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架势,就连朝廷追讨欠税的事都没有露出半点风声。
在春节前他专门带着蔡琰回了一趟娘家。蔡邕夫妇起初吓了一跳,因为女子出嫁以后,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回娘家的。可刘欣不理这一套,两家离得这么近,平时不回去也就算了,现在要过年了,再不回娘家看看,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蔡邕夫妇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着这个宝贝女儿了,都是眼含热泪。当得知蔡琰已经身怀六甲时,老两口更是欣喜若狂。
除夕夜,刘欣先去孤儿院慰问了孤儿,又去军营看望了值守的士兵们,这才回到府中举行各种仪式。
宝钿盒再次被摆到了供桌上,蔡琰早就听说过关于这个盒子的神奇故事,对面前这个改变了刘欣命运的盒子十分感兴趣。无论在刘重还是刘健,对待自己手中盒子的一部分都十分重视,家里的女人是不可以触摸盒子的,甚至连看看都不可以。现在整个盒子都到了刘欣手上,不过,他可不会守着这个规矩,而且就算他想守这个规矩,马芸也不会答应,她可以经常把这个盒子拿在手上把玩的。刘欣记得义父曾经说过,这个盒子是从宫里面流传出来的,好像是哪个后妃盛放首饰用的。
蔡琰提出来想看一看,刘欣自然没有异议,直接交到了她的手上。盒子做工十分精巧,蔡琰拿在手上反复观瞧,没有说话。
刘欣笑道:“一个盒子而已,瞧那么仔细干嘛。要不是它是义父传下来的,我早就送给你们放首饰用了。”
蔡琰突然说道:“老公,这个盒子不像是用来放首饰的。”
刘欣知道她出身名门,蔡邕结交的又多是文人雅士、低公卿大夫,一定见多识广,如果她怀疑不是用来放首饰的,那还真有可能不是放首饰的,于是问道:“琰儿,你觉得它是用来做什么的?”
蔡琰蹙眉想了半天,说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这个盒子有些特殊,还是先将它收起来吧。”
晚宴的时候,刘欣还请来了一位客人,便是孤身一人留在襄阳的郭嘉母亲林氏。每次见到这个勤劳朴素的女人,刘欣就有一股敬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大年初一照例又是团拜,然后便是一个长长的假期,刘欣也呆在府里逗儿弄女,过得逍遥快活,就连整个襄阳城都透着一种安宁祥和的气氛。
其实在这平静的表面下,却是暗潮涌动,刘欣动手的准备一刻也没有放松。在沮授的指挥下,幻影秘谍分成几个小队,已经一批批地潜入江夏各县,分头探听着各种消息。徐晃的第一军团和张飞的第二军团也取消了所有休假,飞虎亲卫的警戒力度明显加强了许多。
这时候,刘欣将军队划分为地方军和正规军团的好处就显示了出来。两大军团在春节前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战争准备,不仅备足了粮草,还从第三、第四军团抽调了一部分兵力补充了进去。由于粮草物资的调集并不需要通过地方官府,军队的调动,各郡太守更是无权过问。因此消息得到了很好的封锁,就连蒯良、蒯越都被蒙在鼓里,事先竟然没有得到一点征兆。
中平三年的二月初二,刘欣突然再次召集文武到州牧府议事。蒯良等人早已经将黄祖的事放到了脑后,只以为刘欣现在召他们前来,只不过是想布置下新一年的各项事务。
刘欣缓缓走进大厅,径直来到上首坐下,对众人说道:“诸位,朝廷发来紧急文书,向我们荆州催讨前两年的欠税。大家也知道,这两年襄阳、南阳等五郡的税收是足额上交的,欠税的是江夏、零陵、武陵、桂阳四郡,其中尤以江夏欠税最多。这些年来,他们公然藐视朝廷法度,拒不上交税款,对本官发给他们的各项公文也一概置之不理。他们这种行径与谋反何异?常言道,擒贼先擒王,本官现在决定,即日起,发兵讨伐江夏!”
蒯良慌忙起身说道:“回主公,刀兵一起,生灵涂炭,还望主公三思。”
刘欣冲他摆了摆手,说道:“子柔先生,我知道你一向仁义为怀,这一点我很欣赏。但是,大义面前,难免要有人作出牺牲,这是无法避免的,难道就任由这些太守无视国法,割据一方?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蒯良迟疑道:“主公,黄祖等人并没有公开叛乱。若是因为去年那件事出兵讨伐他,还说的过去。现在,那件事已经揭开了,再出兵恐怕有些师出无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