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京城。今日。何不一起。让微臣等也见识见识。”
我抬眼看向赵维,他也正看着我。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也不知是否同意。这边顺王爷已是命人也为我置了桌椅,笑道:“既是比试,也得有些规矩。一炷香功夫,作画题诗。”
我的心思有一刻的恍惚,最后,提笔在宣纸上画了朵将谢未谢的血色芙蓉,没有根枝,独留了重瓣花朵,用了大红的颜色,殷殷地似要洇出血来。最后,提上了一句“霁月难逢,彩云易逝,露染胭脂独留芳,强抬枯枝空余恨。”
才顿了笔,心中已是一片怅然。露染胭脂独留芳,强抬枯枝空余恨。而我,望尽东风,又与谁人说。我叹了一口气,将还未干透的宣纸墨痕卷起,俯身告退“臣妾微敢不适,先行告退。”
回至房中,才将宣纸重又铺展开,上面的墨迹已是映染了开来,那艳丽的红色落得一片星星点点,更似血滴。
紫玥已是跟了进来,见我坐在桌案前发愣,一脸倦容,便道:“主子可是累了,要不先歇息一下吧。皇上知道主子身子向来不好,让奴婢伺候主子歇下。”
我也不再坚持,在榻上歇下,指着桌案上的画对紫玥道:“还是将它毁了吧。”
说罢,才阖上眼。朦朦胧胧的,熟睡了去。
顺王爷的婚事因了战事,已是拖延太久。如今凯旋而归,段将军便迫不及待的连番上了奏折,希望请了圣意,尽快完婚。赵维也不以托辞,欣然应允,当下还钦定了婚期,就在十月二十日。是个吉时,余下时日也不多,屈指算算,已是将至。
顺王爷不见有何不愿,这婚期就这样,一天天地近了。
如月在婚嫁之前,进宫看我,满脸的喜悦之色,越发显得肤如凝脂,眸光如水。四下无人之时,如月小声的谢我“多谢姐姐请求皇上赐婚。”
我看着她那双笑眸,恍若看见当初的婉儿姐姐,在我提议替她一舞,让她可以见着顺王爷之时,她也是这般欣喜,眸光如水,娇颜媚生。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百转千回,兜兜转转间,谁也不知将来是如何。只是看得到开头,却是猜不到结局。临到不得不旧人看新人之时,是否还会记得曾经这幕,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欣然高兴,这般地眸光如水,愿将柔情深重。
十月二十日,镇西王的婚礼如期举行,繁花喜红,满目奢华。我作为镇西王妃的姐姐,获准出了宫,在段将军府亲送了如月入喜轿。
如月满脸娇羞,与我相握的手都轻轻发抖。轿帘放下那刻,如月依旧低声说“姐姐,谢谢你。”
我心中微叹,抬眼就看见坐在马上一身大红喜服的顺王爷,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深沉,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在勒马转身之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