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露之类的,都是新的,连包装都没拆。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了一会儿,她拿了浴巾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喻恒还没回来。她在书房拿了一本书,窝在沙发上边看边等他。
手机响了一下,是喻恒的短信:
茶几的抽屉里放着体温表,你量了体温之后告诉我。我马上回来。
初晨回复:
嗯。回来时注意安全。
她在量体温的间隙想,她应该还在发烧,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感觉。把体温表拿出来一看,果然,三十八度六。不过好歹降了一点,四十度实在太吓人了。
她把量出来的温度告诉了喻恒。
那个女人总会给她留下许多后遗症。她去世了,也要让她大病一场才甘心。初晨捏着手机失了神。要是有下辈子,她再也不要碰到她,就让她们的生命线彼此平行地擦肩而过,永远也不要有相交的可能。
她放下书,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依旧不敢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喻恒终于回来。他穿着灰色的卫衣,坐在床边,俯下身看她。
“睡了?”他问。
“没有。在等你。”
他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说:“我去洗澡。记得把退烧药吃了。”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白色胶囊,还有一杯白开水。
洗完了澡,喻恒穿着睡衣进来,然后很自然地在床的另一侧坐下,并掀开被单,准备上床。
这这是要干嘛?!
初晨惊得坐了起来。
“你干嘛?”她问,眼神里略带惊恐。
“睡觉啊,还能干嘛。”
“这不是还有很多房间吗。”言下之意是你可以到别的房间睡,没必要和我挤一张床,虽然这张床很大。
“我睡这里,方便照顾你。你不是夜里经常睡不好吗。”喻恒说得有理有据。
初晨第一次见到把“想一起睡觉”说得这么光明磊落又上得了台面的。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上了床,并拉过被子,躺下。
“睡吧,我困了。”他微闭着双眼,看上去有点疲惫的样子。
初晨仍保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没动。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闭着眼说。
初晨只能认命,伸手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她躺在床上,侧着身子背对着他。喻恒见她隔自己这么远,便伸出手臂揽着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
“你”他们贴得很近,初晨的脸颊能蹭到喻恒的胸襟,他有力的呼吸声就在她的头顶。
“你身体怎么这么冷。”初晨听见他的语气,能想象得出他在黑暗中轻轻皱眉的样子。他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点烧。退烧药吃了吗?”
“吃了。”初晨在他怀里低声说。
“睡吧。”他好像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的手臂还环着她的腰,彼此的身体贴得很紧。初晨感觉他们的呼吸都缠绕在一起。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被喻恒按住。
“别动”,他在她耳边说,“我忍得很辛苦。”
初晨明白他说的意思,微红了脸,没再动。
房间里逐渐归于静谧,这安静又漫长的黑夜,就像一支悠扬的小夜曲,无色的音符环绕着这个沉睡的城市,等待着黎明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