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那么多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却不屑一顾地好像它们是垃圾一样。你不觉得自己很作吗?”
“劈腿的人没有资格说我吧。”初晨声音冷淡。
这句话显然激怒了赵晓娟,她走过来一把抓住初晨的右手手腕,将她的右手举到她们之间。中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那你现在又算什么?”她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啪”。初晨反手给了赵晓娟一记响亮的耳光,赵晓娟被打蒙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了解我吗?知道我拥有什么,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你知道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吗?不了解的话,就不要自以为是地定义别人,这是最起码的尊重。”初晨转身离开。
她拉开门,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冷,凉飕飕的风从走廊里灌进来,让人直起鸡皮疙瘩。风吹得她眼睛有点泛酸。她缓慢地闭上眼睛,又立刻睁开,视线变得有点模糊。
“更何况,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是你吧?”她听见自己这样说,声音有点颤抖。
冷冷的灯光洒落在北京的街道上,天空中夜色无尽苍茫。在这个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每个人都戴着专属面具行色匆匆。黑暗像墨汁,在头顶上方压抑地汹涌着。人们藏起自己的苦痛,继续麻木不仁地随着生活的齿轮机械转动。
初晨在人行道上缓慢行走,眼泪像水龙头里的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她哭的时候没有声音,没有呜咽,也没有呻吟,像一尊流着眼泪的冰冷的石头雕像。脸上泪水太多,就用手掌抹去。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只是擦掉脸上的脏东西。
她突然有点想念喻恒,而这种想念的感觉在他离开的这半个月里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他什么时候回来?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很忙,自己也很忙,所以彼此之间没有太多联系。她发现自己其实是介意这件事的。
既然如此,就打个电话吧。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听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她有点高兴,又有点期待。满心欢喜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机没电了。
她终于丧失了所有力气,疲惫像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体上,沉重得让人不堪重负。她靠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走了。
到底要经历多少次教训才会明白呢?林初晨,你永远都是一个人。
就像诅咒一样,深深的孤独与无助总是如影随形。
我不善良,不温柔,不会楚楚可怜赢得别人的怜悯。
我冷酷,倔强,像刺猬一样,用刺痛别人的代价来保护自己。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我一点都不可爱。
在冰冷的钢筋水泥的世界里,总会有万家灯火的温馨。可这些从来与她无关。
初晨低头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耳边毫无征兆地响起了熟悉的嗓音低沉的男声:我走以后,照顾好自己。
我自然会照顾好自己,因为生活还是要继续。
夜色越来越暗沉,路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初晨不知道现在几点,但她明白她必须找个地方度过这个夜晚。
去哪里?
手机没电了,身上也没带现金,只有一串钥匙挂在腰间。她将钥匙取下来,放在手心挨个排除。
寝室的,不行。家里的,回不去。学生会办公室的,也不行
最后,只剩一把黑色的钥匙躺在掌心。她知道这是哪里的钥匙。她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去那里。
“找我有事?”她走过来,抬头看他。
“把手伸出来。”
初晨迟疑了几秒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伸出手。
“摊开。”
她将虚握成拳的手张开,掌心向上。
喻恒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移到初晨手掌心正上空,松手,钥匙正好落在她的手掌里。她握住了钥匙,掌心里有接触时微微的钝痛感。
“这是什么?”
“爷爷送给我们的订婚礼物之一。”
“房子?”
“嗯,地址我等会儿会发给你。”
这可是北京啊,是北京啊。房子送的这么随便真的好吗?
“这太贵重了。”她将钥匙递给喻恒。
“这是爷爷的心意。你随时可以去住。”喻恒没有接。
“快上去吧,已经很晚了。”喻恒说。
她沉默地看着它,掌心的纹路在钥匙背后汇集。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某年喻氏家族宴会。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有宴会提供不加糖不加奶的美式咖啡和苦丁茶的。”蓝天熠说。
“你知道为什么会提供吗?”喻恒问。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
“”
“您的口味还真是独特。”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吗”
“为什么?”
喻恒地呷了口苦丁茶,斜晲他一眼:“没有理由。就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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