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空荡荡的马路上,三辆重型机车呼啸而过。
被安排坐在上官皞的后座,练雪头戴复古式安全帽,身穿两件式白色小碎花睡衣,冰冷的小手紧抓著机车不放。
虽然尚武雅与斐御扬两人事先已经千交代万交代,要上官皞“温柔地”对待他们这个容易受惊的乾妹妹,怛他只是不屑地冷哼几声当作回应。
温柔是什么东西?
以前的他没有,现在的他没有,以后的他也不会有。
虽然,上官皞觉得练雪抓著机车的动作很危险,也的确有那么一点担心她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了速度与风压而飞出去,但个性中的傲气让他还是选择漠视身后人儿的状况。
呜呜呜
为什么她会这么
冷冽的寒风不断从身旁扫过,身上只穿著单薄睡衣的练雪不只牙齿打颤,手脚也跟著直发抖。
不不行了!
她已经到极限了!
“学长!你们不要骑那么快好不好?我好冷!”抓著机车把手的手已经冻僵,几乎无法再使上力气,练雪鼓起勇气朝前方的三个男生发出抗议。
可是,车速太快,夜风又大,她的话传到三个男生耳里变成了:“学长骑快我好乐”
听到骑、快、好、乐等几个字,尚武雅与斐御扬两人吹了声口哨,为乾妹妹的“勇敢”喝采。
没想到小雪原来是这么大胆的女生!
不愧是他们看上的人。
异于其他两人的兴奋,离练雪最近的上官皞皱起了帽下的细眉。
胆小的她真有可能说出这种话吗?
虽然怀疑,但因为风声过大,上官皞也没有听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同学们,顺应小雪的希望,我们冲吧!”在尚武雅的呼喊下,三辆机车催动油门,将车速从九十提高到一百二。
“不要啊”夜风扫过,只留下练雪变调的惨叫声在寂静的马路上回荡,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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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啊有哪个好心人士可以告诉她,她现在的凄惨只是一场梦
拖著沉重的步伐,练雪有气无力地走向文学院。
她自认不偷不抢不拐不骗,虽然称不上是对社会有益的存在,但也绝对是无害于别人的好国民;但,为什么她会这么倒楣的遇上那三个“学长”?!
“唷!这不是我们可爱的小雪吗?一大早就挂著两个黑轮,昨天晚上是不是偷跑出去狂欢啦?”
说曹操曹操到,三个抢眼的男生一字排开,挡在练雪前方。
妈呀!瘟神又出现了!
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练雪硬著头皮向他们打招呼。“阿武学长,阿扬学长,上官学长早安。”
“早!”
尚武雅和斐御扬回以灿烂的笑容,只有上官皞冷淡地扫了她一眼。
注意到上官皞的态度,练雪在心底苦笑了一下。
虽然尚武雅跟斐御扬的个性很霸道,常常强迫她做东做西又故意恶整她,但是和他们相处,常常可以听到有趣的事,而且他们也毫不吝啬的将线上游戏的秘诀全部传授袷她,勉强算是有尽到身为哥哥的一点责任。
真正让她觉得不自在的是上官皞。
除了两人在校内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态度还算和善,之后的每一次,他的表情都跟和善扯不上边,甚至可以把他跟阴沉归为一类。
世上最惨的事之一,就是看得出对方不喜欢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对方不顺眼。
原以为上官皞还在为网路游戏的事生气,可是据她的观察又好像不是这个原因。尚武雅舆斐御扬都叫她不用在意,可是世界上有哪个人可以明知有人在瞪自己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的?
而且,当初尚武雅和斐御扬问上官皞要不要一起认她当乾妹妹时,他也是从头到尾绷著一张脸,什么话都没说,害她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最后只能勉强称呼他“上官学长”
“你要去上课吗?”尚武雅打量著练雪的装扮。
背上背著过大的包包,右手又提了个手提袋,把她原本就娇小的体型挤压得更瘦小。
身材这么瘦小,会不会哪一天被书给压扁?
“嗯。学长们下课了吗?”练雪发现尚武雅和斐御扬连背包都没带,而上官皞只拿了一本书在手上。
“我和阿扬来交报告,皞要去文学院上课。”
上官皞、尚武雅及斐御拐三人已经是大学四年级生,一个礼拜只有几节课,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准备毕业论文。
尚武雅突然击了个掌。
“小雪是文学院的学生对吧?皞刚好要去文学院上课,你们两个就一起走吧。”
“咦!”
“就这么决定了!皞,我们今天就不送你去文学院了,你要好好照顾小雪,不要欺负人家喔。”
不等她拒绝,尚武雅和斐御扬两人就扬长而去,丢下练雪一个人尴尬不已地面对上官皞。
对两个死党昭然若揭的用心,上官皞扯了扯嘴角,转身就走,也不理会练雪是否跟上来。
懊追上去吗?
可是上官皞的脸好臭,万一追上去的下场是受到池鱼之殃怎么办?
还是趁机溜走好了。
正当练雪站在原地犹豫不决时,原以为已经走掉的上官皞不知何时竟站在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看着她。
“呃”两人的目光一接上,练雪娇小的身躯明显地抖了一下。
这情形,看在上官皞眼中只会徒增不悦。
“走。”简洁地下了个命令后,他再度迈开长腿往前走。
可恶!
他当他在阅兵吗?
虽然不想太过靠近上官皞,但衡量了下情况,练雪还是乖乖地跟著走。
呜学长他们明知道她很怕上官皞,为什么还要故意做这种安排?
若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提早升天。
走在上官皞后面,练雪的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殊不知前面的人早已将她千变万化的表情尽收眼底。
每一次、每一次,这女人一看到他就会露出惊恐的表情!
论长相,他自信比阿武好看多了,可是这个女人怕他的程度却远远超过那两个家伙。难不成他真的长得一副穷凶恶极的模样吗?
不仅如此。吃饭的时候,她也是毫不犹豫地便坐在阿武和阿扬那两个家伙旁边,离他远远的,好像他是什么恐怖的怪兽一样。
一看到她彷若惊弓之鸟的反应,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差。
沉默僵硬的气氛在两人间扩散开来,直到踏进那栋白色建筑物。
发现上官皞正要往左边走,必须右转的练雪咬了咬唇,挣扎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她多希望可以不要直接跟上官皞说话,但现实好像总无法这么地如意
“上上官学长。”怯懦的声音让前方的上官皞顿了一下,而后才慢慢转过身。
“那个我”见上官皞的表情又是那招牌冷淡,练雪心中的恐惧和沮丧更深了。“我要往这边走,学长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想要抓住练雪用力摇晃、把她对他的恐惧全部摇掉的冲动,上官皞一步一步走向她。
“走。”他站在练雪后面,示意她带路。
“咦!可是”若她没记错的话,他的教室应该在另一边吧?
“走!”上官皞不自觉加重了语气。
面无表情的他,不断在心中说服自己之所以特地绕远路,只是因为死党们交代他要好好照顾练雪,绝不是因为看她这么瘦弱、却背了一个大包包又提著大袋子,看起来既辛苦又危险。
“好好。”虽然不明白上官皞的坚持从何而来,练雪还是依照他意思的转往自己要走的方向。
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原本挂在肩上的手提袋因这震动而滑落,练雪本能地曲起手准备承受袋子掉落。
可是,想像中的沉重却没有如预期的落下。
练雪睁大了眼,看着一双修长的手提起她的手提袋。
掂了掂重量,上官皞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讶异。
嗯果真有点重。
袋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砖块还是石头?
“学学长?”没料到他会这么做,练雪一时间手足无措。
“要上课了,快走。”没有任何解释,上官皞只是催促她。
“谢谢谢学长。”练雪怯怯地对他道个谢,然后手忙脚乱地转过身,向前走去。
他不是不喜欢她吗?乍心么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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