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扁爱一个女人怎么够?尉任之费尽唇舌对他晓以大义,要他无论如何该未雨绸缪,反正有备无患嘛!可他就是不听。死脑筋!
“在想什么?”尉任之发现唐默目光飘忽地眺向远方,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想我是应该直截了当跟你单挑,还是给你一个机会解释清楚,我和小雩究竟碍到了你什么?”
唐默表面上静无波澜,但尉任之知道那是山雨欲来之前的宁静,如果他不提出个合情合理的原委,下一个死得很惨的百分之百就是他。
尉任之有些冒汗,却故作轻松“坦白说,我始终不相信她,为了我们未完成的抱负,我是不容许任何绊脚石存在。假使她只是个寻常的女人那还罢了,可,她不是,她”
猛地迎上唐默射过来的两道冷箭似的眸光,尉任之不由得一颤。
“能怪我吗?她的确很令人心动,我怕你这座死火山会被她引爆,会泥足深陷,会总之,她通过所有的考验,从今天起她就是我的大嫂。接下来的问题是,你怎么安置她?”尉任之不相信女人已经到了呈现病态的地步,他三番两次和雩娘过不去,甚至暗中知会郑依霖带警察去捉她,正是“病入膏肓”的末期现象。
偏偏雩娘的志节坚若盘石,害他的美色毫无用武之地。区区一个雩娘当然改变不了他根深柢固的成见,他固执的相信,她只是一个特殊案例,除非古墓中还有生还者,否则神话永远只是个神话。
唐默又陷入沉思,眼神深邃阴郁,身形却更慵懒地偎进躺椅上。
“我会给她一个身分。”
“怎么给?除非她是杰出人士,否则台湾政府不会承认她的。”转头见唐默笑而不答,尉任之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该不会想娶她吧?”单身对发展抱负、实现野心比较有利吧!
唐默仍然不语。
唇角一抹莫测高深的笑足令尉任之背脊发冷。其实透过国外特殊集团,为雩娘弄个身分易如反掌,只是还需“内部”有人关照一下,方能天衣无缝!他目前仍找不到“内部”的人行事,只不过他会加紧脚步,尽早为她“验明正身”其实娶老婆有什么不对?男大份由婚,女大当嫁,此乃天经地义的事呀!
但尉任之的病态心理始终认定女人是祸水,成事不足,败事有馀。
“那郑依霖呢?你对她也算是一种始乱终弃,不怕她拿刀子砍你?”
“她到美国定居了,我一手安排的。”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他在郑依霖父亲出事后照顾她,并为她安排后路,算是尽到本份了。唐默点上一根菸,当他想结束话题的时候,就用一团团灰烟将自己圈囿起来。
尉任之双唇翕动了下,终究还是忍住了。
唐默比他揣想的更深沉、更危险!
暮春的第一个星期五,雩娘由唐默护送到左营集训中心,参加亚运选手的培训。
教练起初对这个仗著“特权”遴选进来的“无名小卒”非常感冒。没有三两三也敢上梁山?哼!
“你会什么?长跑、短跑、跳远、跳高”教练根本看她不起,一口气念一长串,要她挑一样,好给他一个藉口把她踢回老家去。
雩娘未经思考,笼统地点点头。
学武之人,一通百通,即使不精,总能很快上手,况且追赶跑跳均是基础“武”步,何难之有?
“都会?”教练翻起白眼,怪她不知死活。“好,露两下我瞧瞧。”
雩娘欣然应允。先从跑步开始吧!跑多远?跳高呢?哈!丢铅球我也会
最后,教练英明地裁定,要她参加女子七项全能,代表中华民国到马来西亚参加亚运比赛。
全团历经半年的集训,出国之前,行政院体育司司长郑女士特地前来探望打气,当她一见到雩娘,马上就认出她是那晚仗义搭救她的小女孩。
“居然是你?”郑女土欣喜若狂,对她又搂又亲,把其他选手嫉妒个半死。“记得吗?那个被抢的人就是我。”
雩娘自然记得,只是没料到会在这儿见到她。好巧喔!
因著郑女士的关系,再加上唐默之前的努力,雩娘取得身分证妹摧如水到渠成,她的新名字叫唐雩。
“怎么也姓唐?”书怀鸡婆地将雩娘的户口名簿和相关文件拿出来仔细翻看。“兄妹?表哥,这样你们怎么结婚呢?”
“谁说我们要成亲来著?”雩娘羞怯地偎进唐默怀里。她情愿当他一辈子的情人,也不要徒具一个妻子的身分,她要以行动证明给尉任之看,他们的爱情是绝对经得起时间考验,可以曾经拥有,也绝对能地久天长。
“笨喔你,结了婚才有保障呀!”书怀行为很开放,思想还是很传统。
“靠什么?一纸证书?”零娘当现代人的“资历”没她深,却比她更透彻了解人世。
“所以,这个关系是你故意写上去的?”兄妹好像也不太适合谈情说爱吧?
“不是,是户政人员弄错的。”但她并不在意,文件是死的,人是活的,她只要有唐默就好了。
“天啊!”书怀简直快受不了了。叨念著:“改天有空,我还是要帮你跑一趟户政事务所,把关系厘清,以免混淆视听。”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唐默无所谓。
雩娘也不介意。就书怀一个人大呼“成何体统”!
“明天我就要出发了,惩罚刘先生的事,只得先搁下,等我回来以后”
“不必了,他已经被我三振出局了。”书怀瞟向始终不发一语的尉任之,意有所指的说:“记得我告诉过你青蛙王子的故事吗?跟你说喔!青蛙又变公主了。”
什么意思?
唐默和尉任之互望一眼,不明所以。
雩娘虽懂,却不敢替他们高兴,他们一个是采花大盗,一个是痴情奇女子,这样的组合,能不教人捏把冷汗吗?
“随缘吧!”有些事不是旁人急得来的。
唐默拉著雩娘入房,细心询问她每样东西是否都收拾齐全了。
她一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柔声问:“会想我吗?”
“会。”他肯定地回答。
“要很想很想才可以。”她蛊惑地咬住他的耳垂,对它吹气。
“你越来越贪心了。”他会意地搂住她,滑入床榻,以最旖旎的方式为她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