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舍不得了?本公子出一百两银子,买小秋雁为在下独唱一场。”
南荣锋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爷出一百五十两。”
“三百两。”
“四百两。”
“……”
场上出现了两方胶着对峙的状态,沈婵儿如坐针毡,很多双眼睛在打量她,七少爷为了一个戏子在七少夫人面前这样叫价,不知道这位夫人到底是有多大的度量。
沈婵儿心中不断颤动,只盼望他们两人赶紧决出高下,她只想立马离开。她不想在这种场合说话,也不想阻止南荣锋叫价,她只是觉得恶心。
“一千两!”
南荣锋终于叫出超高价格,场上爆发出喝彩声,起哄的人不少,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见郑公子又要叫价,小秋雁转了个方向朝他鞠了一躬,轻笑道。
“郑公子今儿的诚意小秋雁已经明白,改日秋雁一定登门为郑公子独唱一场,今儿就且放过秋雁一马,再这样叫下去,秋雁明日便不敢再出来唱戏了。”
两人这样抬价下去,小秋雁的身价已经超越了宫廷乐师,光环已是能将她压死。
郑公子听后讪讪一笑,摆摆手道:“今儿就让给七少爷,毕竟七少爷请大家听戏,郑某又怎么会跟七少爷争抢。”
这件事终于落下帷幕,沈婵儿深吸口气,不经意间抬头,一眼看到对面射来好奇的目光,望定过去才发现是刚刚的郑公子,沈婵儿一直习惯叫他白兰公子。
他们俩也是六年不见,很显然,郑公子险些认不出她来。
她朝对面微微一笑,算是打个招呼,郑公子笑着将杯子举了举,回礼。
沈婵儿纳闷起来,难道南荣锋和白兰公子不认识么?若是不认识,又怎么会在六年前为南荣锋解毒?还有传消息的方式?
她起身,对南荣锋道:“屋子里太闷,想出去透透气。”
南荣锋瞅了她一眼,道:“让阿满陪你去。”
沈婵儿淡然道:“不用,跟着人很别扭。”
南荣锋也不再多说,沈婵儿走出戏园子大门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中天,她没带幼柳,只身沿着街走了走,将心中的怒气稍稍驱散开。
南荣锋,她还要跟这种人生活多久?
这样想着,觉得心里更添积郁,不禁叹口气。
“叹什么气啊,好好的一株娇兰,枯萎了就不好看了。”
猛然听到这个声音,沈婵儿吓一跳,转身看到那个眼熟的白兰公子,不禁大方的道。
“让公子见笑了。”
说完,就朝前走去,郑公子赶紧在后面道。
“那盆素冠荷鼎活了,养的很好,你要不要去瞧瞧?戏园子里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咱们去瞧瞧兰花如何?”
听他提议,沈婵儿还真是不想再回戏园子看那憋闷的东西,但是如果让南荣锋知道她跟别人走了,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火,她淡然道。
“不了,那已经是公子所有,我看了也是白看。”
说完就要走,没想到郑公子猛的抓住她的手腕,拉起来便走,边走边道。
“那是你糟蹋的东西,今儿你非要去瞧瞧不可,跟它道个歉。”
沈婵儿还没听说谁要跟一盆花道歉,当即笑出声,便忘记了甩开他的手。
郑公子回头瞧了她一眼,油腔滑调的道:“这就对了么,你笑起来可以媲美那盆素冠荷鼎。”
沈婵儿一愣,收起笑容,不好当街跟一个男子撕扯,只能顺从地被他牵着走。
两人去郑公子的住处看了兰花之后,沈婵儿发觉天色已经转了晌午,便起身告辞道。
“不早了,我再不回去七少爷会找起来。”
说完就朝门外走,郑公子起身瞧着她笑道。
“索性我送你回府如何?这个时间戏园子早就散场了。”
沈婵儿一惊:“散场了?”
郑公子瞧着沈婵儿心惊的表情,不禁皱眉道:“你很怕他?”
沈婵儿收敛起眼底的波澜,低下头匆匆道:“公子告辞,我该回去了。”
郑公子又抓起她的手腕,出了门就将她扶上马,沈婵儿没想到他动作这样快,心惊一下已经坐在了马上,不禁颤抖着道。
“我不会骑马。”
看她如风中娇兰一般潺潺弱弱,郑公子挤了挤眼轻笑道。
“今儿被南荣锋抢了小秋雁,能送这株绝世娇兰回府,也算是南荣锋给小爷的补偿吧。”
说完,他便大笑着一跃上马,正好坐在沈婵儿身后,两人身躯紧紧贴在一起,沈婵儿立马浑身紧绷起来,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