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峨雄伟,气势不凡,门上高悬一匾额,上书七个上古金文“敕建分水将军府”黑底金字,字字大如人身。
“客人到访,还请主人相迎。”太初清声道。
但见殿内立时响起道:“不知是何方贵客到访,却是失迎。”声音平和之极,门前光华一闪,凭空现出一个身着八卦道衣,身形挺拔的道人来。
太初打量这道人,面容俊朗,身着八卦仙衣,足下罗袜无尘,肤色红润如婴儿,脚边站立一只巨大的白额吊睛猛虎。
这道人亦在打量突然出现在此的太初,此时脸上却有几丝惊疑神色,只觉眼前此人俊逸神秀,眉心处一朵青莲栩栩如生,站在这里,就给人以星空山岳般的压力,莫测高深。刚才以神识探测,却一近身就如水入大海消融的无影无踪。
太初道:“主人如此待客吗?”
那道人看不出太初的深浅,忙施礼道:“却是晚辈失礼,前辈勿怪。”引太初入殿内落座奉茶。
“晚辈申公豹,敢问前辈尊称,来自何方,到此北海海眼处有何事。”那道人开口道。
“原来北海海眼却是此处,贫道太初,避世已久,此次出世,却见沧海变迁,见人间只有申道友一人有仙家修为,特来一会。”太初微微一笑“想不到道友还是天界神将,位列天地正神,却不知另外的天界众神如今为何?道友又为何被困在此地?”
北海海眼深入大洋深处数十万丈,沟通四海,乃是天下水系的中心之地,有无量真水分布四周,更有九天重水、葵水之精散布其中,压力重逾亿万钧,普通仙人、法宝也会被压为齑粉,却不是初入太乙金仙境的申公豹能抗横的。
“前辈能来此处,修为必亦不凡,晚辈自愧不如,没想到以前辈的修为却还停留人间。晚辈受困在此数万年,前辈却是第一个到访之人。”申公豹长叹一声“呵呵,至于说什么天地正神,全是笑话,这数万年来只有虎儿陪伴身边,却也聊解寂寞。”笑声中颇有几分悲凉,低头抚摸着那白额吊睛虎的头,那虎儿“呜呜”的低声叫唤,却也通人性。
太初道:“看来道友心中久有怨气,不知道友能否一解贫道心中的疑惑?”
“不知前辈有否听说封神之战?”申公豹试探道。
太初道:“略听闻过一二,其中的过程却是不清楚。”
申公豹心中大吃一惊,此人修为高深莫测,却连封神之战如此重大的仙佛之战都才听闻过一二,那定是避世修炼已久的上古修炼者,我能否脱困看来要应在此人身上了。心丝千转,脸上却不露声色,呵呵笑道:“看来前辈确实避世不出已久,前辈想知晓之事晚辈也略知一二,就说前辈听听。”就把他所知的一些事和封神之战到他被困与此之间的世间大事说与太初听。
“想不到封神之战却有这一番因果,当年号称万仙来朝的截教却是败落了,阐教却是西方教获益非浅啊。”太初唏嘘一番“原来申道友却是阐教玉清圣人门下,却是名师高徒啊。”
“前辈说笑了,师确是名师,徒却不是高徒了。”申公豹苦笑道“当年在玉虚门下,晚辈因出身异类,却是不得师尊欢心的一个,以至修为低浅,那象那十二位师兄”
太初道:“广成子他们吗?修为勉勉强强,却是傲气了一点。申道友,你为阐教门下,为何会被困与此?天界和人间如今为何隔绝?”
申公豹听了心头猛然一震,听他口气连广成子他们也认识,而且在他眼里还只是一般,那眼前此人可以确定是上古洪荒修炼者,而修为必比广成子他们高深,广成子几位号称上古阐教十二金仙,此人的修为
听到太初问道,申公豹便说出了一番话。
原来申公豹虽出身阐教,因出身异类却不得原始天尊欢心,却和截教一些门人性情相投,以为知己,经常邀朋呼友,相聚于江湖山海之间。数万年前封神之战爆发,阐教联合人教、西方教对付截教,以截教门下多为羽毛禽兽之类,不识天道为由,要把截教弟子送上封神榜,申公豹深知若截教败,则以后天下如他一般出身异类者皆为佛道门下弟子降伏杀戮的目标,且截教门下多为性情中人,与他互为知己,便相助与截教,以抗阐教。可惜到最后,上清圣人通天教主以一敌四被破了诛仙剑阵,截教还是败了,门下弟子多数被送上封神榜,余者被渡于西方教,而他亦难逃天命,被封分水将军,受困与此数万年。
“当年诛仙剑阵众圣人大战,天地崩溃,重开地、火、水、风,在鸿钧道祖旨意下,重定乾坤,天、人互为一方世界,但可互通,前辈所言的天、人隔绝晚辈却是不知为何。”申公豹言道。
太初听罢,心里思道“原来我这万年在人间却有数万年了。”长叹道:“却还有如此一番原委,玉清圣人确是有些过了,截教被灭对于道门不是幸事啊!”对申公豹道:“多谢申道友为贫道一解心中疑惑,贫道却是要告辞了。”
申公豹吞吞吐吐道:“前辈,不知前辈”
太初微微一笑“你之心思贫道亦知道,困与此地数万年,却也难为你了,你脱困之时却不是今日,却也不远了,你且安心在此等候吧。”说罢,挥袖出宫。
申公豹忙追出宫外,但见太初径直分开水路,那重逾亿万钧的水压对他没有一点影响,扶摇直上,瞬间不见踪影,呆呆长叹一声,回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