出钱给他们在镇里开了这家理发店,肖荣荣硬是打了欠条,欠他们的钱已经还清了。
岳父岳母每个月都给夏雪打钱,说是给外孙子花的,肖荣荣不想要,苦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现在房租涨了,店里的生意却是少了,肖宁也开始上幼儿园,处处都要花钱。
肖宁还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几个大爷出去逗他。
“别碰我!”肖宁陡然地尖着嗓子大吼一声。
肖荣荣握着剪刀的手一抖,夏雪拎着洗澡的东西一阵风刮下楼。
“你去哪里?”肖荣荣垂着眼眸低声问。
“洗澡。”夏雪干脆地答道。
“先给大爷们理发,再一起去澡堂洗澡。”肖荣荣轻声说。
夏雪现在也是半个理发师了,简单的发型她都会。
“没空。”夏雪轻飘飘的回他两个字。
肖荣荣太阳穴跳了几下,忍,除了忍还是忍。
夏雪蹬着自行车赶去澡堂,当初鬼迷心窍了,看肖荣荣哪里都觉得好,住到一起后,才发现他身上的毛病,他看着蔫儿吧唧的,却比驴还要犟,而且只对她一个人犟,对着外人,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跟他老子一模一样的,怂!
夏雪发狠地蹬着车子,要不是已经生了儿子,她早就回家了,何苦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苦熬。
送走大爷们,肖荣荣手抖腿也抖,他一下子坐到沙发上,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刚才给大爷们修面的时候,他真想一刀割破他们的咽喉。
一帮畜生!
全身洗得香喷喷的,肖宁的心情又好了,夏雪带他去东北水饺馆吃饺子,吃完了给肖荣荣打包一份带回去。
“饺子。”夏雪将方便袋扔到小餐桌上,抱着沉甸甸的儿子去楼上。
屋里阴冷阴冷的,没有空调。
“灌个热水袋上来。”夏雪冲着楼下叫道。
肖宁躺在榻上滚来滚去,夏雪将一瓶牛奶拿给他喝,专门为他订了鲜奶,早晚各喝一瓶。
肖宁抱住奶瓶,送到嘴里喝,两只脚丫子朝天竖着。
肖荣荣拿了热水袋上来,“爸爸——”肖宁嘻嘻笑着,将一只小脚送到肖荣荣鼻子底下,香喷喷的,让他闻。
肖荣荣用力地扭过脸去,将热水袋塞进被窝里。
“跟你妈说说,别让那些大爷过来,村里明明就有剃头师傅,干嘛舍近求远往镇上跑啊。”夏雪不满地说。
“我愿意。”肖荣荣阴森森地笑道。
“累死你活该。”夏雪恨恨地咬牙。
“我乐意!”肖荣荣灿烂地笑道。
肖宁咯咯笑着在榻上打滚,第三个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们两口子之间的硝烟,他们轻声细语的说话,肖荣荣越是生气就越是笑得灿烂。
夏雪拿了一本童话书,坐到床边给肖宁讲故事。
肖荣荣搓热了两只手,给儿子除衣服。
肖宁的眼皮越来越沉,他又开始哼哼唧唧的哭,夏雪坐到被窝里,将他打横抱起来,肖宁闭着眼睛。
“慈母多败儿,你就惯吧。”肖荣荣凑到夏雪耳边,低语道。
“我愿意。”夏雪一挑眉,将他刚才的话奉还给他。
“你就等着看吧,他将来肯定不学人。”肖荣荣盯着儿子的脸,咬牙切齿的诅咒道,每每说这话,他都会莫名其妙的兴奋。
夏雪抱着儿子轻轻地摇晃,眼神温柔地盯着他的小脸,她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弄不好就是个犯人,吃枪子儿的货。”肖荣荣畅想着儿子的未来,越说越兴奋。
“只要别像你那么怂就行。”夏雪冷笑道。
肖荣荣沉浸在儿子被押上刑场的想象中,“子弹从脑后打进去,嘴巴一定要张开,让子弹从嘴巴里飞出去,不然天灵盖都要被炸飞。”他激动地说,他以前去过刑场,观看了死刑犯吃枪子儿。
夏雪抬手赏了他一巴掌,“混蛋。”她咬牙骂道。
肖荣荣嘿嘿笑着,下楼去吃饺子,“信不信,有一天我会杀光你们所有人?”他扭头轻声问。
“滚。”夏雪用嘴形回他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