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这次来也有公务在身。”
白晓文亮出了法老的黄金令牌。
桑普脸色微微一变,对白晓文更是客气了几分。他挥退了几名卫兵,开口道:“说吧我的朋友,需要我做什么?”
看来这块法老令牌的效力,比想象中更管用。
白晓文收起了令牌:“普塔赫军中,应该还有‘那个人’的亲信吧?”
桑普压低声音说道:“是的,我入主普塔赫军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全部控制起来……以贻误军机的罪名。等待这帮不忠之徒的最好结果就是无尽的苦役,或者直接送他们去见奥西里斯。”
果然,法老把心腹大将派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搞大清洗啊。这次清洗固然会折损普塔赫军团的元气,但一支绝对忠于自己的军团才是法老希望看到的。
法老对付萨迈特果然没有手软,先是剥夺军权,然后是剪除军中羽翼,再然后就是清理国内的支持者……
等到萨迈特被逼到死角,再想放手一搏,就彻底迟了。
白晓文摇摇头,不去管这对表面兄弟的恩怨,转而说道:“我需要审问这些人。其中身份最高的人都有谁?”
“我看一下名单……”
桑普从石桌上拿起一张莎草纸,指着其中的一个名字:“第四阵的指挥官,名叫……泽胡·迪纳赫特,还有他的两个副官。要不要我派两个经验丰富的人帮你审问?”
白晓文笑着说:“不用了。”
这位泽胡指挥官,就是白晓文切入的战车长身份的上司,现在白晓文却是摇身一变成了法老的亲信锦衣卫,就连军团长也得客气对待,而泽胡先生却成了阶下囚。
当初白晓文抓了赫梯侦察兵,泽胡拒绝了白晓文见军团长的要求,白晓文原本以为他是为了冒领功劳。但现在看来,事情倒不一定那么简单呢。
“缘,妙不可言。”
泽胡看到白晓文的时候,并不觉得他和白晓文之间有什么缘分在……就算有也是孽缘……
审讯过程很顺利,对于失了势的主子萨迈特,泽胡指挥官并没有死忠到底的念头,对于白晓文提出的问题,几乎是竹筒倒黄豆,一股脑说了出来。
为了“宽大处理”,泽胡甚至把白晓文没有问的地方都讲了,当真是毫无保留。
只可惜,泽胡并不是白晓文要找的“核心人物”——他在萨迈特的亲信中,虽然军职是最高的,但受信任程度却远远不及萨迈特的亲信卫兵。
对于萨迈特在埃及国内结交过什么人,和赫梯人有过什么接触,泽胡基本上是一概不知。
不过,泽胡却是提供了一个线索。
“迪奥大人,虽然我不知情,但我知道有个人肯定知道!”
说的有些拗口,不过白晓文还是听明白了:“是谁?”
“他叫做奈赫,是萨迈特的奴隶出身,但却非常受萨迈特的信赖。很多时候,都是由他来传递萨迈特的命令,包括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泽胡说起这个叫奈赫的人,颇有些愤愤不平的味道。
白晓文点点头,走出了审讯室,再次找到了新任军团长桑普:
“名单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奈赫的家伙?他虽然是个奴隶,但却是萨迈特最为看重的亲信,肯定知道很多秘密。”
桑普仔细看了名单,摇头说:“没有……这里面只记载了那些有军职的人员。”
桑普的确尽心尽力,配合白晓文将整个普塔赫军营清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奈赫的踪迹。
“看来他已经逃走了,这个家伙绝不是简单的奴隶……”
白晓文眯着眼睛,“必须禀报法老,立刻发起全城搜捕,就以抓捕逃奴的名义。”
“这样做会不会打草惊蛇,导致他潜逃?”
白晓文手里捏着一张纸,浏览着上面奈赫的出身信息。
“我就是要让他逃!”
……
古代的埃及王国,东临红海,北面是地中海,南部是尼罗河险滩,西部是无尽的沙漠,只有东北方向的西奈半岛,与西亚毗邻。
这也正是埃及法老看重叙利亚地区霸权的原因,古埃及王国的地理位置导致了它的天然孤立性,非常需要和西亚的贸易和交流。
在尼罗河三角洲地区,也就是“下埃及”的孟菲斯城附近,有一座名叫“伊姆之村”的小村庄。
这个村庄的名字,源于一个叫做“伊姆荷太普”的古代人,正是这个人发明了一种新的建筑方法,才有了金字塔的雏形。自此之后,各代法老都开始大张旗鼓地为自己建造金字塔陵墓。
一个瘦长的白袍男子,骑着一匹不起眼的瘦马,来到了伊姆之村的村口。
他翻身下马,看着稀疏的木屋和石屋,以及冉冉升起的炊烟,风尘仆仆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悦。
牵着马,瘦长男子一路走到了村尾,一座破败的木屋前。
木屋荒废已久,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门框上结了蛛网,看上去很久都没有人居住了。
瘦长男子发出了一声长叹。他将马匹拴在一旁的门柱上,脱下长袍准备打扫。
“是谁?”
忽然,瘦长男子警觉地站直了腰,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射过去。
“你就是奈赫吧?来得这么晚,我们已经等你一天了。”
荒废的木屋之后,两个人转了出来。
“是你们……”奈赫眼眸微微收缩,这两人,赫然就是抓住了赫梯侦察兵,坏掉了主人萨迈特大事的两个关键人物,战车长迪奥和他的副队长!
不过,惊慌一瞬间就被掩饰了起来,奈赫恢复了平静: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叫奈赫,我叫……”
“不用狡辩了,奈赫。我这个人的记忆力很好,虽然只是扫过一眼,但当初你站在萨迈特军团长身边,我是不会记错的。”白晓文微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