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出来的,所以这些人的内心对于董卓都是恨之入骨。
那部分随王允去了洛阳的士族公卿,刘欣暂时还管不了他们,那些人都是比较忠于刘协的,不过除了王允等少数主谋之人,其他人的家眷和财产,大多数还留在长安,刘欣有的是时间慢慢对付他们。
而杨彪、黄琬这些留在长安的人,可以想像得出来,他们现在只是逼于无奈,才表面上顺从刘欣,背地里却一定不会服气。而且这些人当中有不少都和河东卫家一起,四处散布刘欣的流言。刘欣已经在襄阳设立了内阁和六部,这些公卿的存在,于公于私就都变得有些多余了。但是长安新附,人心不稳,刘欣在收回这些人的权力时,也要给他们一些甜头,除了维持他们的俸禄不变,甚至还会有所增加以外,一个活着的董卓也是刘欣准备送给他们的礼物之一,刘欣准备将董卓交给杨彪、黄琬来审问、判刑、处斩,自然不能现在就杀了他。
刘欣本来只是一名大盗,在他的性格深处也有隐藏着残忍的一面,时不时的会迸出一些充满暴力的想法。看到失去了一条胳膊,仍然昏迷不醒的董卓,刘欣的眼中又一次闪过诡异的神色,冷笑着说道:“既然抬不动,那就拖着他走!”
留守郿邬的是董卓手下四大校尉之一的樊稠,他的手上本来有三千飞熊军,飞熊军被吕布调走以后换成了三千洛阳旧军。这些洛阳旧军的战斗力与飞熊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军纪涣散,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就了,更有人公然调戏董卓蓄养在郿邬城中的那些美貌少女。为了整顿管理好这些洛阳旧军,樊稠已经好多天都没有睡过安稳觉了。
外面大雨倾盆,郿邬城中的守军都老实了许多,纷纷呆在自己的营房里,或蒙头大睡,或聚众赌钱,倒也省了樊稠不少心事。谁料到了午后,远处竟然隐约传来喊杀之声,虽然“哗哗”的雨声掩盖之下听不甚明白,但樊稠却不敢掉以轻心,赶紧派出亲信冒雨打探。
得知是董卓与北宫伯玉、刘豹在城外十里处厮杀以后,樊稠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按兵不动。他非常清楚自己手下这些兵,让他们去打家劫舍还能算得上一把好手,要是叫他们去冲锋陷阵,着实就有些为难他们了。
但是,他不动却不阻止别人动,喊杀声还是越来越近,随着雨势的减小也越来越清晰,直到黄昏时分,天空开始放亮的时候,城外的喊杀声突然就消失了。樊稠知道那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第一批探哨回报以后,樊稠没有继续派出探子,所以他并不知道这场战斗谁胜谁负。樊稠的心里其实非常矛盾,作为董卓手下的得力干将,按理说他应该希望获胜的是董卓,可是樊稠现在确实有那么一点希望最终出现在郿邬城下的是北宫伯玉和刘豹。
樊稠非常清楚董卓的性格,如果自已明知董卓在和北宫伯玉、刘豹激战,而没有派出援兵的事传到董卓的耳朵里,自己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去死,而且会死得很难看。这也是为什么樊稠没有继续派出探哨的主要原因,他现在这种做法就有点像掩耳盗铃,想尽办法也要隐瞒住自己知道他们在城外厮杀的事实,就连第一批派出去的几个探子也已经被樊稠悄悄解决掉了,他甚至已经对自己听到喊杀声后就迫不及待地派出探哨有点追悔莫及。
城外已经听不到一点喊杀声,樊稠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他焦急地在城头上走来走去,还不时地朝着刚刚传来喊杀声的方向张望。越到这时候,樊稠就显得越加紧张,他已经开始盼望着出现在城下的是北宫伯玉和刘豹了,大不了到时候将城门大开,迎接他们进来就是了,说不定这两个人一高兴,还会将城里的金银美女赏一部分给自己。
城外的宁静很快便被打破了,整齐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传了过来,就像有人拿着一柄小木槌在敲打着樊稠的心脏,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远远的,已经能够望见迎风招展的旗帜,中间那个斗大的“汉”字在樊稠看来显得格外地扎眼,樊稠心头一紧,难道董卓胜了?
樊稠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向董卓作出解释,抬头看时,远处黑压压的人马席卷而来,战靴践踏之下,水花飞溅,依稀还可以听到阵阵哀嚎之声。樊稠从城垛探身望去,不觉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