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说起这些往事,柳玲一脸平静,无悲无喜,神情淡漠地好像说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那天是3月7号,传说中的女生节。婷婷说高跃请朋友吃饭,让我也去。我本想拒绝,因为我约…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但那天婷婷特别坚持,我推辞不了,就只好跟着去了。
晚上人很多,男男女女十来个。中途,婷婷说她不舒服要离开,我打算和她一起离开,但是她说不用,我又被两个女生拉住灌酒,脱不了身。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后来晕晕乎乎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发现自己和高跃睡在一起。我没有勇气质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勇气向婷婷坦白。
婷婷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依旧对我很好,甚至比以前更好,高跃也跟没事儿人一样。既然这样,我也只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柳玲抬头,望向黑洞洞的夜空,神情迷惘而失落,久久没有回神,似乎把自己也遗失在其中。
安默低头不语,因为安慰的话,一向都很苍白无力。
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时柳玲心中,一定是既害怕又愧疚。明明是受害者,却要承担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心灵折磨。
“…那天晚上,我从实验室出来,听见程思阙和婷婷通电话,说要在小树林决斗,还提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既担心又好奇,所以就悄悄跟了上去,躲在灌木丛中。”
争吵过程中,张婷婷在程思阙的言语刺激下,断断续续说出了三月七号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相。
这当然都是张婷婷为了讨好高跃,而一手安排的。后来,她或许是心有愧疚,所以对柳玲更加好。
但她的好,只会让引咎自责的柳玲,更加饱受精神上的折磨。
柳玲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安默,问道:“学妹。你知道被最亲密最信赖的朋友出卖和利用,是种什么感觉吗?”她笑着流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在乎。
安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那是种什么心情?
愤怒、绝望、痛心,亦或者伤心欲绝,生无可恋。
不知不觉中,走上了去水池的小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最后,正如程思阙交代的那样,她和张婷婷打了一架,她输了,然后气冲冲的离开了。
程思阙走后,张婷婷没有立即离开,因为她是个很注重形象的女孩儿,所以就在林子里整理衣服和头发。
“…那时我实在太气愤了,就跑去和她理论。我们争吵起来,我不小心推了她一掌,结果她摔倒了,脑袋磕在石头上。我不敢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我出了事,我爷爷奶奶,爸爸和弟弟,他们都会崩溃的。”柳玲将整件事情叙述完毕,语气还是很平淡。
安默有些不解,柳玲的心理素质当真如此好?说起自己杀人时,虽然是误杀,但始终保持一个旁观者镇定自若的态度。这种心态,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手机震动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去看。要么是无关紧要的短消息,要么就是骚扰电话,总是响那么一声,十分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