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一挑,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文士探出头来,说道:“哦,这么快就到了。”
正在这时,两名把守城门的士兵跑了上前,拦住去路。
中年文士眉头一皱,说道:“听人说,襄阳城进出自由,看来也是名不符实啊。”
士兵们听了他的话并不气恼,其中一人非常有礼貌地说道:“这位先生,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拦车检查。城东一带多是官员府邸,商贾百姓一般不走这条路,我们见你这辆车眼生的很,想必是初次来到襄阳,对襄阳的情况不熟悉,所以来问一问,免得你走了冤枉路。”
那中年文士犹自不信,却见又一辆马车从他们旁边经过,果然没有丝毫阻拦便进了城门,这才说道:“原来如此,我们是来水军蔡都尉家走亲戚的,从这个门进不算走错路吧?”
那士兵笑道:“既是去蔡大人家,从这里走就不错了。你进了城,顺着大道一直走,在第二个路口右拐,进去后没有多远,那里自然会有人帮你通报。”
进城后是不能纵马的,车夫跳下来,牵着马,按照那个士兵指点的道路走去,行不多远,前面又出来一队士兵,挡住他们。
中年文士只得再次挑开车帘,问道:“又有什么事?我们是来找蔡都尉的。”
为首一人走上前来,双手一拱,说道:“请问这位先生与蔡大人是什么关系?”
这些人比起把守城门的士兵,明显要强壮彪悍得多,中年文士知道他们都是些粗人,也不好和他们太过计较,于是淡淡的说道:“我姓黄,是蔡都尉的姐丈。”
为首那人听这文士自称蔡瑁的姐夫,脸上神色并没有丝毫变化,不卑不亢地朝他施了一礼,说道:“先生请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帮你通报一声。”
姓黄的中年文士不觉有些诧异,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其它地方的士兵若是知道他是哪位大人的亲戚,早就满脸满面堆笑在拍起马屁来了,而眼前这些人却好像对他的身份无动于衷。文士将车帘轻轻放下,对坐在他身边的妇人说道:“夫人,看情形,你弟弟的处境恐怕不大妙啊。”
那妇人不觉落下泪来,幽怨地说道:“承彦,早就让你带我回来看看家人,你只是不肯。听说德珪现在因为犯错,被州牧大人软禁在家中,你常常自负才学,若是能帮他指点一二,他何至于此啊。”
黄承彦将妇人的手抓过来,拍了拍,说道:“玥儿,你放心,这次回来,就是要帮他想想有什么解决之道。”
坐在妇人旁边的一个小女孩,突然仰起头来,语出惊人地说道:“爹,娘,舅舅既然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我们为什么要帮他!”
这个小女孩也就三、四岁的模样,生得丑陋,黄头发,黑皮肤,还有一大块红红的胎记,几乎占去了半张脸。
黄承彦显然对这个女儿十分疼爱,笑嘻嘻地说道:“阿丑,不许胡说啊,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言语里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这时,车门忽然一挑,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惊喜地叫道:“姐姐、姐夫,真的是你们来了!”
来人是蔡瑁最小的弟弟蔡和,他刚从书院放学回家,听说姐姐来了,连蹦带跳地便迎了过来。黄承彦将蔡和拉上车,拦在车前的士兵们也放开一条道路,往前行不多远,便到了一座高大的府邸。
进了府门,蔡玥自去后宅看望内眷。大厅里,蔡瑁与黄承彦相对而坐。蔡瑁虽然被刘欣勒令闭门思过,却不妨碍他获取各种信息,就连每个月的荆州简报也会发给他一份。这种荆州简报是今年正月才开始发行的,上面记载着荆州发布的各种政策,以及各郡发生的重大事件,简报上标着秘密字样,只有达到相当级别的官员才可以看到。
黄承彦的家在离襄阳城不远的白水县,也在襄阳郡管辖之下,刘欣在荆州实行的各种政策以及带来的变化,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像他这个层次,要想了解更多的细节就比较困难了。现在听蔡瑁一一道来,自然又是另一番感觉。黄承彦不由听得入神,真没想到才短短两年多的功夫,不仅襄阳城,就是整个荆州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忍不住便提出明天一早去襄阳街上走走看看。
蔡瑁笑着说道:“姐丈,你要去看看,也不用等到明天早上,襄阳的夜市就非常热闹,现在也算得上一景,只可惜我不能陪同你一起去了,要不等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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