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会。”靳麟一张小脸全皱在一起了。
“你的工作做完了吗?小麟。”
地狱的钟声又响起,唉!靳麟叹了一口气,转身面向殷海伦。“做完了,我有一小时的空闲时间。”
“那你好好地享受,但是不可打搅其他人。”
“如果你是指我的话,我正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这违反工作条例吗?”张明德伸张正义的介入谈话。
“当然没有。只是我们的小麟太爱聊天了,经常会打搅别人。”殷海伦的语气温和多了。
靳麟咬著牙,握起了拳头,但是马上又放开,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说:“你说得真对,我希望等我到你那个年纪的时候,能够学会更多的礼节。”
殷海伦雪白的脸突地涨红,踩著高跟鞋忿忿离去。
“真不懂她为什么要不高兴。”张明德在殷海伦走远后喃喃地说。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正面临中年危机吧。”靳麟做出十八岁才有的夸张表情。
“我觉得她好像特别看你不顺眼。”
“算了,我们别谈殷海伦了,谈你比较有意思。现在,我们谈到哪里了?”
石振远看着在草坪上愉快交谈的两人,心中涌起一阵烦闷,决定要好好的跟自己的员工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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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靳麟趁著一个空档,拨了一通电话回家中。
“琥哥哥,我是麟。”
(麟,有事吗?)靳玄琥一听到靳麟的声音,就安心了,最近一直没有联络,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
嗯?为什么仪器上的警报灯会亮,难道
(麟,最近家中有老鼠喔,你的房间都被咬了。)
“有老鼠?”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表示电话被窃听了。
懊死,一定是石振远,他知道多少?可是他并没有揭穿自己的行动,否则之前自己早被抓了。
今天原本是要琥哥哥帮自己做假身分的,看来计画要改变了。
“真的吗?哥哥,那房间的善后就要麻烦你了,不要让我的毕业纪念册被咬喔!”希望琥哥哥听得懂,她祈祷著。
(喔!我知道了,早些回来呀,哥哥很想你的。)毕业纪念册?难道是要他改她的资料,麟还不打算回来吗?靳玄琥想着。
“嗯。我知道了,我钱赚够了就回去。再见,哥哥。”琥哥哥是要她放弃计画吗?才不,现在才开始呢。
同时,石振远听著他们的对话,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一定是暗语。是什么呢?毕业纪念册,档案不好了,一定是要篡改资料,自己的动作要快一点了。
石振远快速拿著靳麟的照片,将照片扫入电脑当中,开始了工作。
“该死!还是差了一步。”石振远咒骂著,也一面佩服著对手的快速,原本调出来的资料,画里面在一瞬间就消失,再出现的画面已是改过的资料了。不过在消失之前他看到了一个名字“靳麟”这应该是她的本名了。现在还是不要惊动了猎物,毕竟把她吓跑了,就不好玩了。
还是要想办法知道靳麟的一切,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想着想着,石振远又把靳麟的名字输入电脑,再和各医院的护士对照。
当月光由窗口进入,忙了一下午的石振远却还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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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琥哥哥的速度够快,否则她就只好另谋逃生路线了。靳麟想着,老天,她给自己惹来多大的麻烦!不过真刺激。
爱莉推著推车去做茶点服务了,靳麟独坐在厨房内思考著,石振远走了进来。
“我饿了。”他说。
“爱莉的推车上有草莓蛋糕。”
“我要的是正餐而不是点心,我错过了午餐。”拉了一张椅子,他在她对面坐下来。
正想问为什么,靳麟陡地想到,如果他是在调查自己的事,现在问不是正中下怀了。石振远通常在西边的楼房办公,在他解决了手边的工作以前,他多半靠果汁和咖啡当正餐的。
“不吃正餐光喝果汁和咖啡对身体很不好的。”她说,起身走到冰箱前,由里面拿出玉米浓汤。
“不要拿碗了。”他说。
“你要把这些喝光?”靳麟看着那一锅的汤,想着非洲的难民也不过如此。
“我快饿死了。”
“那么你就吃吧,饿死鬼。”翻了一下白眼,靳麟拿起了汤。
“霸道的小东西。”
知道他试图要激怒她,她一点也不觉得懊恼。“殷海伦才霸道哩,那个没人要的老女人。”
“你不喜欢她,是吧?”石振远觉得好笑。
“她也不喜欢我。”靳麟把玉米浓汤放到他面前。
“好漂亮的一条项炼。”
她错愕地看着自己的脖子上那条二十岁生日时麒送的纯金镶钻炼,她原是小心收在衣服里的,一定是刚才滑出来了。
“你绝对猜不到它是仿冒的,看起来像真的一样,对不对?”靳麟装出一副捡到大便宜的得意样。
“的确很像。”石振远说,想着她要说谎到何时。
为免让他有细瞧的机会,她转身走到流理台前使自己看起来很忙。
“别生海伦的气,她的一部分工作就是要注意大宅里的每一件事是不是进行顺利,如果她命令你是因为她认为有那个必要。”他说。
“那她有必要板著一张脸吗?”靳麟摆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
“那是她的方式。她是一位一流的管理人才,工作效率极佳。”
“一流的管理人才才不需要那样呢。”
见石振远欲言又止,靳麟赶紧岔开话题,问道:“想不想吃点冷盘和沙拉?”
“我比较喜欢来份起司火腿三明治。我不要美乃滋,我要涂巧克力酱。”
“是,老板。”她怀疑他是故意用这种可怕的组合吃法吓她,还是他对食物的品味本来就是不可思议地可怕。
自冰箱拿出起司,开始切片。听到他的笑声,靳麟看向他“你笑什么?”
“那些食物。”他指著每一片看起来都是零点五公分厚的起司。
靳麟收回一个到嘴边的大笑。
如果他在手术室中看见她,他的脸包准会非常的值回票价。
“乖小孩。”他说。
“为什么?”
“因为你制住了脾气。正常情况下,你应该要还嘴才像你,不是吗?”
“但是我也有可脑控制不住的哦。”靳麟在面包上涂了层巧克力酱并放了二片起司。
“可是今天你没有,这就值得鼓励。”他说。
靳麟将他的三明治递给他时,看见他眼中有微光一闪。
为什么他这样看着她?靳麟纳闷,在他注意到她的脸红前转身。
“你的酱用得有一点吝啬。”他满口的食物,边吃边说。
“抱歉。”
头仍然刻意掉开,她伸手欲收他的碟子,但是抓到的却是他的手;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她已经坐在他大腿上,他的唇淹没了她的。
这是靳麟的初吻,她震惊但又神智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环在她腰上,他的手指在她身上进行探索,这个动作激起她体内的欲火,烧烫了她全身。她丝毫没有抵抗,而且挨得更紧。
麟,你在做什么?快醒醒呀!
“对不起”靳麟口齿不清地说,推开了他,她的表情一半后悔、一半兴奋。
“喔!反正我也不是那种喜欢还没断奶的小娃的人。”石振远因为被打断了而无奈的说。
靳麟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变得还真快。
“你也不必感到罪恶啦,毕竟我已经离开奶瓶很久了。”靳麟轻率地说。
“当然了,我能够感觉出来你非常有经验。”他讽刺道。
“我对中年男人没兴趣,即使他是一位很帅的男人。”靳麟像要气死他似的,不停的用她的大眼睛摆出最无辜的表情。
“可以理解,以前我也从来不对十几岁的小女孩感兴趣,我比较喜欢成熟些的女人。”他懒懒地说。
“像你吗?”
“你不觉得我成熟?”
“没有一个成熟的男人会跟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在厨房讨论这些问题的。”靳辚还是笑嘻嘻的。
他不发一语地朝她移动,当殷海伦像幽灵般出现时,他突然止步。
那个女人如果看见刚才那一幕,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靳麟在心里想着。她是在房子里装了针孔摄影机吗?老是阴魂不散。
“啊,振远,我真高兴你来吃东西了。”殷海伦说道。
未发一语,石振远自殷海伦面前走过,慢慢地步出厨房。
而靳麟则希望殷海伦也会自动消失,不然又要开始命令她工作了;但靳麟惊讶地发现殷海伦正含情脉脉地看着石振远离去的背影。
“当他专心解决一个问题时,就不能够想到其他任何事情。”殷海伦喃喃自语著。
哦,是吗?靳麟在心中想着,幸好你没提前五分钟进来,否则自己以后一定没有好日子过。
“希望你没有用那烦人且无意义的话困扰他。”殷海伦回过头来看着靳麟。
“我也不能确定,他一直和我聊天,我们聊了很多哦!”“振远会和你聊天是因为他发现你是一个有趣的小女孩,他还说他想把你放在一个玻璃罐中呢。你可不要误会了。”殷海伦刻薄的说。
“放在他的卧房吗?”靳麟很高兴地看着殷海伦的脸色大变地咬著牙,然后重重的甩上门出去。
“早知道就不逞一时口快。那个女人果然姓阴,竟把我当灰姑娘看待。”靳麟一边抱怨,一边慢慢地走向她小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