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刘氏见陈二牛回来了,反倒更加来了劲儿,口里不依不饶地哭诉着两个儿媳的各种不是,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鼻涕眼泪吧嗒嗒往下掉。
陈二牛发了火“走走走!往屋里头去!你个婆娘,还嫌不丢人现眼的?外头一堆人等着看咱笑话儿呢!”拽着陈刘氏就往堂屋走,陈翠芬跟张凤兰跟在后头,铁富两口子也出了屋,跟着往堂屋去,也就剩下王氏原地站着,神情木然地盯着门槛不动弹。
陈铁贵走到王氏跟前儿,轻轻拍了怕王氏肩头,叹气“走吧,跟爹娘好好说说,实在不行了,咱就分开过。”
润生跟宝珠两个娃儿也上前儿一左一右偎着王氏,王氏见到这情形,又听了丈夫这话儿,眼圈马上就红了,忍了多时的眼泪瞬间就淌了出来,王氏点点头,抹了把泪,深吸一口气,转身往东屋去了,陈铁贵抱起宝珠,也跟在王氏后头往堂屋走。
陈刘氏一路算走算说的进了屋,王氏一家四口刚进门儿,陈二牛立即就板起脸问王氏:“秀儿,今儿到底是咋回事?你们几个做啥事了,咋把你们娘气成这样了?”
王氏低头不做声,陈二牛转而又数落陈刘氏:“大老远就听着你在院子里嚎,今儿这一嚎,赶明儿起,全村可不得传遍了?多大岁数了,还干这荒唐事!”
陈刘氏一边抹着泪,一边诉说:“我还不是为着一大家子着想,翠芬今年又要说亲,家里头还要盖房,做儿做媳的,多少不得拿出来点?可她俩人倒好,为了几个钱儿,一个鼻孔通气儿地刮刺我这个做娘的!”
陈二牛沉默了半晌,将茶碗狠狠掼在桌上,一抬头,指着陈铁贵跟陈铁富训斥:“你们娘好歹操持着家里大半辈子,平日里再有些难听话,你们做小的,就不能多忍忍?”
张凤兰小声咕哝了一句“那也得分个时候,今儿本来就没说错。”
陈二牛看一眼王氏“你倒是说说,今儿到底是为了个啥事儿!”
王氏这半会子已经在心头将要说的话儿想了一遍,一抬头,挺着胸脯简短地说了几句:“今儿娘说起家里盖房和翠芬成亲的事,让我跟铁贵两个出些钱儿,我没应下。”
话音刚落,陈刘氏就怒气冲冲扑了上来,仰着脖子叫喊:“你偷着在外头做买卖,拿的不是家里的钱儿?赚的钱儿也理应是家里的!”嗤了一声“你倒当成是自己的钱儿!哪有这样的好事,谁家儿媳妇背着娘在外头挣钱儿?”
陈刘氏还想说什么,陈二牛狠狠瞪了眼自家婆娘,问王氏:“你娘说的,是真的?”
王氏点头“赚是赚了点,可也没有娘说的十几贯儿那么多,就是把我头割下来也拿不出来十几贯钱儿!”又冷笑一声“原本攒了些余钱儿,可不都让铁山结婚折腾没了,我自己出力赚的钱儿倒被娘说的像是偷来的抢来的一样!”
话说到这份子上,陈二牛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还不是因为几个钱儿闹的,自家婆娘那脾性他可清楚的很,大儿媳又是个直脾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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