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水缸里的水见了底儿,陈二牛本还想和几个儿子到河里挑水,回头便瞧见火势愈发猛烈,一阵风来,立即就燃到鸡窝顶棚,心中一沉,急忙又往邻居家跑。
陈刘氏也顾不得什么礼节,扯着嗓门扑天喊地冲向鸡窝“唉哟!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呀!见不得我们陈家日子安生些哟”
李氏与宝珠妗子也捂着鼻子冲了进去,将十来只鸡赶了出来,宝珠眼尖,瞧见趁乱夹在李氏几人中间往外溜的鬼祟小身影儿,可她口不能言,本想哇哇大哭几声引起她娘的注意,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掺乎,大人的事就留给大人来解决。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整个鸡窝便被夷为平地,连鸡窝东边好大一片菜地都烧的焦黑,好在扑灭的及时,火势没有顺着烧去东边屋子,也算万幸。
陈刘氏想起她好不容易种下的菜地,又想起年年都要休整的鸡舍,心中怒意唰唰唰往上窜,沉着脸儿放声指责“自家里起火绝不是没有缘由的,在场的都说说,哪个杀千刀的干的缺德事儿?”
众人围了一圈儿议论纷纷,听见陈刘氏这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宝珠三大爷也跟着说:“大嫂这话说的,大伙成心来吃满月酒,谁还能干出那无聊事?准是外头谁家孩子淘气,扔了火苗子进来。”
“可不是,哪村儿都有些坏娃娃,成天里偷鸡摸狗不干好事,一准儿是外头人干的!”
宝珠三姑也接话“是呀,娘,不就是一堆麦草垛,西边外墙头还有的是,只当是赐给小贼娃子了,何必动气?”
王氏定睛一瞧,陈翠喜一脸儿的事不关己,积德也被她打发到外头玩儿去了,她最见不得陈翠喜教养孩子的方法,孩子干了缺德事当娘的既不揭发,也不感到自责,竟帮着儿子掩盖下来,王氏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便将宝珠交给小姑翠芬,与老二媳妇张红玉一左一右将陈刘氏搀扶住,王氏先没做声,心想着如何开口,张红玉小声劝着“娘别气了,三妹子说的是,不就是堆麦草垛,不值几个钱儿。”
“你知道个啥?”陈刘氏挣开张红玉,脸儿沉了下来“你的意思娘是为了那几个钱儿不高兴?”
王氏见时机来了,便接口说“红玉,咱娘可不是那种人,好好的家里失了火,就算没大的损失,生些闷气也是人之常情,我方才倒瞧见一个小黑影子从咱家鸡窝溜了出去,是不是那放火的贼娃子?”
这样说也给足了陈翠喜面子,往大里说,这场火万一烧了哪家的房,烧了谁家的孩子,那牵扯的可就大了,赔钱道歉不说,还得被人戳着脊梁骨痛骂,积德这孩子小一些的时候还是比较听话的,也就是翠喜娇宠的太厉害,如今才会变成调皮难管教的小霸王,她存心整治整治积德,积德娘存了包庇的心,她却不能害了孩子。
老二儿子良东挤到王氏身旁偎着,瞅了一眼他娘,又瞅了瞅陈刘氏,小心翼翼地说“大婶子,我也瞧见积德哥哥从鸡窝里出来,他方才还叫我一起出去玩火折子。”
翠芬一拍手,奇道:“我说晌午灶房怎么少了个火折子,我只当是我放错了地儿,是不是积德拿去玩儿了?”
陈刘氏心中霎时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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