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逝于清空,落雪融于湖泊,
我的生命如花朵,将在永寂中凋零。
但是,请不要为我悲伤。
这是倒在荆棘路上的殉爱者,
唱给恋人的呓语,
我将剪下银色的发,为你制一顶皇冠,
我锋利的牙齿,也许可以做一把匕首。
还要把我金色的眼睛,变作你戒指上的宝石。
夕阳流淌金汁,时光逐寸斑驳,
歌声萦绕林间,穿过沉睡的枯枝。
我会被撕裂,被吞噬,被遗忘。
但是,请不要为我哭泣,
即使支离破碎地离去,我依然甘之如饴。
我有我的美丽。
将随我的爱一起,
永世绽放。
怕孤独,但更怕被辜负
璃尔什么也看不见。
凉薄的丝巾轻轻覆盖着她的眼睛。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的手背阮易初轻轻牵着。他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给她一个惊喜。
她唯有一点不安的是,今天他的手,有点凉,甚至某个瞬间,感觉有点陌生。
脚下的路并不好走,有些泥泞,阮易初的脚步却很快,为了跟上他,璃尔有些踉跄。吹在身上的风越来越冷。空气中散发出潮湿的血腥气,已经浓郁到不能被忽视。
璃尔忍不住开口,语调有点颤抖:"还没有到吗?"
"快了。"
是因为看不见所以缺乏安全感吗?为什么觉得阮易初说这话的时候,不像平时那么耐心,而是从没有过的冷酷?
"呀——呀——”
一只乌鸦突然发出嘶哑的叫声,扑棱棱地从他们身边飞过。
璃尔有点害怕了,想偷偷地把蒙在眼睛上的丝巾拿下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轻轻咬着嘴唇,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说过,要相信他。
所以,相信他吧。
阮易初停住了脚步,把璃尔推到了自己身前。璃尔的头发迎风肆意飞扬,露出光洁的额头。
“我们到了。”阮易初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语气中带着笑意。
璃尔很高兴,唇角漾起一抹微笑,这是她熟悉的阮易初。
轻薄的丝巾被解下,璃尔慢慢睁开眼睛,笑容却渐渐从脸上消失。
他们站在一个险峻的悬崖绝壁上,一轮巨大的血红色圆月照在悬崖顶上,下面是一片漆黑的深渊。身边只有一棵被雷击残的树,在寒风中瑟缩着扭曲的身体,一只乌鸦停在上面,却并不鸣叫,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们。
“喜欢吗?”阮易初似乎轻笑了一下,带着魔力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语调还是和平时一样,此刻听起来却异常诡异。“也许到了下面你会更喜欢。”
璃尔一惊,退了一步,狡辩的一块碎石被她踢落下去,很久很久之后都没有传来落地地声音。
“恶作剧的话,有点过分了。”璃尔有些生阮易初的气了,转身对他说。
他太高大了,璃尔只能仰着头看着他。血红色的月光下,他的脸孔如雕塑一般俊美,眼神却阴郁森冷,璃尔从没见过这样的阮易初。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渺小而可笑的猎物。这样的阮易初,比周围的环境要可怕一万倍!她脑子里突然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逃!
可是就在这时,阮易初把手轻轻放在了璃尔肩上,那双手仿佛又千钧重,禁锢着她一动也动不了了。
璃尔的眼中写满了恐惧!
“如果能让她回到我身边,就算要我变成恶鬼,我也愿意,笑着下地狱!”阮易初脸上露出邪佞的笑容,按着璃尔肩膀的双手轻轻向前推
璃尔的身体后仰,双脚脱离里地面,慢慢地倒了下去——
悬崖上阮易初的身影越来越小,璃尔觉得自己一直在下坠,下坠,下坠,这深渊仿佛没有底一样
“啊!”璃尔从床上猛的做起来,幸好,只是一个噩梦。
对现在的她来说,做噩梦已经和吃饭一样平常了。
可是,这却是一个让她浑身发冷的噩梦,甚至比梦见水牢少女更让她恐惧,因为,梦里有阮易初。
她打开床头灯,昏暗的灯光下,床头放着魔偶娃娃小阮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就像梦里阮易初的眼神一样。
璃尔慌张地用被子把它盖住,就在这时,小阮却突然发出了声音!
“璃尔?”
是阮易初的声音!
“璃尔,又做噩梦了?”
是阮易初通过魔偶娃娃上的魂印坐标打来的“电话”
璃尔把娃娃扒出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这东西就没有拒绝接听的选项吗?也不能关机?也不能拆电池?还是手机好!
阮易初的声音还在不断传过来“璃尔?璃尔?”
停顿了一会儿,阮易初道:“我马上过去找你。”
璃尔一听赶忙把小阮拿起来“不,不,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阮易初好像还是有些不放心。
“嗯,真的。我刚才去洗手间了,所以,没听见。你不用担心。”璃尔小心翼翼地说道。
“没事就好,可能是我太紧张了,睡吧。”阮易初的声音听山区还是那么迷人而温柔“晚安。”
“嗯,晚安。”
小阮安静了。
璃尔却失眠了。
将头埋在膝盖里,璃尔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
她很清楚,自己对阮易初的魅力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在他令人目眩的英俊、深情的眼神、霸气又不失温柔的态度面前,任何矜持都是徒劳的抵抗,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丢盔弃甲,沉溺,沦陷。
可是,越是这样,她的不安就越强烈。
她爱阮易初,而且和他在一起之后,这感情越来越深刻。
但,阮易初真的爱她吗?
肖璃尔,自认为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纯而愚蠢的女孩子。父母事故去世后,毫无自保能力被妖灵缠身时,她没有轻易认输过;而对陌生而离奇的咒印师世界,神秘莫测的族长和明显没有善意的“姐姐”她都没有轻易认输过;在梦妖的结界中,她可以冷静的分析推理;在棋灵的威胁下,她也可以有勇有谋地抗争。
可是为什么一遇到阮易初,就变成又笨又呆的小女生了呢?
可是为什么一遇到阮易初,就变成又笨又呆的小女生了呢?她回忆最近的表现,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平时自己最不屑的那种韩剧女主角,这还是那个对肖璃曦都不示弱的腹黑小白兔肖璃尔吗?
一见钟情这种谎言,太容易被戳穿了,不是吗?从他化身“初一”出现在自己身边开始,这就是一个完整而慎密的计划。
一步一步,不疾不徐。
如果他一开始就以那种耀眼夺目的形象出现,自己一定会有戒心。
可是偏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亲切而又平凡的初一!
经历过生死之后又在紫藤花树下重逢,哪个女生又能抵抗得了他面具下那张倾倒众生的脸呢?
然后他无数次保护她,感动她,每次有危险都一定出现在她身边,巧合到诡异。他送给她小阮娃娃,可是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偷了自己的头发做了璃尔娃娃。他一直在监视自己吗?
他说过好几次让人听不懂的话。他也承认,有事瞒着她,但是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明知道他身上有太多秘密,太多危险,为什么却还是飞蛾扑火一般,拉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因为是他,所以各种危险装作看不见,所以,在劫难逃。
肖璃尔,你这个笨蛋。
你一定是中了阮易初的蛊了
他说过,自己曾有一个心爱的人,已经离开了他。当时他的眼神真挚到让人心疼,他会这么快就忘记那个人,喜欢上自己吗?
也许就像梦里那样,他还想让那个女人回到自己身边。并且不惜一切代价?
“如果能让她回到我身边,就算要我变成恶鬼,我也会笑着下地狱!”
想到梦里阮易初说的话,璃尔觉得浑身发冷。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花那么多心思呢?
难道,是琉璃砂吗?
璃尔用手抚摩着静静垂着锁骨间的小水晶瓶,琉璃砂在里面有些灼热。
她的目光澄净坚定。
我肖璃尔,喜欢阮易初。
尽管有那么多的不安,这么多的恐惧,我还是喜欢他。
但是让我为了别人牺牲,成全他们?
抱歉,我还没有那么伟大。
太多太多的谜,我都要知道谜底。如果阮易初不说,那么,我就自己去寻找答案。
不请自来
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的脸。
17、8岁的年纪,刘海很长,略微挡住了细长的眼睛,眼角略微下垂,更显羸弱。
这是一个清秀但存在感很低的少年。
忽然,一个拳头狠狠地落在镜子上!
哗啦一声,脆弱的玻璃碎成无数片,鲜血从拳头上汩汩流出,少年却毫不在意,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镜子碎片中,映出无数张少年的脸。
依然苍白文弱,但神情却仿佛换了一个人,眼神犀利,一侧的嘴角微微勾起,充满了邪气。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伤口溢出的温热液体,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秦沐阳?
嘿嘿,那小子睡死了。
现在这身体属于我,血魔,屠鸦。
五秒后。
屠鸦捂住受伤的手蜷成一只虾米,五官纠结在一起,龇牙咧嘴地嘟囔;“嘶——真疼啊。”
“哥,你在干嘛?大半夜的不睡觉。”穿着睡衣的秦时月站在门口。
屠鸦慌忙把手藏在身后,抬头瞄了一眼秦时月,白天高高束起的马尾散开了,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透出几分温婉的味道。他忍不住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捞起一缕秀发放在鼻尖轻嗅;“啊,我妹妹真是个美人呢。”
秦时月默默抽回自己的头发,抬手摸了摸屠鸦的额头,眼中充满了同情“哥,咱不喜欢那个肖璃曦成吗?你现在明显神志不太正常。”
屠鸦尴尬地笑着,手背在身后想蹭回秦沐阳的房间。
“手受伤了?”秦时月眯起眼睛。
屠鸦一惊“你怎么知道?”
顺着秦时月的手指,屠鸦看到自己身后的一地鲜血
“哥,别太逞强了。”秦时月一边给屠鸦包扎一边说。“你最近给自己压力太大了。”
“阿月,谢谢你!”屠鸦猛地把秦时月抱在怀里,满足地感慨:少女柔软的身体和秀发的香气真是治愈心灵阿。
“啊别乱动,又要重新包扎了。”
清晨,羲和学院,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向校园。
屠鸦把制服随便地搭在身上,衬衫只系了中间的三颗扣子,拖着书包坐在学院主道的路边,见到秦时月和合许牧音经过的身影,开朗地打招“嗨,美女们!今天也是这么养眼啊!”“啊,秦沐阳学长,早上好!”许牧音连忙微笑着打招呼。“小姐,您的微笑杀伤力太强了!比夏日的骄阳还要温暖我的心,可是告诉我您的芳名吗?请允许我以后把您的名字当做咒语来驱除悲伤吧。”屠鸦拉起许牧音的柔软的手,慢慢递到自己唇边,轻轻吻上去
许牧音的脸上飞起红云,羞涩不已“我,我叫许牧音”
秦时月一把将许牧音拉到自己身后,无奈地说:“哥,你还没有恢复正常吗?”
屠鸦挑眉一笑“我哪里不正常?我从没有感觉这么正常过!”
“牧音,我们走吧。”秦时月叹了口气,拉着许牧音走进校门。
“时月,我感觉你哥最近变帅了哎。”许牧音悄悄和秦时月咬耳朵。
“是变疯了好不好?他去和肖琉曦告白之后一夜没回家,之后就变成这样子了。”秦时月拉着频频回头的许牧音“快走啦!走啦,花痴!”
两个人刚好经过肖琉曦的身边,说的话免不了被肖璃曦听见。秦时月挑衅的看了一眼刘希,一语不发,拉着许牧音离去。
肖琉曦这时才看到屠鸦的身影,微微皱了皱眉头,对身边的夏茧织说道:“等我一下。”
夏茧织点了点头,站在原地。
琉曦走到屠鸦面前,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屠鸦觉得心跳在不由自主地加速,看来虽然秦沐阳被强制沉睡在身体深处了,但是强烈的感情还是给身体留下了痕迹。对肖琉曦的爱这么深刻吗?
“肖琉曦。”屠鸦露出看到美女时讨好的笑容。
“很高兴你没有诗意。”璃曦皱着眉头“秦沐阳,你这是干什么?自暴自弃吗?这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看不起就看不起呗,我不介意。”屠鸦用一只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
“很好。看来你是想通了。那请你以后不要再跟踪我,骚扰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琉曦冷冷地说。
“哟,放心,我很懒的,那么累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呢。不过我比你大方,你可以随时来跟踪我,骚扰我哦!”屠鸦向琉曦眨了一下眼睛,十足的电力让琉曦一阵鸡皮疙瘩,转身走了。
屠鸦笑嘻嘻地望着琉曦离去,转过头却看见另一个身影,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在看见身影旁依偎的里尔后,目光简直可以杀人。
那个人也看见了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地碰撞,火花几乎可见。
“怎么了?”璃尔发现了阮易初的不对劲。
阮易初回过头来,放开璃尔的手,微笑道“没什么,你先去上课吧。见到个老朋友。”
“哦,好。”璃尔乖巧地从阮易初身边离开,往教室走去。经过屠鸦的身边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被屠鸦狠狠瞪了回去。
随着璃尔的身影远去,阮易初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他从容不迫地走到屠鸦面前,盯着他到“你胆子太大了,秦沐阳是”
屠鸦伸手打断了他的话,缓缓站起身来,提起书包扔到后背上,笑道:“说吧,去哪儿打?
谜底,也许不知道比较幸福
羲和学院废弃的教学楼顶层。
两个修长的身影默默对峙,谁也没有动作,但是眼神的交锋却从未间断。
屠鸦的眼神中,有倔强,有愤怒,有失望。
阮易初却依然淡定,坚忍。
突然,阮易初收回了视线,谈了口气:“我们需要谈谈。”
“少废话!你抛弃了樱若,跑回来做咒印师家族的大少爷,还有了新欢?我呸!我和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谈的!”屠鸦的全身浮现出一层赤红的血色,头发向上漂浮发出耀眼的红光,眼底刹那间一片血色!他用堪比利刃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双手手腕,鲜血立刻喷涌出来!但他的血液遇到空气后,竟然逊色凝结成两条赤红的锁链,瞬间蜿蜒数米!
屠鸦拖着两条红光氤氲的锁链,暴起冲向阮易初“来啊,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再把我封印到井里去!”
阮易初眉头紧皱,迅速后退,在漂亮的后空翻中,扯下脖子上的金属片握在手里,精致的纹理射出黑色的光芒,随即幻化成一柄长形的武器,月牙状的巨大镰型刃寒光闪烁!
“我没有抛弃她!”阮易初挥舞巨镰挡住了屠鸦凌厉的攻势,但却似乎更加激怒了屠鸦。
“妖牙之刃!为什么她从不离身的妖牙之刃会在你的手里?你没有抛弃她,那樱若究竟怎么了?告诉我!告诉我!”
盛怒之下的屠鸦相当难缠,赤红血链不断在空中划出灼热的轨迹,阮易初却似乎有些顾忌,只是不断地抵挡,并没有主动攻击。
“你冷静一下!”阮易初大吼。赤红血链缠在了黑色巨镰上,阮易初旋转镰身,用力一绞。屠鸦无法回撤,只能瞪着红色的眼睛怒视着阮易初。
“你叫我怎么冷静!樱若突然失踪,而你却回到了家族!我潜进来找你要解释,你却把我封印进了废弃的传送井!怕我揭穿你曾经和妖灵交往的事吗?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灭口?还是说,为了能成为家族继承人,你已经把樱若灭口了?反正你是咒印师,咒印师杀妖灵,天经地义啊!”“住口!我怎么会杀她!这世界上我唯一最爱的人,就是她!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会怀疑吗?”
这世界上我唯一最爱的,就是她!
阮易初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璃尔的胸膛。
楼梯通道门虚掩着,屏住呼吸的璃尔就悄悄隐藏在门后面。
在看出阮易初神色不对之后,她假装去教室,却在走之前将几粒琉璃砂藏在了他的身上。很快,她就找到了阮易初的位置。
然后,她听到了阮易初的秘密。
樱若,妖灵,世界上我唯一最爱的
这就是所谓的谜底吧。
她后悔了,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谜底?如果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傻傻地享受幸福?就算明白幸福的终点是通往地狱,至少可以无知地度过快乐的旅程啊
可是现在呢?
泪水悄然流下,她颓然地靠在墙上,身体力的力量被一丝丝抽离。
屠鸦吼道:“如果她活着,为什么妖牙之刃会在你手里?你要我相信你?好,那她现在在哪里?你立刻带我去见她!”
“她当然活着!不过不行现在不行我不能带你去见她。”阮易初目光闪烁,微微低下头。
“你这个谎话连篇的混蛋!”屠鸦突然松开手中的赤红血链,手呈爪状,锋利的指甲狠狠袭向阮易初。
阮易初急忙躲闪,却因为刚才失身分心,胸口留下几道血痕。
伤口不深,只是有点火辣辣的疼,一向冷静的阮易初却脸色骤然一变!匆忙撤回巨镰,迅速后退。
与其他人战斗,流点血没什么关系,可屠鸦,是血魔!
后退中的阮易初突然站立不动,脸上露出几分隐忍的神色,他胸前的伤口中不知何时冒出几根细细的血线,此刻正牢牢握在屠鸦手中。
屠鸦嘴角漾起一抹冷笑“光顾着谈恋爱了?怎么实力退步这么多?”说罢用力一拉,掌中红光通过血线瞬间击中了阮易初。他踉跄着单膝跪地,勉强用巨镰支在地上才没有倒下去。
“樱若到底在哪?说!”
阮易初抬头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苦涩,却仍是摇了摇头。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混蛋!别逼我!”屠鸦大怒,另一只手上的赤红血链狠狠抽在了阮易初身上!
阮易初闷哼一声,后背有多了一道血痕,伤势比胸口的要严重许多,更多的血线从身体上涌出,落入了屠鸦手中。
“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的。你现在附在秦沐阳身上,如果被发现的话”阮易初好像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倒替屠鸦担心起来。
“不用你假好心!”
屠鸦的赤红血链眼看又要落在阮易初身上,却打在了一面凭空出现的晶莹砂盾上!
“谁?”屠鸦转头,发现了从楼梯门口的阴影里慢慢走出的娇小身影。
无论如何,见到阮易初受伤,璃尔看不下去。
阮易初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璃尔,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
“好好,有趣!你现在就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吗?”屠鸦突然眼中露出狠辣的神色。
阮易初冷哼一声“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呵呵,那樱若呢?和樱若也无关吗?璃尔你是秦时月常提的那个肖璃尔吧?肖氏家族的二小姐!好啊,你们还真是门当户对!我要不要祝你们百年好合啊?你们咒印师果然都是混蛋!混蛋!”屠鸦话音未落,就操纵着赤红血链向璃尔袭去!
璃尔脚步虚浮,强自收敛心神,再次凝结出沙盾,可是赤红血链却突然在空中改变了攻击方向,蛇一样奔向地面,迅速缠住了璃尔的脚踝!屠鸦用力一拉,璃尔就被拖向了他的方向。
“屠鸦!不要伤害她!”阮易初焦急地大喊,黑色巨镰光芒大盛,他用尽力量才做出了调转手腕的动作,终于割断了控制自己的血线。
阮易初刚刚挣扎着站起来,双手握住巨镰指向屠鸦,却发现璃尔已经被屠鸦圈在怀中,尖锐的指甲如刀锋一般顶着璃尔的脖子。
“不要乱动哦,你知道我容易冲动。”屠鸦笑。
“你放了她,我们的事和她没有关系。”阮易初站定,收回黑色巨镰。璃尔的表情很平静,可是脸上却有泪痕,她到底听到了多少?
屠鸦的指甲轻轻刮在璃尔柔嫩的肌肤上“怎么没关系,你这么宝贝她,就有很大关系!当初我退出的时候,你说过好好对到樱若的,可是现在呢?“
突然,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因为她们都听见有人正在逼近。
这里毕竟是羲和学院,他们的战斗已经引起了注意。
“有人来了,快放了她。你想被发现吗?这里可是咒印师的地盘!”阮易初正色道。
“不放,你带樱若来见我,我就放了她,否则,哼”屠鸦无所畏惧地笑,然后带着璃尔迅速跳到另一个楼顶离开。“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哈哈哈”
屠鸦的身影刚刚消失,一些负责羲和学院安全的咒印师就冲了上来,看到了一地的狼藉和浑身血迹的阮易初。
“呃这里没出什么事吧?”
阮易初转头,脸色非常难看“没事,我在自己联系。”
说罢终身跳下楼,身影瞬间消失。
妖气纵横
“我看得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儿。”屠鸦把璃尔推到树上,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不做让我讨厌的事,我就暂时不会伤害你。”
璃尔脸色有些苍白,点了点头。
“很好,我一般不喜欢对女孩子动粗。”屠鸦拉起璃尔的手,指甲轻轻在璃尔的掌心一划,璃尔轻叫了一声,血立刻涌了出来,瞬间变成了一条血线,收进了屠鸦的手中。
“但抢了我喜欢的女人的男人的女人,除外。”屠鸦将璃尔的手紧紧握在手中,挡住那条血线,随后他浑身的血色渐渐退去,头发柔顺地垂下来,又回到了秦沐阳平时的样子,拉着璃尔大摇大摆地向学校走去。
已经是下课时间,路上的学生很多,他们两人并不显眼。
“唰”一个少年从刚才璃尔靠过的那棵树上跳了下来,如玉雕刻般的面孔冷若冰霜。逃课出来在树上小憩的雪野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沉思了一下,正想跟上去,却感觉谁在拍他的肩膀。回头,发现没有人。
空气中光影一阵波动,竟然凭空出现了夏茧织的身影,但如果有人知道她的血脉传承是隐茧,就不会奇怪了。
“少爷让我来找你。”
“肖璃尔她”雪野回头,那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就是因为这个,走吧!”夏茧织冷静地说。
屠鸦带着璃尔出了校门。
“不会吧?时月,是我看错了吗?那是你哥和肖璃尔吧?”许牧音拉着身边的秦时月说。
秦时月看着前面像情侣般牵手的两个人,眉头紧蹙。
“肖璃尔不是在和阮易初交往吗?天啊,这么快就公开脚踏两条船啊不过你哥不是喜欢肖璃曦的吗?”许牧音见秦时月脸色不善,就没再说下去。
璃尔安静地跟着屠鸦,没有丝毫惊慌和恐惧,一点也不像被绑架的样子。
其实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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