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同学夏梦渔。”徐子充介绍道:“陈教练。”
夏梦渔对陈教练笑了笑,陈教练也对夏梦渔点点头。
“练练?”陈教练问徐子充。
徐子充点头。
“我先去训练,你等我一下。”
“好的呀!”
徐子充脱了鞋跳上拳台,陈教练拿起护具,两人便开始专注训练。
夏梦渔站在拳台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徐子充训练。
的确训练不像是比赛那么有意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重复一样的拳法,也没有那种让人紧张的对峙。
但是夏梦渔还是看得很带劲。
原来看比赛的时候总是被现场火爆的气氛感染,只是觉得这是一项热血沸腾的运动,现在在拳馆看徐子充训练,夏梦渔才有机会沉下心,好好思索拳击到底是怎样的一项运动。
不断地移动,耐心地等待,不停止向前,主动出击。
绝对不会把后背朝向对手,永远面对自己的敌人。
不逃避痛苦,甚至要迎向痛苦。
不后退,如果后退也是为了要打出一记重拳。
从前夏梦渔觉得拳击这项运动只是暴力和热血而已,可现在她却觉得拳击里似乎还隐藏着某些她不懂,也是很多迷恋拳击的人不曾真的懂得过的东西。
是什么呢?
她隐约觉得,搞懂了这一点,也许就能搞懂徐子充。
徐子充冲练了有半个多小时了,毕竟训练枯燥,夏梦渔还是忍不住有些分心,便继续打量着这间拳馆。
她这才发现拳台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用小彩灯编成的挂牌,彩灯一闪一闪的,上面写着:nr,nr
愤怒和饥饿。
摆在这儿是什么意思?
“看什么呢?”
夏梦渔抬起头,见到徐子充满头大汗地站在拳台边,双手搭在围绳上,正低头看她。
“你训练完了?”
“嗯。”
夏梦渔指着徐子充身后那“nr,nr”的牌子,问:“这两个单词放这里是什么意思?”
徐子充回头看了一眼,答道:“保持愤怒,保持渴望。”
夏梦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忽然低头笑起来。
“笑什么?”
夏梦渔指了指徐子充。
“nr”
又指了指自己。
“nr”
“你饿了?那带你去吃饭啊。”
徐子充解下拳套,扔到一边。
夏梦渔摇摇头。
“不是这个意思”
“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梦想?”
“说过你赚钱是为了实现梦想,但是没有告诉过我到底是什么。”
“我以后想开一家餐厅。”夏梦渔笑眯眯的说。
开一间餐厅啊
“nr”夏梦渔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徐子充:“nr!”
厨台和拳台。
厨师和拳手。
nr和nr。
徐子充终于到夏梦渔的意思,忍不住侧过头笑了起来。
夏梦渔抬起头看向徐子充,两人沉默的对视着。一个仰着头、踮着脚,满脸灿烂的笑容。一个俯身往下看,嘴角有一丝浅浅的笑意。
时间仿佛要凝滞了一般,如果不是有人打断,这两个人可能能这样一直看着对方看到天荒地老。
“带你同学玩玩嘛,让人干看着啊。”陈教练拍拍徐子充道。
徐子充这才问夏梦渔:“你要不要上来试试?”
“打拳吗?我不会啊。”
“我教你啊。”
夏梦渔眼神一亮,点头如捣蒜。
“好的呀!”
徐子充走到拳台那边,对那个眼睛上有疤的严肃教练说:“有没有小一点的拳套?”
“我找找,10号的可不可以?”
“她手小,10号不行,最好是6号。”
“只有一个8号,可以吗?”
“也行。”
徐子充拿过拳套,拍了拍,回过头一看,夏梦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鞋脱了,正艰难地往拳台上爬。
见到她那副样子,徐子充就忍不住低头无声地笑了出来,然后拿出手机偷偷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这么急不可耐啊?”
徐子充收起手机,蹲到对正在往上爬的夏梦渔面前说。
夏梦渔爬了一半,见到徐子充笑话自己,艰难地说:“笑什么笑,还不帮我一把!”
徐子充握住夏梦渔的手,一把就把她拎了上来,简直就跟拎了一只兔子一般不费力。
“哇,你力气好大。”夏梦渔夸张地说。
“还好吧。”
“你真的好厉害,你是我见过力气最大的人。”
“夏梦渔”
“嗯?”
“戏过了。”
夏梦渔笑起来,歪着头笑眯眯地说:“可是我就是觉得你超级厉害呀,一点都不谄媚,你就是我的阿波罗,闪闪发光。”
徐子充被夏梦渔夸得不好意思,但是又了解夏梦渔,吹捧人的功夫一流,靠着一张嘴把所有老师同学都哄得服服帖帖。
他清了清嗓子道:“等我一下,你先热身,我给你找绷带。”
“好的呀!”
夏梦渔自己把宽大的恤衫下摆系了起来,露出小蛮腰,跃跃越试地跳来跳去,做热身,一脸兴奋难耐的笑容。
徐子充微微侧过头,笑了一下。
真的好像一只兔子。
徐子充去旁边的盒子里挑了半天,找了个大红色的绷带,问:“这个颜色可以吗?”
夏梦渔猛点头。
“最喜欢大红色了!”
“那怎么都没见你穿过大红色的衣服?”
“我妈不让呗,我妈只让我穿黑白灰要是现在有什么女子学校,什么圣女修道院,我妈肯定毫不犹豫送我进去。”
徐子充若有所思地看了夏梦渔一眼,又低下头。
“手给我。”
夏梦渔伸出手,徐子充抓住夏梦渔的手,慢慢地给她缠绷带,眼睛直视着她的手,沉默不语,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你的手为什么总是这么热啊?”夏梦渔好奇地问。
“因为我是男人,体温高。”徐子充一圈圈地给她缠着手,反问道:“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小?”
“手小抓财好不好!我这种手小指头长的,抓财又抓福,命很好的。娶老婆就要娶我这种,旺夫!”夏梦渔一脸自豪地说。
徐子充嘴角挂着一丝浅笑。
“棒啊。”
夏梦渔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话有歧义,搞得像是要徐子充娶自己似的。
“你的手上好多茧。”夏梦渔继续挑刺。
“怎么?”徐子充的动作顿了顿,“磨着你了?”
“没有痒痒的。”
徐子充抬眼,无奈地看着夏梦渔的眼睛,问:“怎么会痒?”
“就是很痒啊。”夏梦渔笑眯眯地看着徐子充,歪着脑袋道:“心痒痒啊。”
徐子充神情一滞,忽然低下头,继续沉默地替夏梦渔绑绷带。
夏梦渔这个人
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