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蓝天下,青山绿木林立,百花生香。通往潭国的路上正停着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奉旨迎亲的使臣那张白皙的脸上,颜色变了又变。
“诸位的表情为何凝重又痛苦?”郑安若第N次要求停下休息时,看着那些个迎亲的官员们好奇道。
“郡主,我们行进如此缓慢,势必会影响到大婚的时间。恐怕到时陛下会怪罪我等办事不利!”大晏的一个看上去五十开外的使臣躬身答道。
“大人,你有所不知。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安若才能再回到苍国,安若只是想再多看一眼生我养我的故土。难道这微不足道的愿望大人也不能答应吗?”郑安若热泪盈眶地看着使臣。
使臣对上那双大有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的眼睛为难道:“可是这婚期要错过了,我等恐怕陛下降罪!”
“大人言下之意是说大晏的皇上是急色之人吗?那既然如此,我们就起程吧!”郑安若甩了甩叮当乱响的胳膊作势就要向凤鸾走去。
“呃?”使臣脸色发白,这要现在启程,那不就是说他说自家的皇上是好色之徒了吗?又看到那不远处投来的算计目光,他急忙躬身说道:“郡主真乃是仁孝之人。我朝历来以仁孝治天下,想陛下也会理解郡主故土难舍这片拳拳之心,那我等就再稍作休憩半刻吧!”
“真的?”亮闪闪的眼睛泛着光。
“……”使臣神情麻木的点点头。
郑安若思忖了一下,开口赞赏道:“大人,不愧是大晏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果然站得高,看得远,又不会左右偏颇。”
使臣忙用衣袖不住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捎带着挡住四周投来的眼神,汗涔涔地想:郡主,你确定是在赞扬,不是在挑拨离间,替他树敌吗?
于是,迎亲的大晏使臣们继续相面的相面,打盹的打盹去了。
送亲的苍国郡主近身侍女赏花的赏花,发呆的发呆,纠结的纠结去了。
素色见大晏的使臣灰头土脸、步履蹒跚地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忍不住开口说道:“郡主,从苍国王宫到潭国只需两日路程。我们已经走了四日有余,您实在不该如此为难他们!”
郑安若:“人无完人。素色,你要包容我偶尔的瑕疵。”
“……”素色石化了。
郑安若道:“素色,你说大晏的金价是不是会比潭国高呢?”
“这奴婢不知,可否需要奴婢前去问过使臣大人?”素色道。
郑安若叮嘱道:“嗯,还有银价也一并打听清楚。”
“是。不过郡主打探这些做什么?”
郑安若比划着身上道:“把这些让强盗看着眼红的东西全部变现!”
素色大惊失色道:“郡主不可!这些乃是国后为您留下的嫁妆,你怎么能随意变卖呢?这简直就是对国后的大不敬!”
郑安若突然按住胸口,悲伤道:“我也不想如此。可是我一看到这些个嫁妆,就会想起阿娘!每次想起阿娘,我胸口就疼痛难忍。越想越疼痛,如此反反复复简直就是痛不欲生。如今,我真是恨不得马上就去见阿娘,以为我相思之苦!阿娘啊!”
素色顿时感动道:“郡主,是奴婢错怪你了。”
“我原谅你。”郑安若顿时换回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素色的脸开始抽筋了,自己已经被郡主荼毒一年有余了。反正都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次了。要忍住,忍住,忍住!
跟在两人身后不远的柳毅深深地抹了一把脸,变现啊,那就是跑路咯,要小心了,他要小心了。
“好了,今晚我们就到潭国留宿吧!”郑安若抬头看看天,向着凤鸾走去。
“郡主小心!”柳毅伸手一把将郑安若护在身后,腰间的圆月弯刀一挥,“当”的一声,金属相撞的声音,不知道什么被荡飞了。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行刺郡主!”柳毅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