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药可救

躺在床上的老鸨便转头对游月道。

    “好！麻烦风大哥了。”游月把慕容风让了进来。

    慕容风淡然一笑，没再说话，只是直直的朝钱妈妈的床榻走去。

    “姑娘，我们……”两个小丫环怯怯的看着转过身的游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有什么事？”游月此时气已消，但对这两人却不可能再有好的语气。“我们……”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出去门外候着！”游月看两人坐在地上不敢起来，冷冷的说完后便不再多看她们一眼。

    她不喜欢这种一板一眼的人，关键时候脑袋居然不会转弯，还用那种小人之心防着她。

    慕容风走到老鸨床前先是观察了一阵钱妈妈的脸色后，才把手轻搭到了钱妈妈的手上。

    “如何了？”游月见慕容风收回手来，表情却有些凝重，焦急的问道。

    慕容风看向游月轻摇了摇头后道：“这是长期忧思所致，现在已经走到了药石无灵的地步。”

    “啊？”游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钱妈妈可才四十出头啊，居然这么年轻就……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游月看慕容风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并未再说话，于是问道。

    “嗯，再用药也不过是拖些日子多受些罪罢了。”慕容风把情况如实告诉了张惜若。

    “这……”

    “游月……”游月本来还想跟慕容风说什么的，却被钱妈妈这一声虚弱的轻唤打断了。

    “我在，钱妈妈。”游月回过身去看到钱妈妈费力的把手伸向她，急忙奔过去握住了钱妈妈的手。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不用再为我费心思了。”钱妈妈说话时显得有气无力的。

    “钱妈妈，你别这么说，有病咱们就应该治，不要放弃好不好？”虽然钱妈妈对她不是好到极致，甚至她还差点因为钱妈妈而沦为……可是钱妈妈毕竞也只是为了她自己，人哪有不为自己的利益而活的？即使有，那也不过是少数。

    “你听我说，能够认识你我很高兴，你给了我一种女儿回到了身边的感觉，我……我想求你一件幸。”

    “钱妈妈，别说求不求的，你有事尽管吩咐，惜若一定尽力去帮你做。”

    “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还想请求你把怡春院经营下去，我知道你有能力能让它变得越来越好的。”

    “不，钱妈妈，要经营你自己经营，我只能是帮你出谋划策，绝不会接手的。”

    “你会接手的，因为你是个好孩子，你是不会让我死不瞑目的。”钱妈妈不顾游月的拒绝，说着虚弱的一笑，仿佛在宣布她已经吃定了游月。

    “钱妈妈……”

    “你……你听我说完，我时间不多了，我想求你一定帮我找到我的女儿金巧巧，她……她的肩上有一块红色胎……胎记。”钱妈妈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一句后，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钱妈妈……”游月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钱妈妈虽不是她的亲人，但是毕竞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任由谁都是会产生感情的。

    “钱妈妈……”一众丫环急忙跪下来，轻声哭喊着，呼唤着钱妈妈。

    茹雪拭了拭眼角，转身走了出去。她恨钱妈妈，如果钱妈妈不买她不逼她，她不会沦为今天这个地步，可是她也感激钱妈妈，如果不是钱妈妈买了她，只怕她过的日子要比现在还要糟糕数十倍。

    只是现在人已殁，所以不管是恨还是感激，都已经没有了目标。

    “呜呜……”

    “好了，都别哭了。”屋子里丫环哭成了一片，游月擦了擦泪后又道，“钱妈妈她终于解脱了，我们应该为她高兴，你们这是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