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赶紧松开双手,顺势拿起平安扣,将其拽在手心,而小窗也在他面前瞬间关闭。将玉扣上的红绳卷好,冬生最后看一眼玉扣,略微感受下发现玉扣的温润平缓,并没有之前那股消散流逝之感,也放下心来,便将其揣进兜底。
冬生偏头看向一旁的庞黑娃,发现他正笔直现在旁边,如同一根木桩,走过去,冬生拍拍他,说道:“走了……。”
“扶我一手,人麻了……。”庞黑娃僵硬地说道。
听到这话,冬生有些忍俊不禁,心里既是感动又是好笑,扶着黑娃两人变慢悠悠地向学校外面走去。
在两人渐行渐远时,小窗微微撷开露出一缕缝隙,直到两人走远失去踪迹才再度关闭。
搀扶一节路途,庞黑娃见远离门卫室,腿不麻人也精神起来,离开冬生的搀扶,正常走在他的身侧,见他这副样子,冬生好奇地问道:“你这么怕曹大爷?”
“错错错!”黑娃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摆动,风轻云淡地辩解道:“这是尊敬,请注意你的用词,这位刘同学。”
“所以你为啥这么害怕他哇?”冬生重复道。
被连续追问,黑娃瞬间垮下脸皮,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他表情泄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以前惹到曹大爷,总会发生诡异的事情。”
“比如说?”
“比如说,有一次把他茶杯打碎了,我就没管,直接跑回家,想着明天给他买一个,结果当天晚上我上厕所就看到两团绿油油的火光一直在厕所里飘来飘去,吓得我一晚上没上厕所。”
“还有一次,我偷跑回宿舍,没大门钥匙,就偷偷去门卫室拿,结果刚拿到钥匙,才开打大门进去,就发现自己又站在门外,只要我打开大门走进去就会出现在门外。”
“真的太邪门了!”说完,庞黑娃还打了个冷战,想来之前的回忆,令他很是恐惧。
不过,冬生倒是觉得这事也不能全怪曹大爷,你小子自己调皮捣蛋,还不许别人收拾你,这事怎么说得通,不给你点心理阴影,指不定你还要弄出什么事。
“你咋,还是少惹点事吧。”冬生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别提了,我这不知道错了嘛。”庞黑娃瘪嘴,又想起之前的平安扣,于是说道:“这平安扣到底是啥呀?你这么在意,想送给谁吗?”
冬生闻言,没有隐瞒,解释道:“普通的玉扣而已,不过,确实要送人。”
话音未落,黑娃便急忙问道:“谁?女的吗?漂亮吗?”
冬生摇摇头,否定他的猜测,但并不打算告诉他答案,而说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言罢,便自顾自地向前走去,庞黑娃赶紧跟上,追问道:“所以我们现在就是去送玉扣的?”
“是的,顺便吃点东西。”
“行吧……,你可别忽悠我。”
“我像那种人嘛?”
“挺像的。”
“啧……。”
两人走走停停,闲庭信步的逛着筒子街,路过黑网吧时,冬生特意看了几眼,曾经的黑网吧看场子的沙发上坐着的人早已更换,这人冬生还挺眼熟,老是跟在陈铭身边的,绰号好像叫什么破军,冬生心中啧略有感慨,,这些有为青年就像雨后春笋,割去一茬又会长出一茬。
庞黑娃看到破军倒是来了兴趣,乐呵呵的开口道:“伟哥,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这都坐上第一把交椅了。”
沙发上的青年闻言,看过来发现是黑娃后,笑道:“嘿嘿,黑娃子,别给我洗脑壳,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也就临时帮帮忙。”
“哦?不混黑道,准备金盆洗手了?”黑娃有心诧异。
伟哥摆摆手,不在意黑娃的调侃,说道:“不了不了,女朋友以前就不喜欢我跟陈铭他们混一起。”
“以前陈铭在的时候,都不好走人,现在他不在这里,我们哥几个正好有机会退了。”
“准备干啥?”黑娃好奇问道。
伟哥也不避讳,说道:“过几天准备入莞省打工,挣年轻多挣点钱。”
“我爸说,别以后连和女朋友结婚的酒席钱都拿不出来。”说着,伟哥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黑娃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伟哥,格局打开了!”
“少扯犊子,呵呵。”伟哥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走了!”
言罢,黑娃和冬生便迈步离去,跟在黑娃身旁,冬生心道:【看来以后小镇的有为会相对减少了……,这应该是好事吧。】
一路无话,冬生和庞黑娃走出筒子街,停在了周氏热卤的门口,这里也是冬生此行的目的地,发现冬生驻足,黑娃有些疑惑,心想难道是在这里等人,然后再送出玉扣吗?
两人步入店内,此时为时尚早,还未到午食的点子,来周氏热卤购买的这么民并不多,偶有一两个,店内的生意便相对清闲,周父守在店门口的摊子边,而周母也端坐在店内正在慢条斯理的备制原材料,周深也在一旁陪着母亲。
冬生看着周深若有所思,【看来他比自己提前得知陈铭的消息,已经先一步返回镇上了。】
“是黑娃和冬生呀,快进来坐!”周父发现他们,爽朗的开口道。
黑娃和冬生笑着回应,顺势走入店内,与周母打过招呼后,也与周深点头示意。
庞黑娃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坐下,冬生则很自觉的的帮周母整理日原材料,周母见她如此乖巧,忍不住夸赞他的懂事,黑娃闻言,也跑来搭把手,冬生看他得到周母的夸奖,整个人都是似乎轻飘飘了。
几刻钟后,冬生将最后一块姜清洗干净扔进桶内,随即起身去水管下把自己的双手清理干净,见周母和周深也处理完毕,正在清理手掌,他不在犹豫,从兜里拿出平安扣。
将平安扣托在手心,冬生开口道:“周姨,这个送给你。”
当冬生拿出平安扣时,周家人的目光便被吸引,无论是店门的周父,还是一开始就对冬生漠然的周深,目光都深深地落在平安扣上,一股血脉相连的悸动,在他们心中涌现,似乎看见这块玉扣就如同看见周小妙一般,曾经活泼天真的女儿,在周父眼中浮现,女儿的样子是如此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一时间他不禁老泪纵横,坐在店门口的摊位旁,盯着店内无声的落泪。
周深也是如此,他盯着玉扣怔怔出神,嘴上喃喃自语:“小妹……小妹,你终于回来了。”
一双苍老布满老茧的手,颤巍巍地向冬生掌心的玉扣靠近,在即将触碰时,察觉到自己手中未曾干燥的湿迹,早已泪眼婆娑的妇女慌张的收回手掌,急忙在衣服上使劲擦拭,早已擦干的手掌被粗糙的外衣磨出淡淡红印,女人却仿若未觉,她的眼中只有那枚玉扣,轻轻的,这双养育周小妙十多年的手掌温柔地盖在玉扣上。
冬生眼前周小妙的残魂浮现,却无法被自己的家人发现,当周母的手盖在玉扣上时,正好将周小妙的残魂搂在怀中。
“妙妙……妙妙,我的乖女儿,妈妈终于盼到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