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背长裙,只是原本明艳的裙子,此刻却染上了不少灰尘,仿佛穿了许久没换,带着一股难闻的汗酸味。
不足两平方的小隔间,挤下两个人,那股味道冲鼻而来,熏得人几欲呕吐。我强忍着腹部不适的翻腾感,戒备的盯着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要知道,被驱逐出去的人,是绝对不能再踏入场子一步的。若是被发现,她的下场会很惨。
我认识的妮娜,鲁莽有余,智慧不足,却不知道她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明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还敢往前冲。
她眼里满是讥诮:“我要进来还不容易?好歹在场子里做了差不多两年,闭着眼睛都能摸清楚每一寸角落。我要有心进来,谁拦得住我?”
我把手背在身后,悄悄按下录音笔的按键,冷静的问:“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怕?”她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狰狞道:“秦瑟柔,你以为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我的别墅,我的车子,全被焰少给收了回去,最后一条退路都被断绝,我还要怕什么?”
“所以你就破罐子破摔了?”我将后背紧紧抵在墙上,“妮娜,放手吧,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凭什么叫我放手?凭什么?”她激动起来,逼前一步,咬牙切齿道:“你被焰少甩了,起码还有别墅,还有大笔的金钱,而我呢?”
她冷笑不止,怨恨道:“我什么都没有,就连唯一的栖身之地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收了回去,你要我怎么放手?”
她疯狂的神色让我有些心惊,硬着头皮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拿上那三十万,再把别墅卖了,你完全可以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可是你一意孤行,不听我劝告,甚至还用我给你的三十万买凶杀害我和胭脂,惹得焰少雷霆震怒,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妮娜,你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我咎由自取?”她面容扭曲到极致,一把扯着我的领子,不知道多少天没刷牙的嘴巴里喷出阵阵臭气,“秦瑟柔,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你也不想想,自己在焰少身上搜刮了多少钱。我只是问你要八十万,对你来说九牛一毛而已,结果呢?你就用三十万把我当成叫花子一样打发了。你才是咎由自取!”
我自嘲的笑了出来:“你说的对,我真的是咎由自取,还想着你曾帮过我,所以在你最落魄之际给你一点援助,结果,那用来援助他人的钱,却成为了被买凶杀我的款项。”
忍不住忿恨的盯着她:“只恨我瞎了眼,枉信了你这只白眼狼!”
她疯狂的笑了起来,笑毕,又恶狠狠道:“人都是被利益趋势的,这句话,还是你当年教我的。我本来只打算对付胭脂那个贱人,你非要与我对着干,就别怪我无情了。”
“不要为你自己找借口。”我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你对我的恶意,早在胭脂出现之前就已经表现出来了。你怕我挡了你的财富,怕我的存在对你造成威胁,所以联合其他人对我各种排挤,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如今,我对你已经造不成威胁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她紧紧的盯着我,语气轻柔得让人心里发寒:“瑟柔姐,我与你可是最好的朋友,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过得不好,又怎能容你过得好?”
良久的沉默,我瞪着她,一字一句从齿缝间蹦出字来:“妮娜,你已经心理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