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忽然传来一串极不符合时宜的咳嗽声,抬首望去,却见是本该在前面照看车队的良子,呵呵放下玩笑的手,朔君颇有几分尴尬,扯起笑容问道:“有事?”
良子状作什么也没看见,片刻便恢复如初,板着脸道:“车队已经进入驿站,外面雪大,已经为姑娘准备好了房间。”
习朔君点点头,被良子盯得着实有些怪异,只得迈步离开,临走前特意嘱托给班皪收拾一间房。
岂料她一走,和谐宁静的气氛立刻被撕裂。
“那晚多谢良大侍卫的提醒,不然,我可能生生错过唾手可得的幸福。”
“少来这套!没想到你还有几分痴情,竟还厚着脸皮不放手!”
“不不,你错了,天下人脸皮可以一样厚,只是有些人能寻觅生机,有些人注定只能碰壁南墙。”
“你……!”
“你这辈子,就两件东西证明还剩点眼光,一是她,二是那晚的糖炒栗子,只不过,两样东西都与你没有半分钱关系。”
“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能吃糖炒栗子。”班皪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未理会身后人的目瞪口呆,迈步离去。
“还有,记得,驿站房间已满,你没有机会给我收拾房间了。若有必要,可以和她说上一声。”
夜晚悄然而至,习朔君简单布置房间后才发现夜幕来临,犹豫半晌后还是压下心中翘盼,关上房门,直接脱鞋睡觉。
一闭眼,满脑子皆是班皪的身影,雪地拉车的画面,轻言哄她的画面,甚至,还做起了关于他的梦。
“你怎么来我梦里了?”
那方班皪俯身的身形微顿,半晌笑容更甚,薄唇轻启:“因为,你的脑海里,全是我一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是吗?”
“当然是。”
“我为什么要想你?”混混沌沌的习朔君眨巴着眼,嘟嘴表示不满。
“因为……”班皪忽然俯身,附耳轻语。
闻言习朔君笑咧开了嘴,红着脸道:“不可能……”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再仔细想想。”班皪轻声诱惑。
“好像又有那么回事……”习朔君小声嘟囔,忽而又摇头道:“不行不行,我最在意的是……”
许是摆头的幅度过大,又或是触及的话题太敏感,习朔君的眸子渐渐澄清,后面的话也戛然而止。
“你怎么会在这里?”
“良子说驿站没有房间了,我没有地方休息,所以就……”
习朔君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的眼,许久仍未发现任何异常,便缓缓从床上起身,不明所以地环视四周,再三确定自己关门关窗后偏头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班皪笑而不答,只抬首仰望,习朔君狐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屋顶上几片瓦砾犹在摇摇晃晃。
“…………”
无奈,习朔君认命地往里间趟去,只是身子刚落床,眼皮一睁一闭,人又沉沉地睡去。
“你最在意的人,到底是谁?”
回答他的只有无尽黑暗,半晌,班皪掩去眼底失落,转身开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