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当‘夹心饼干’。”毛小莉幽幽的道。“还是回澳洲好,只要不看、不听、不接触就好了。”“只怕没这么容易。”丁雅雅不知该忧该喜。
“会这么难吗?”
“我不知道,”丁雅雅摇头苦笑。“真的不知道!”
*
翻开安排行程的簿子,只要丁海德愿意,他有参加不完的宴会和应酬,但是他一点去应付别人的兴致都没有,找了艾刚,他忽然发现去喝点小酒也不错。
台北有数不清的pub,找了一家不那么吵的小pub,据说这里大都做日本人的生意,老板好像也是中日混血的,叫了一瓶酒和几盘的小菜,两个男人就这么窝下来。
没有想过四天也可以这么难熬,丁海德这四天几乎没做什么事,他惟一想的只有毛小莉。
只有她。
“艾刚,今日我们不分什么总裁和副总裁,而只是丁海德和艾刚,你觉得怎样?”丁海德一副很开明的作风。
“你可以我就行!”
“其实在碰上感情上的难题时,是不分什么凡夫走卒的,就好比我,毛小莉也不会因为我是什么总裁而给我好脸色。”丁海德非常泄气,在这近四天中,毛小莉一通电话也没有打给他。
“这就要看你是不是对她”既然丁海德说了此刻他不是总裁,所以艾刚当他是哥儿们。
“我没对她怎样!”丁海德自己的认知是如此,他没“欺负”她。什么都没有!
“连”艾刚的眼神只有问号。“那你干么要她去你家?总不会是叫她去喝咖啡吧?”
“我们有一夜。”丁海德终于承认,反正都什么时代了。
“一夜是什么?”
“艾刚,你到底想问得多露骨?又希望我回答得多详细?”丁海德的眼中有些不耐。
“你们到底做了没有?”艾刚很直接的问。
“做了。”
“你们真的做了?!”
“那不是强暴。”丁海德主动说。
“但那是毛小莉自己愿意的吗?”艾刚笑了笑。“她还直担心你会宰了她,要不然也会剥了她一层皮,没有想到你只是我想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在床上征服她。”
“艾刚,我没那么恶劣!”
“那你”“我只是单纯的要她!”
“但你明明有好几卡车的女人可以挑。”
“毛小莉不一样。”
“可是你和丁氏企业之间的恩怨呢?”
“想听听我和丁氏企业的故事吗?”干了一杯酒之后,丁海德自顾自的开始说起来,他今天之所以对丁氏企业冷酷无情,全是有原因的,他绝非那种没血、没眼泪的人。
“原来是这样子。”其实艾刚多少猜得出,特别是当丁海德之前说丁雅雅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时。
“我很难不去恨他们一家人。”
“但是”
“丁雅雅一生出来就有父母疼爱,而我呢?我母亲含辛茹苦的抚养我,她什么都不争,只是带着我很艰苦的生活着,这公平吗?”丁海德的语气很冷漠。
“我很难去论断。”
“对,你很难说什么,因为这是他们上一代的事,今天如果我母亲还活着,那我还可以稍稍谅解他们,可是她已经死了。”
“但毛小莉没错!”
“她错了!她选择帮她阿姨。”
“但她也付出代价,不是吗?”
“大家都认为是她吃亏,如果我再告诉你她是处女,那么你一定会更加为她扼腕,可是你想想,她损失的只是她的贞操,而我呢?”丁海德要艾刚去想清楚“你想想我损失了什么!”
“你的心?”艾刚猜测。
丁海德不吭声。
“你爱她?”艾刚一笑。
“我从来没有爱过女人,对我的母亲只有心疼,我一向对女人没有什么特殊的好感,但是毛小莉”
“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感觉。”
“对!”丁海德眼睛一眯。
“那你认为她会爱你吗?”
“丁雅雅会爱你吗?”丁海德反过来问。
“我没个准。”
“而你爱她?”丁海德本能的以大哥哥般的保护者自居“如果你敢耍她”
“我绝没有要耍她,我一直对她是真心诚意的,倒是她对我”艾刚摸摸鼻子“她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的人。”
“那你还不死心?”
“你现在肯死心吗?如果毛小莉根本就不买你的帐!”艾刚故意这么问着。
“我是要定她了!”
“我也是要定丁雅雅。”看着丁海德,艾刚毫不畏惧的说出自己的感觉。
“那你真是要拚命一搏了!”
*
没有去机场接机,更没有在隔天就去找毛小莉,丁海德希望给她完全的休息,因为玩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他不差那两天,所以又等了两天,他才上她家找她。
但是令丁海德在瞬间板起脸的是毛小莉的家中居然有一个男人,而且由他的穿着和神情看来,他似乎还住在这里,但丁海德还是硬压下想要砍人的冲动,万一这家伙是她老哥,那他就糗大了。
“你来得正好。”见到丁海德的出现,毛小莉反而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她不必自己跑一趟。“我有东西要还你!”
但是丁海德哪在乎什么东西,他的视线盯着那个见到他出现,正由沙发上站起来的男人。
“这位是”丁海德用一种疏远又客套的表情问着,力持内心的镇定。
“杜文峰。”毛小莉介绍。
“杜先生。”丁海德心一紧,既然不姓毛,那么是她哥哥的机率就几乎是零。“你是”
“丁海德。”毛小莉又抢先介绍着,但马上加了一句“他马上就要走,文峰,你坐吧!”
“我没有马上得走的迫切。”丁海德这时怎么可能离开,他走到杜文峰面前,很“友善”的朝他伸出手“你好。”
“你好。”杜文峰亦伸出手和他交握。
“你是”
“丁海德,这里没有你的事!”毛小莉抗议,然后她朝自己的房间里走去,似乎是去拿什么东西。“小莉还是这脾气。”杜文峰斯文的笑笑。
“你很了解她?”
“我是她大学的学长。”
“所以你来自澳洲?”
“昨天才到的!”
“难怪!”但这并不能让丁海德松懈戒心,因为这家伙似乎是住在这里。“那你的饭店”
“我住这里啊!”“你住这里?!”丁海德表情一变。
“反正只有一个星期,小莉叫我不要浪费钱,何况这里房间多的是。”杜文峰随和的说。
“房间多的是!”丁海德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这句话,毛小莉和这家伙到底有多熟啊?居然可以让他如此的登堂入室?“杜先生,你和小莉似乎是很熟的朋友吧?不然”
“我和她一家人都熟,事实上”
但这会毛小莉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丁海德绝不陌生的信封袋,她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和他“清清楚楚。”
“你的!”她把信封袋塞给他。
“小莉”
“我一毛钱也没有动用。”
“新加坡难道没有什么好买的吗?”
“我都不需要。”她顽强的看着他“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你也看到我有客人在。”
“小莉,我不是客人。”杜文峰仍是很从容的神情。“如果你和这位丁先生有事”
“没事!”毛小莉应着。
“有事!”丁海德的意见刚好相反。
“丁海德!”毛小莉露出警告的目光。
“对不起。”丁海德先向杜文峰致歉,然后将信封袋随手一放,接着他抓着毛小莉的手,把她拖向她的房间,他不在乎杜文峰会怎么想,反正他只想和她谈个明白,所以一进她房里,他就把房门给锁上。
“你”毛小莉气得说不出话。
“他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想知道?”毛小莉笑得有些狡猾“他是我心理系的学长,我们在澳洲的家相距不远,他一向很照顾我,这回是来接我一起回去过圣诞节的,行吗?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你们不是恋人。”这点他可以肯定。
“现在不是,但是以后”
“以后也不会是,”丁海德很强硬的说“毛小莉,我要你嫁给我!”
“嫁给你?!”毛小莉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所以当他一提出时,她真的是两眼瞪得大大的。
“有这么可怕吗?”
“你忘了我是田敏纯的外甥女。”
“我是娶你,并不是要娶你所有家族的人。”丁海德告诉她,也告诉自己“而且我愿意替那个杜文峰付饭店的钱,他不能住这里。”
“丁海德,你并不是这屋子的主人。”毛小莉往床上一坐“你没有资格告诉我该怎么做。”
“毛小莉,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杜文峰他一直都在追我,从没停过。”毛小莉露出一个淡笑“他更是一个找不出什么缺点的优质男人,最重要的是他尊重我、体贴我,你呢?你到底给了我什么?”
“我也在追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还挨过你的耳光,记得吗?”毛小莉翻旧帐的说。“我不嫁你,为了很多人、很多事,我不会点头嫁给你的,你死心吧!”
“死心?还早呢!”他搁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