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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的路上,初晨想着那把挂在喻恒办公室墙壁上的军刀。
暗沉的花纹,冰冷的刀鞘,就像一条冬眠的蛇一样盘踞在华丽房间的角落里。
它,仅仅只是个装饰品,还是代表着某种特殊的意义呢。初晨好奇。
她转头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喻恒的侧脸。累了一天,他的眼角略有疲惫的神色。
初晨收回视线,继续直视前方。
“虽然我没怎么接触过有钱人,不知道其他有钱人是什么样子,但总觉得你和别的人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初晨说。眼睛没有看喻恒。
“哪里不一样。”
“就是”初晨一时不知该从何讲起。
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而且越深入地交往就感觉得越清晰。比如就算每天可以赚很多钱,也还是很不开心。拥有很多东西,从来也不炫耀,反倒,就像是负担和拖累一样。按道理讲,人到了这样的高度,不该是这种生活态度。
“感觉你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所有人都羡慕你的生活,但是,你过得很不开心。”车子已经驶到校门的前一个街区,喻恒停车,没接初晨的话。
“我送你回宿舍,晚上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喻恒为初晨解开安全带。
他凑近她,手臂绕过她的身体,将安全带放回原位。初晨却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庞,柔软的手指在他坚毅的面容上轻轻滑过。
她看着他,水盈盈的大眼睛里情绪复杂。
此前喻恒想,自己的婚姻就和人生中很多件事一样,不过是父母之命。本来从未有过奢望会碰见一个能懂他的女人,但他又是何等的幸运遇见的竟是她。那样的与众不同,又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就好像碰见了一个与他的灵魂无比契合的另一个灵魂,从此以后,他便再也不是一个人,再也不用像孤岛一样在这拥挤的世界里孤单地漂泊。
他见她红唇轻启,声音是软软糯糯的温柔:“现在有我陪着你,有没有觉得开心一点。”
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是被要求的那一个人,就像傀儡一样,父母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一旦想要反抗,他们就会让我付出惨重的代价。从没有人问过我的想法,在别人的眼里,我拥有这么多了,难道还不知足吗。可是我拥有的这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是我想要的。
这和一无所有又有什么区别。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是第一个。”他说。
他的双臂撑在她的身侧,灼灼的目光锁定着她。他期身向前,将她压在座椅上,看着她略微慌乱的表情。
他侧着头,吻上了她白皙的脖颈。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细细碎碎的啃咬。初晨的手扶着他的肩头,身体轻轻颤抖着。
“喻恒”她感觉他今天的动作比平时粗暴了几分。
像是为了惩罚她小小的反抗,他的力度又大了些,肆意地在她光滑的颈部留下暧昧的痕迹。他一只手从她的恤底部钻进去,沿着腰部往上一路摩挲。略微粗糙的男性手掌,在她细嫩的皮肤上来回抚摸。她,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攻势。初晨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烫,一阵阵发软。她的手紧紧揪着他的胸襟,努力压抑着快要溢出嘴角的呻吟。
“唔别,别碰那里嗯”在喻恒试图解开她的内衣扣子时,她意识到这次和之前单纯的亲吻不一样,试图把他推开。
他却无视她的拒绝,直接吻上她的唇,堵住了她的话。
“初晨。”喻恒一边汲取着她嘴里的香甜,一边沙哑着声音说,“我们,不是订婚了吗。”
初晨此刻的大脑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含糊地应着他。
秋意渐凉,车厢里的温度却越来越高。和喻恒相处了这么久,直到今天初晨才那么真切地感受到他对她的强势的占有欲。以前,他一直是温柔的。每次他扣住她的下巴吻她的时候,那缠绵的湿吻总能让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细细地吮吸着她娇艳的红唇,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无视着她的拒绝,有点粗鲁地啃咬着她的脖颈,或是直接撬开她的贝齿,趁她没有任何防备时攻城略地。
我们,不是订婚了吗。喻恒这样问她。
她想,是啊,已经订婚了。
她迟早要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这个男人。
她知道,他总是被许许多多的人簇拥着,每个人都对他友好的微笑。他的身边看起来那样拥挤,可实际上却又那样冷清。而她的世界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讲话,一个人生活,一个人舔舐着难以愈合的伤痛,孤零零地和正常人的人生对立着。
他们订婚了。拥有了彼此之后,也就不会那么孤单了吧。不管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十指相扣也能走下去吧。她想。
车窗外,是暗沉沉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