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她不过一介凡人,身上怎么会有你家三昧真火的味道?!”
“怎么有的你不需要知道,不过令弟的伤势着实需要上好的灵药,你确定不要我们帮忙吗?”虚言好整以暇的笑道。
狻猊低头考虑一会儿,再抬起头时,郝苗苗只觉得眼前一花,殿中间站立着的变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俊美少年,一身白袍如雪,右手还托着那盘五香糕。
“条件?”少年开口,听到声音,郝苗苗终于确定他就是刚才的狻猊。
“令弟伤势现在如何了?”看穿先关心这个。
少年却不领情:“有什么条件快说,是杀是剐我一个人受了便是,只要不关我弟弟的事就行。”
“何必这么剑拔弩张的?”看穿叹口气“你大哥只让小僧过来帮忙,说什么要杀要剐的,难道你信不过小僧,还信不过自己的哥哥?”
少年一怔:“是我大哥让你过来帮忙的?不是佛祖让你抓我回去的?”
“为什么要抓你?”看穿微笑“弟弟受伤,哥哥去探望本就是情理之中,何况你大哥已经帮你请好假了,谁知道你不打招呼就走了,倒让我们好找。”
“什么?!”少年不由得埋怨“你们为何不早说?”害他带着受伤的弟弟东躲西藏,连治伤都耽误了。
“还没等我们靠近,你就躲得远远的了,让我们怎么说?”虚言也不恼,笑嘻嘻的反驳他。
狻猊不说话了,他自知本领不如这两人,哪敢让他们靠近,要不是感觉这里的城隍庙散发出灵药的香气,他也不会冒险过来。
看穿拿出一只玉瓶,又说道:“这是你大哥让小僧带来的丹药,令弟现在何处,他的伤势耽误不得。”
确定玉瓶上熟悉的气息是自家大哥的,狻猊这才相信:“在这里。”他从怀里取出一颗只有黄豆大小、晶莹透亮的珠子,而也只有看穿、虚言这样的视力才能离老远看清珠子里正睡着一只金色的小动物。
“难怪只看见你一个到处跑,原来令弟一直被你用这种办法带在身边。”看穿和虚言这才明白。
“先救令弟,然后你随小僧回去向你大哥请罪。”看穿也不怕他再跑了,当下就把玉瓶扔给他。
“我跟你走就是。”狻猊接过玉瓶,连同那盘五香糕一同又扔进珠子里,珠子里原本睡着的小动物打着呵欠醒过来,开始吃东西了。
看来这狴犴的伤势也不算太重,虚言松口气,看穿过来东胜神洲找这狻猊和狴犴,是西天佛界的公事,他出手帮忙则是出于私交,怎么说睚眦和他也算朋友,要是让睚眦知道他看见了也不帮忙,以睚眦的脾气(注3)
狻猊说话算数,将丹药和食物扔给弟弟后便跟着看穿往殿外走,不过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看着郝苗苗,说道:“谢谢你的药膳,日后我会报答的。”
“不用嗯”郝苗苗本来想说不用客气,可又想起虚言和看穿说过凡事都有因果关系,不还反而不好,她就不能跟人客气了,可应该怎么说她一时又不知道,毕竟从小到大没有吃块点心还一定要人家还什么这样“小气”过。
狻猊这回没再说过,和看穿出了殿后,一眨眼间就都不见了。
“神兽说话绝对算数,能与西天佛界套上交情,对你日后有好处。”虚言微笑道,这也是他和看穿让郝苗苗参与其中的原因之一,所谓因果,当然是牵扯的人越多越有趣了。
新年将近,城隍庙烧香求愿的人越来越多,郝仁这位新上任的城隍爷是忙得连休息时间都没有,虚言和郝苗苗又不适合在阴司久待,所以虚言干脆提出先带郝苗苗回灵犀洞修练,郝仁当然不会反对。
临行前,郝仁抽时间还是向孙女叮嘱了一番,他身为城隍爷,先公后私是理所当然,实在没时间亲自送孙女去灵犀洞,只能说让孙女好好修练,早成正果,其实他也知道孙女向来懂事听话,但身为长辈的不再说上几遍,总是不放心的。
注1:狻猊,龙生九子之五,形如狮,喜烟好坐,所以形象一般出现在佛教的香炉上。
注2:狴犴,龙生九子之七,平生好讼,却又有威力不仅急公好义,仗义执言,而且能明辨是非,秉公而断。
注3:龙生九子说法向来不统一是哪九只,这里按徐应秋玉芝堂谈荟,龙生九子引东阳怀麓堂集的记载:“老大,囚牛。老二,睚眦。老三,嘲风。老四,蒲牢。老五,狻猊。老六,霸下。老七,狴犴。老八,赑屃。老九,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