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多想,气话冲口而出。“江先生,我们好聚好散吧,就像你过去的恋情一样,下要把场面弄得太难看,对你对我都好,以后”她背过身,想要留住一点尊严。“不要再来找我了。”
“程咏晴!”江冬暖难得扯开声音吼著她的名字,那沙哑的嗓音之中带著受伤,是他从没有过的激动情绪。
欲进门的脚步一顿,程咏晴的脸上闪过犹豫,但最后还是固执地跨进屋里,然后关上了门,把他阻隔在门外,也在心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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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到底怎么了?”
程咏晴才刚进家门,就受到弟弟的质问。
她完全明白咏齐所指的那个“他”是谁,却还是一意装傻到底。“什么怎么了?我听不懂。”刚刚被江冬暖的话给气得半死,她没力气面对咏齐的追问,说完就想回房间。
程咏齐对著她的背影放大音量。“你跟江冬暖!”还想装傻吗?
她的脚步迟疑了下,悄然泄漏了些许蛛丝马迹,但是嘴巴上还是不肯承认。“哪有怎么了?”
“不只你最近很怪,他也是,这其中一定有问题。”程咏齐说完,看见前方的背影瞬间僵硬,肩膀绷得好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不对劲,更何况两位当事人一个是他亲姐姐,一个是他宿敌,都算是他认识多年的人,他更能敏锐地察觉到。
“程咏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你不是最会要酷了吗?”程咏晴转过头来,要笑不笑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你以为我爱插子吗?要不是江冬暖那家伙成天失魂落魄的,工作都做不好,我顿时失去竞争对手,你知道他对激发我的潜能有多大的用处吗?”被她看得不自在,程咏齐哼地一声别过头。
失魂落魄?工作都做不好?她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刚刚充斥在胸口内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
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向咏齐证明他赢了,他追到她了,那么他现在的情绪应该是兴奋高昂的,怎么会像咏齐说的那样呢?
程咏晴怔愣了下,才淡道:“你认识他也很久了,应该很了解他,他不是会轻易受别人影响的人。”
程咏齐看着她强装冷淡、实则受影响的表情,马上明了她只是武装自己,故作不在意。看来还是得下点猛葯才行
虽说他对江冬暖很有成见,可是看江冬暖最近宛若四处飘荡的灵魂一样了无生气,他多少明白这家伙对自己的姐姐认真了,而老姐呢,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两人大概早已爱得难分难舍了吧?
虽然说要他叫江冬暖“姐夫”他是千百个不愿意,但若是姐姐真的爱他,他也真的爱姐姐,那么那么他可以勉强接受,只要他们两个别再继续阴阳怪气下去就好了。
程咏齐难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他最近是真的很不对劲,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以来,我没看过他这种表情”
虽然理智告诉她别多话、别多问,话题到此打住就好,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她垂眸,不想让弟翟拼到自己眼中的真实情绪,才敢开口问道:“他是什么表情?”
“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的表情。”
世界末日?
自己对他而言,真的有重要到失去之后,就像世界末日到来?
姻一白说听到咏齐这么说,她心中百感交集,有喜悦有后侮。
喜悦的是,咏齐看出她对冬暖的重要,这代表下是她的幻想:后悔的是,那天对他冲口而出的气话
他是不是把她的气话当真了?否则,为何接著几天他都没有消息?
和咏齐谈过话后,连续几天她刻意把手机开机,深怕自己遗漏了来自他的讯息,就连晚上睡觉都把手机放在身边,却始终没半通他的来电。
冬暖连“lilysea”都不来了,她也用不著天天跑去厕所躲起来。
应该要开心的啊,他总算如自己所愿不再纠缠,可是为什么她却更加不好过了?
虽然当初那些绝情的话是出自于自己口中气但若他真的就此死心了,她该怎么办?
每每想到这里,她总是掩不住心慌,想要马上见到他,却拉不下脸。
是她叫他“不要再来找我了”如果现在她又主动出现在他面前,那会有多尴尬?
就这样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什么事也做不好,好几次切菜差点切到手,洗碗也打破盘子,替客人加水失神,水都已经满出杯子了还不晓得
因此,她被苇如下令回家休息几天,暂时不用到店里。
那天,她要回家之前,苇如还苦口婆心地规劝了她一番。“想他,那就去找他啊,你真的很矛盾耶!之前人家天天来,你天逃阢,现在人家不来了,你才在那边失魂落魄,看了真的很想打下去耶!”
不能去店里,成天在家里不是关在房里,就是和老爸相看两瞪眼,程咏晴干脆出外走走,顺便想想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她很难得地搭公车出门,随兴在某站下车,顺著商家骑楼,定过一条又一条街,等她意识过来才发现,她定过的地方,都有他们的回忆。
明明就放不开,却要逞强装洒脱,现在尝到苦果了吧?
坐在人行道旁的石椅上,程咏晴望着外面马路的车水马龙,睑上露出苦笑。
她到底在逞强什么?
难道在恋爱当中,先低头开口说爱的就一定是输家吗?在爱情当中,真的有输赢之分吗?
其实,只不过是害怕受伤吧。
向对方姻一白了自己的心意,就好像在战场上的大兵挥舞著白旗向敌军投降似的,等于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那么如果对方对自己并没有感情呢?
天!那只会跌入无尽的深渊,可能再也爬下起来,一辈于就困在那儿她真有那样的勇气吗?
眨了眨呆滞的眼,程咏晴缓缓仰头看着阳光耀眼的天空,被刺眼的光线刺得睁下开眼,连忙把头转开,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就坐在江冬暖任职的“display”所在大楼的外面。
一时之间,血气不知怎地直往脸上冲,耳旁还嗡嗡直响,仿彿江冬暖就站在面前一蒙无吔自容。
老天!她怎么会走到这里,遗坐在外面发呆?要是被他看到了怎么办r.
可是也许就是她心中真正的意念使然,她才会来到这里,不是吗?
程咏晴眼中的挣扎渐渐淡去,嘴角悄悄扬起。看了下时间,距离他下班的时间个到一个小时。
既然抵不住思念和牵挂来到这边,那就等吧!
接下来的时间,她密切地观察大楼门口,看看出入的人里面有没有她想找的那个人。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那抹修长的身影出现了。
程咏晴莫名感到一阵惶惶不安,连忙从椅子上趄身,利用广告看板挡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看。
只见他站在石柱旁,不时看表,好像在等谁。
他低著头,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光是看着他站在那里,她就脸红心眺,还敢说自己不爱吗?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程咏晴整个人傻眼。
江冬暖等的人,是一个像精灵一样漂亮的女生,她带著甜美但有些虚弱的笑容。江冬暖见了她,很快地迎上前,精灵少女主动勾著他的手,两人相偕朝某个方向而去。
程咏晴不敢再看了。她背贴着广告看板,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明明是十二月的冬天,涔涔冷汗却自额间滴落。
如果她没看错,那个女生就是小小!
小小苞江冬暖他们他们
她捣著嘴,还是止不住心中的惊慌,眼中也悄悄浮现一层薄泪。
不可能,他们不是兄妹般的感情吗?不可能!
可是,兄妹之间会这样手勾著手走路吗?
这么一想:心情低落的她,眼泪就快要夺眶而出了。
“不,先别慌,也许不是你看到的那样。”频频以深呼吸来稳定情绪,程咏晴握著拳安慰自己。
苞在他们后面看看,搞清楚他们葫芦里面到底卖什么葯!
深夜,程家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可怜的门板撞上石墙又弹回门框,刺耳的声响狠狠地吓到在客厅等人的程咏齐。
他正想起身察看,可一道龙卷风来袭般的身影已经刮进屋里,还伴随著一阵嚎啕大哭。
“呜”程咏晴哭著推开纱门,却撞进弟弟怀里。
“你怎么了?”第一次看到姐姐如此失控,即便冷静如程咏齐也呆若木鸡僵站在原地。
她一双眼已经肿成核桃大小,根本睁不开,一把抱住弟弟就放声大哭。“都是你啦!程咏齐,讲那、那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害我害我拉下脸去找他,搞得搞得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呜呜呜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啦!”
“你要不要说清楚一点?”看她哭成这样,程咏齐再也顾不得维持什么形象,喽著老畴拍柯拍的,希望她能缓和情绪。
“我下会讲,不要叫我讲啦”要她讲出来,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洒盐!
接近傍晚时分,她跟在江冬暖和小小身后定著,看见江冬暖温柔体贴地扶著小小走了一段路,取了车,一起离去。
她心一惊,拦下计程车跟在他们后面,目的地是一间医院。
她看见江冬暖在挂号柜台替小小币号,接著他们一起搭乘电梯上了二楼。程咏晴越想越觉得奇怪,他们到底来医院做什么?
察看过医院平面图之后,她发现二楼是妇产科!
她如遭雷击,愣在当场无法思考。或许是如丧考妣的表情让经过的护士觉得奇怪,遂过来拍拍她的肩。“小姐,你还好吗?”
她一回神,对护士露出一个仓皇的微笑就冲出医院大门。
一路上,她哭著回家,走了多远也下知道,只觉得整个人难过得快要死掉了。江冬暖和小小的身影就像一根针直往她心头上戳,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下能大声喊痛。
“好了,下讲就下讲,先别哭了。”啧,他身上一定都是眼泪跟鼻涕奇怪,死对头跟他姐姐谈恋爱,到底关他什么事?无事惹得一身腥就是这么回事吧?程咏齐真是无语问苍天。
“我要去疗伤了!”
程咏晴推开他,揉揉眼睛往房间走。房门关上后,还听得见她大吼:“江冬暖去死啦!呜呜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的家伙,最好你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啦!最好是没关系到一起上妇产科啦!呜呜欺骗我感情的王八蛋!祝你小孩生个没完,把你累得半死,再也没办法出来泡妞,残害良家妇女,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