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的事?
“乖,早点去睡。”苗丽花没再多说什么,留下无辜的米湖径自回房。
实验吗?陆曜威的声音言犹在耳,导致陆曜龙有丝魂不守舍。
这种事怎能拿来做实验?万一米湖真的和那个男人交往了,他要是使出这样的手段,怕不教她为难才怪!
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容易塞车,幸好他骑的是摩托车,可以在大车小车之间的缝隙穿梭,但人在心有旁骛的状态下特别容易出问题
就在他越过一辆红色轿车,加速准备往前冲之际,一旁的巷道陡地冲出一辆小货车,他下意识拉紧煞车,却因车速来不及减缓,轮胎打滑,整个人连摩托车一起塞进小货车底下。
懊死!他的左腿被摩托车压得好痛,手肘部位明显有擦伤,偏偏又卡在小货车车头的底盘下,以他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自行爬起,只得苦着脸等待救援。
“啊,少年a,有没有怎么样?”一名约莫六十岁左右,穿着棉质汗衫的男子探头看他,露出因长年吃槟榔而颜色偏红的黄板牙。
“阿伯,这是你的车吗?”豆大的汗水由额头冒出,陆曜龙指了指上方的小货车。
“嘿啦嘿啦,骑车怎么那么不小心哈?”阿伯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里担心的全是赔偿问题。“好在我的车没开很快,不然就惨喽!”
“阿伯,麻烦你先把货车倒退一点好吗?”没注意听阿伯叨念了什么,他只知道这样才有办法让自己脱身。“你的车压着我,我起不来。”
“安捏喔?好啦好啦!”阿伯的口音国台语交迭,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真该先将车移开才是。
唉,人老了真是不中用喔~~
待阿伯将小货车移开些后,陆曜龙还来不及松口气,便企图自己起身将摩托车扳正,未料才稍微移动了下,痛感便由腿部直冲脑门
不妙!他的腿不会是断了吧?!
“少年a,要帮忙吗?”阿伯又跳下驾驶座,见他灰败的神情,心情也跟着荡到谷底。
陆曜龙无奈的挤出一抹笑,却比哭还难看。“阿伯,麻烦你帮我叫救护车。”
消息传回“曜龙”所有同仁皆震惊不已,想不到资历最老的龙哥也会出这种状况,一时间,整个公司有点混乱。
“怎了?公司里怎么乱烘烘的?”才脱下安全帽走进公司,米湖便发现公司里不寻常的氛围,她不解的看着有如无头苍蝇般的同事,满头雾水。
“迷糊,你接下来还有件要收发吗?”小黛一见她回来,彷佛松了口气般,赶忙拉着她到一旁“咬耳朵”
“没啊,我的工作都做完了。”基本上超过下午四点,收到的件便排在隔天才送,除非有特急件才会加派人手出勤,不然她今天的工作已算结束。
“那你跑一趟医院好不好?现在大家都很忙,没有人抽得出时间。”
“等等小黛,干么到医院去?”从没见过小黛这么慌张,连带的,她也跟着不安了起来。
“啊?我没说吗?”糟糕,跟米湖混久了,连自己都变迷糊了!“龙哥啦,他出车祸,现在人在医院”
小黛话还没说完,便见米湖如同蒸发般,迅速由她眼前消失,她怔愣了下,赶紧又追出门去,赶在米湖戴上安全帽之前拦下她。
“厚!我都还没告诉你哪家医院,你冲这么快干么?”将抄好的医院及病房号码塞进米湖手心,小黛像在交代遗言般谨慎。
“小黛”米湖一阵鼻酸,感觉自己拿着纸条的手微微颤抖。
“别慌别慌,骑车要小心喔,别像龙哥那样粗心,知道吗?”怜悯的拍了拍她的肩,小黛头一抬,发现逐渐接近的人影,小脸微微一垮。“哇咧~~你的护花使者又来了,怎办?”
米湖的心凉了凉,低声对着小黛说:“没关系,我跟他说一下,马上到医院照顾老板,公司就交给你了,别担心。”
喔喔喔!这时候的迷糊好有老板娘的气势喔!小黛闷笑了声,转身回公司投入忙碌的战场。
“米小姐。”王文成手里捧着鲜花一束,热络的递到米湖面前。
“王先生,谢谢你的花。”这花拿去探望老板刚刚好,米湖便不客气的将安全帽搁在一旁,先收下花束。“我现在有事得到医院一趟,你请自便。”
“我送你去吧,米小姐。”王文成自然不愿放过这个献殷勤的机会,毕竟不是人人能娶到上司的女儿,娶了她,至少可以少奋斗个十年啊!“摩托车是皮包铁,很危险的。”
米湖的眼瞇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摩托车就不是车喽?”
这家伙属白目的喔?很不凑巧,她的工作就是得依赖摩托车,每天都像个机器战警一样,戴着安全帽骑着小噗噗在街道上冲来冲去,正是她最在行的动作,不然他是不爽秀?
“呃,当然不是这样,我是说你骑一整天机车也累了,不如我用轿车载你”可怜王文成不知道多说多错的道理,一个劲儿想对米湖示好,全然没注意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王先生,累不累是我的事,重点是我得马上、马上到医院去一趟,你别挡着我成吗?”气死人了,她原先还不好意思明确的拒绝他,可这人着实让她讨厌得紧,口气不由得冷硬起来。
老板啊老板,你撑着点,米湖就要去看你了,你可千万得撑到我到达医院啊!
“我怎么会挡着你?我只是想送你一程”
“不用了!”她已经够挂心老板了,结果这青仔欉还来浪费她的时间,真教她心火狂烧。“我工作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以后麻烦你不用再来找我了!”
“等等,你去医院做什么?难道医院里的人比我更重要?”再怎么说,王文成也在米湖身上花了不少时间,这口气他实在吞忍不下。
米湖气恼的瞪他一眼。“他当然比你重要!”除了她的亲人之外,老板就是她最重要的人了。
“那我算什么?”王文成眼角抽搐了下,面孔变得狰狞。“我花了那么多时间陪你,竟只落得一句那个人比我重要?!”
“不然你想怎样?”米湖不敢相信,这个人竟还跟她计较这个?!她又没求他陪着自己,况且被他这么缠黏着,她也很头大好吗?
“好歹给我点回馈吧!”
语音稍落,他霍地揪住她的手腕,就在公司前意欲强吻她,米湖惊骇,捞起刚刚挂在摩托车后视镜上的安全帽敲击他
“你!你这个疯女人!”王文成放开她,以双臂护住头部闪躲。
“你才是变态啦!”米湖又气又慌,赶忙跳上机车扬长而去。
王文成愤恨的瞪着她离去的背影,双瞳闪动着愤恨的眸光。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让女人这般羞辱,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即使丢了工作也在所不惜!
或许是止痛剂的关系,陆曜龙昏昏沉沉的熟睡着。
打从他被送上救护车,那位肇事的阿伯便跟着他到救护车上,和到场的警员做笔录,态度之配合教人感动,甚至还专程送他到医院不愿离去,若不是他再三表示不会向阿伯追究肇事责任,阿伯似乎铁了心不愿离去。
待阿伯走后,医生看过他的伤势,为他打了针,他随即沉沉入睡,直到夜幕低垂,他才幽幽转醒。
“老板,你终于醒了!”一张红红的小脸眼睛红红、鼻头红红,好像才哭过的脸庞陡地凑了上来,差点没吓得他以为撞鬼了!
“米湖?”瞇起眼适应病房里的光线,他好不容易看清米湖泛红的容颜。“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小黛说你受伤了,就赶来医院看你。”小心的看过他的点滴,确认没有不小心压到管子后,她才拉了张椅子坐下。“大家都很关心你喔,下了班之后每个同事都来过了,只不过你还在睡,所以我要他们先回去。”
“你呢?怎么还留在这里?”心里一暖,工作这么些年,钱财上的进帐不算,他所获得最大的资产就是这些好伙伴了。“你哭了?”
为了他而哭吗?虽然有点心疼,但陆曜龙心里是欢愉的,心喜自己在她心里总算占有些许地位。
“没、没有啦,我哪有哭?”欲盖弥彰的抹了抹脸,米湖挤出僵硬的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医院里,况且你的腿现在打上石膏”
没想到他伤得这么严重,加上刚才被王文成吓得不轻,一到病房她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什么?”有这么严重吗?!他正欲抬起身体瞧个清楚,未料牵动腿部肌肉,立时让他疼皱了一张俊颜。“嘶~~”
“你别乱动啦!只是轻微性骨折,医生说等三个月后拆了石膏就会好,现在是因为还在发炎,所以乱动你会很痛喔!”米湖赶忙压住他的肩,就怕他又乱动让伤口更疼。
“三个月?!”老天!要他一天不动都难受,竟然还要他撑三个月?有没有搞错?怕是要他骨头生锈长疮了!
“嗯,三个月。”怜悯的睐他一眼,米湖不愿见他这般颓丧,遂自愿担下他所有的工作。“老板如果是担心公司运作,别怕,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