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息之巢,据说是个被一片灰蒙蒙的暗霾笼罩在下面的无底深洞。
方圆数十里内的天空终年晦暗,如同一块沾满了油污的抹布实实地盖住天空。
那湿漉漉的稀泥呈现出一种不堪入目的红褐色,在年复一年的风吹雨打中变得粘稠无比,奥卡伊努觉得自己的每一步都跨得十分吃力。
天梯坠绝壁南面,向东行近千公里远,地面猛地下陷,往下直落近百公里。这便是涅迦大陆恶名昭著的骸骨盆地。
在盆地的边缘地带,大大小小各种生物的骸骨和遗体堆得象一圈连绵起伏的山脉,将神秘而诡异的巢**围在其中。
传说中这是数千年来闯入怨息之巢的的尸体堆积起来的。
它是怨息之巢留给涅迦大陆的唯一讯息。恐怖而血腥,让人闻风丧胆,望而却步。
森森白骨在旭狨脚下嘎吱嘎吱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被他沉重的身体挤压成了无数碎碎片。
旭狨仿佛非常喜欢听这种声音,他微笑的时候,皱巴巴的脸拧得好像一团绞起的脏毛巾。
他的前臂粗壮硕长,甚至和两条腿长不多长短,行走起来有时四肢触地,有点象一头巨大的牛猿。
奥卡伊努在背后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这个妖主特使。
实际上,他在很久以前就从心底里鄙视这个半人半兽的怪物。
可是,偏偏这个怪物却强大得令人发指,不要说此刻已经半身伤残的老流氓,就是全盛之年的他,也敌不过旭狨的一条左手。
骸骨盆地的空气里充盈着腐臭的气味,甚至有时还见到几滩腥味刺鼻,尚未凝干的鲜血,奥卡伊努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怨息之巢素来被称作涅迦大陆的不归之地,为什么还会有生命来这里自寻死路呢?
旭狨东张西望着,皱巴巴的脸上似乎也有几分迷惑。
这里和他幼时生活过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他来到这里就仿似是如鱼得水,如龙在天。
但又不太一样。
这里的地面非常奇怪,稀泥和着洼水,软趴趴的,一脚踩下去便没过了脚踝。
洼水向上溢出,呈着白糊糊的颜色,却又粘粘的,甚至还有些滑滑的。
不像是普通的水。
他莫名其妙地感到,这快红得发黑的大地下面似乎有着想象不到的异样。
而对老流氓来说,这里无咎是一个发霉的沼气坑洞,
他一瘸一拐地走在旭狨的背后,呼吸困难,头晕目眩。一身未痊愈的伤痛,让他很快便感到头重脚轻,步履蹒跚。
“怎么?你不行了?”旭狨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向奥卡伊努冷冷问道。
“大,大人,我伤未痊愈,这地方太不干净,我的金石系和雷电系元素又不擅长避毒,确实有些吃不消了。”奥卡伊努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呼哧呼哧地道。
“哼哼”旭狨冷笑“我倒也随你的便,不过,你如果就地休息的话,你的呼吸会让这些怨息渗透了你的肺部,然后侵蚀你的五脏六腑,最后把身体里的精血都分解成在这灰蒙蒙的暗霾之中。不过一时半会儿,你就只会剩下一张表皮和几根骨头。”
奥卡伊努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半晌说不出话来。
旭狨举手指了指前方一处毒雾最浓的地方,道:“那里看情形应该是怨息之巢的洞口了,如果我判断得没错,物极必反,那里应该有能让你休息的地方。这个怨息之巢里面的气息,连我都觉得十分怪异,不知道里面会有些什么蹊跷。你就别进去了,留在外面替我把风吧。”
奥卡伊努仅剩的一只眼睛拼命地往外鼓出来,脸色变得惨黄,不住大口喘息着,却已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竭力点头。
旭狨说得没错,巢**的洞口处果然有一小圈地方与外面不太一样,这里的土地看起来干燥白净,好像被牛奶洗过了一样,竟不似外围那么肮脏恶心。
然而稍微再离远一些,那妖霾便浓的如同墨汁一般,不要说凑过去呼吸,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要透不过气来。
奥卡伊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瘫倒在地上。
旭狨则站在巢**门口,紧紧蹙着粗硬蓬乱的眉毛,勘察着地上绽开的这个深邃而巨大的巢**入口。
洞口的环状岩石好像是被一股巨大力量撕破后,翻卷开来的厚实皮肤。又仿佛一个张开的大口,似乎还不断地在一吐一纳,有效地汲取着整个空间内的有生力量。
因为洞口的气息波动最大,反而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干净的地方,没有被那妖异暗霾所污染。
旭狨向巢**深处探头望去,那黑暗中隐约透出几缕猩红色泽轻轻闪烁。
他心里狠狠一抖。
这个怨息之巢似乎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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