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哼!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听听看,她老爸叫花洛柏,念快一点不就叫作花萝卜吗?有什么样的老子,就会生出什么样的儿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两人好像刚吃了酸葡萄,酸到牙床都歪了,嘴巴里是这么数落对方、轻贱对方。
但骨子里却巴望着能和她角色互换,当个被所有男人捧在手掌心中的小心肝宝贝。
在派对会场中的男男女女,不停地对花樱雪的行为嘀咕之际,但她照样我行我素,对老外下猛葯,意图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欲望,好让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来。
到时候,她就会看到鲁伟升像只饿了好几十天的野狮一样,对著他生意上的好友大吼小叫,甚至出手修理他,而她则会在一旁,装作自己是受害者,什么事她都不知道。
她之所以这么做,只为了证明自己是天生尤物,而她也想探究看看,男人究竟是个多么低等的动物,为了女人,什么仁义情爱都可以抛到九霄云外,理都不理。
就在花樱雪周旋于这场桃色游戏的当儿,一位全世界身价排名最高的年轻画家,悄悄地抵达台湾。
这位有著中韩血统,却在荷兰长大的天才画家裴祖绍,从小就有“小莫内”的封号。
他专攻印象派画风,在十一岁那年所绘出的第一幅画作橄榄树下的少女,就深获欧洲艺术学院好评,并评定他为二十一世纪最具潜力的新兴画家。
而由于他近年来作品较少,使得他的画更加抢手,随便一幅,在富士比拍卖会场,都必须从三百万美金起标。
如今,这位不过三十出头的天才画家,应人本文教基金会之邀,前来作为期十天的友好访问,并且参加一位资深名画家的四十周年回顾展。滞台期间,他还要去参加许多公益义卖活动,所得款项,将全数捐赠给一些需要帮助的原住民贫苦小朋友。
他一下飞机,johnnywalker行销经理的戴宝盛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他,要他今晚无论如何都得抽空前来参加johnnywalker所举办的露天泳池派对。
他一住进饭店后,衣服也不换,便偷偷叫来他的随扈雷安,并且和他串通好说词,要是被他的经纪人米娜发现,该怎么说才行。谁知道,当他要走出总统套房时,外边正好站著一个人。
“祖绍,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外头站的,正是当初发掘他,并一手栽培他的经纪人米娜。
这个女人比裴祖绍大三岁,在社交圈相当活跃。她一脸精明,总是故作老态,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权威感。
他一脸无惧,抬头说道:
“我朋友办了个派对,我想去参加。”
米娜绷著面孔,盯著裴祖绍,目光犀利,像看穿了他心思。
“你又想去参加那种不三不四的派对了,是不是?你不要忘了,你从事的是神圣的艺术工作,不是那种在电视机前搞笑的艺人,你要洁身自爱,怎么能去参加什么派对呢?”
他不过是想去放松一下,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竟然也要干涉到这种地步!?
米娜虽然不太高兴,可他是她的掌中宝、心中肉,当然不好太过对他凶,只好杀鸡儆猴,把气全发泄在他身边的随扈上
“雷安,你不知道台湾有跟英国一样可怕的狗仔队吗?你忘了黛安娜王妃是怎么被狗仔逼死的吗?身为裴先生的随扈,你怎么都不懂得做到要时时提醒、处处叮咛,我花钱请你,是要你陪玩、陪吃,等领薪水的吗?”米娜毫不客气,劈头就把雷安训了一顿。
雷安被这强烈台风一扫,顿时哑口无言。
这这哪能怪他!?
他已尽了他该尽的义务,苦口婆心劝他不要外出,好好在饭店休息了呀!他不听,硬要出去,他又有什么办法。
看到雷安受罚,裴祖绍当然想替他出气,但,一想到米娜是父亲亲自请托,来助他在艺文界占有一席之地的恩人,他当然不好当面跟她呛声。
“算了、算了!雷安,今晚就当作我们没那福气,乖乖回去睡觉好了!”
他来到米娜面前,挤著笑容,说道:
“不去就是了,一张脸不要绷成那样,瞧你,鱼尾纹又多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鱼尾”米娜看他这么近距离看他,脸上肌肉忍不住频频抽动。她结巴说道:“还还不是都被你气的,你只要不不让我那么担心,我我怎么会长这么多皱纹”
裴祖绍眼珠子不停在她脸上打转,边看边摇头。
“天啊!不仅是鱼尾纹,抬头纹、法令纹我的妈呀!你怎么连老人斑都浮出来了?”
老、人、斑!?
不会吧!
她她还不到四十,老人斑就全长出来,这还得了!
“好了,那那没事的话,就就早点休息,明天下午,我们我们还要出席一场画廊的开幕典礼,知道吗?”
待会说什么都得要先敷面膜才能睡觉。
“好,我晓得了!”
说完,他就先走进房间。
看到裴祖绍已经进到房里,米娜小跑步奔回房里。
最近工作忙碌,肌肤都没好好照顾,要是再这样忽视下去,不用多久,就会变成欧巴桑了。
十分钟后,裴祖绍的房门重新开启,两颗人头悄悄从门边探出。“祖绍哥,那凶婆娘好像真的跑回自己房里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好,事不宜迟,你先去联络车子,我去装扮一下,随后就到。”至少要戴个帽子、黏个胡子,才不会被饭店人员给认出来。
雷安像只小老鼠,咚咚咚地先溜进电梯,没多久,一位戴著渔夫帽、蓄著两撇胡子的男子,也跟著溜进电梯,并且从饭店后门离开,咻的一声,随即消失在黑夜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