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悠柔从强烈的紧窒感中醒来。/Www。QВ5。c0М她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自己正被骆冠凌紧紧地抱在怀里,而他依然沉睡梦乡,浑然不知他的四肢使她像一个被紧紧绑住的粽子一样。
她试着移动身子,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双手从他的身下和胳膊下怞了出来。
当她呼了口气,正想柔柔有点发麻的左手时,忽然似有所感地抬眼,看到骆冠凌刚才还紧闭的双眼已经张开了,正看着她。
她望进了他的眼中,他的目光灼热深沉,她无法将自己的眼光移开。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傅悠柔以为他会放开她,离开床,毕竟天亮了,平常这时候,他们早就起床了。
可是骆冠凌没有放开她,更没有离开床。
这时,傅悠柔听到门外有青红跟忠阳的说话声,他们好像又在为什么事争执。
骆冠凌也听到了,却对她说:「别担心,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傅悠柔明白了,一定是他昨晚就安排好了,难怪他一直不起身,而青红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来询问。
想到这,再看看两人此刻的情形,傅悠柔的脸彷佛燃起了一团火,她急忙将目光移向屋顶。
骆冠凌发出一声低笑,她的脸更烫了,甚至连脚趾头都在发烧。
她羞愧地想将脸藏进被枕间,可是却埋进了他的胸前。随即她感到他圈在自己腰上力量更大了,而她的身子也更靠近了他的身体,剎那间,她不由地颤栗起来。
「柔儿,妳是如此美丽!而我竟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宝贵的时间……」骆冠凌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将她用力抱进怀里。
她感觉到自己已经融化在他的怀抱里了,可是还想要更靠近他,最后她不得不张开双手有力地搂住他的肩,让他跟自己再也没有一丝丝缝隙。
等他们终于离开床时,日晷早已转到了屋中央。
虽然被关在门外的青红一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焦虑地注视着紧闭的门,但在看到开门的少爷眉开眼笑、神清气爽时,她放心了。
等再看到她最熟悉不过的少夫人,她的心就更加踏实了。
「姑娘,是什么灵丹妙药让妳一夜之间变得更美丽了呢?」她开心地走进屋,看着主人打趣道。
傅悠柔的脸红得像热透了的柿子,一时之间倒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情同姊妹的丫鬟了。
骆冠凌知道她羞怯,立即将她揽进怀里,笑着说:「青红,不许欺负柔儿。」
「柔儿?」青红一听这甜蜜的称呼,便知少爷与少夫人已恩爱圆房了,于是更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她笑吟吟地说:「少爷可真狠,将我们家姑娘连心带肉吃了不算,还连姑娘从娘身上带来的名儿都给改了。」
她的话羞得傅悠柔抬不起头,却让骆冠凌哈哈大笑起来。
「好妳个青红,果真牙尖嘴利、大胆无礼,连主人的事都想管。那好,做主人的也不亏待妳,得为妳找个能治得了妳这张嘴的男人。」
青红不羞不恼,对他福了福说:「谢谢少爷,可那个男人还没出生呢。」
「怎么没出生?早妳几年就出生了呢!」
「谁?少爷说谁?」这下丫鬟不敢放肆,赶紧追问。
骆冠凌看看怀里已经不再那么羞窘的傅悠柔,笑道:「忠阳啊,他就是专门为了妳才出生的!」
这下脸红耳臊的人换了。
青红涨红了脸看看少爷和少夫人,再也不敢拿傅悠柔打趣了。「少爷别说笑,奴婢可不稀罕他那个鲁汉子。」
「真不稀罕吗?」
「少爷……哦,奴婢得干活去了。」青红张口结舌不知要说什么,看到少爷和少夫人的笑脸,便借故要为傅悠柔准备洗漱的水,匆忙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傅悠柔笑了。
骆冠凌爱怜地用手背摩挲她的脸,说:「看这样子,他们俩的动作可比我们快喔。」然后他没等传悠柔回应,便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坚定地说:「不过,我会将一切都补回来的。」
稍顷,傅悠柔坐在绣花架前,整个身心依然沉浸在飘飘然的欢乐中。她的脑子里一刻不停地回忆着昨晚发生在她与骆冠凌之间的那些美好事情上,她无法让其他人与她分享这份快乐,只能默默地回想,独自在心里回味每一个美妙的感觉,让快乐布满全身。
她知道自己今后都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因为昨夜的回忆永远也不会从她的记忆中消失。
傅悠柔突然觉得脚下有毛茸茸的东西偎向她,低头一看,是可爱的「雪球」!
可爱的小猫儿来找她玩了,她弯腰抱起牠,将牠放在膝盖上,轻抚牠雪白的毛,看到牠昨天卡在树上弄伤的颈子上少了不少毛,伤口也抹了药。
狮子猫闪动着那对异色的眼睛看着她,撒娇地伏在她的怀里。
傅悠柔用心对牠说:「『雪球』,是不是你的伤很痛,所以不用去捉老鼠了?」
「喵……」彷佛听见她心里的话似的,猫儿仰起头来对着她叫了一声,回应般地恬了恬爪子。
「可怜的『雪球』……」傅悠柔叹息着轻抚牠的背。
「吓,『雪球』一定是来感谢姑娘昨天的救命之恩的,真是有情有义。」青红一看到猫儿,高兴地想抱牠,但猫儿却缩进了傅悠柔的怀里。
「看吧,牠都不要我!」青红不满地轻扯牠的耳朵,换来猫儿一声优雅而清亮的叫声。
傅悠柔笑了,柔柔牠可爱的尖耳朵。
「也罢,反正奴婢也没有牠那么好的猫命。」青红拍拍手,起身走了。
傅悠柔低头对猫儿无声地说:「好吧,你就在这里玩吧,我也得干活了。」
然后她放下猫儿,让牠趴在自己的脚边睡觉,继续绣着花。这是一幅替绣房一位常客绣的帐幔,还剩下一点点就完工了。
午饭时,没有见到骆冠凌,傅悠柔感到很失望,可是公婆对她绽放的笑容却足以让她的心情变得快乐而开朗。
吃过午饭回到房里不久,玫娘来找「雪球」,在外头跟青红神秘兮兮地说了一曾儿话,进来对她说:「少夫人人漂亮、心眼好,就连『雪球』都不肯随我走。也好,夫人说了,就让牠在南院待一阵子,陪陪少夫人。」
傅悠柔抱起脚边的猫儿笑了。
随后青红抱着今晨换下的床单和几件衣服说要去洗衣,便与玫娘一起走了。
傅悠柔看着她们的背影,觉得她们的表情怪怪的,早上青红还说今天天气不好,不能洗衣,为何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虽然好奇,但她也没想太多,因为此刻,盘踞在她心里的还是她的夫君。
就在她好不容易才安下心来时,那个搅动了她平和心境的夫君兴冲冲地跑回来了。一见面就把她抱了起来,彷佛看着她而不碰她是一种折磨。
「柔儿,妳看!」骆冠凌让傅悠柔坐在他腿上,小心地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她的手里。
这是什么?傅悠柔用眼神问他。
「打开来看看。」骆冠凌搂紧她,在她的颊边亲了一下。
傅悠柔小心地打开外面的丝帕,里面竟是一只与她原先那只很相似的银手镯。
她惊喜地拿起它,一阵熟悉悦耳的铃声响起,她的眼眶发热,视线模糊了。
「我想找与妳原来那只一模一样的,可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就连这只也是从昨晚到今晨,不少人帮着才在一家银器店里找到的。」
听了他的话,傅悠柔转过脸看着他,心中的感激之情难以表达,她突然抱住他的颈子,在他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昨天他说会再替她买手铃时,她以为那不过是说说而已,毕竟这东西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原先那只还是爹爹花了近半年时间,才托能人巧匠打造的。她真的没有想到世上还有像她爹娘那样在乎她的人,更没想到骆冠凌竟是如此有心!
得到她的香吻,骆冠凌心旌摇荡,可她的蜻蜓点水如何能满足他的需要?
他用力抱着她,攫住她的唇,还给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直到他们都无法喘气时,才松开了她,接过她手中的镯子,细心替她戴上,热情地说:「柔儿,我要妳时时带着它,让我知道妳在哪里,好不好?」
傅悠柔点头答应,面对如此深情的夫君,她焉能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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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后,因为天陰、光线暗,屋内点灯太早,不点又不够亮。傅悠柔便坐在绣房二楼的廊道上绣着衣饰,青红和几个绣娘在屋内挑选着丝线布料。
湿湿的风吹来,「雪球」眼睛半开半闭地伏在她脚边。尽管天陰,可是她觉得自己彷佛正沐浴在阳光里,整个身心都充满了温暖。
突然,楼下有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抬眼望去,发现楼下稍远处,连接着大杂院的墙角边站着樊苗苗。
那里是个死角,平常很少人来往,她来这里做什么?
傅悠柔好奇地想,再细细观察她,发现她似乎在等人,脸上是急切的表情。
她在等谁呢?傅悠柔更加好奇了。
随后,一个人影出现,樊苗苗笑了,而傅悠柔顿时想哭。
只见骆冠凌大步往樊苗苗走去,隔得太远,她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却看到樊苗苗又像那天一样扑到了骆冠凌的身上,挂在他的颈子上。
接着她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樊苗苗的嘴贴到了骆冠凌的脸上,也或许是嘴上!
她猛地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栏杆,手中的绣品落在地上而不自知。
「少夫人,怎么了?」青红立即跑了出来,关切地问。
傅悠柔没有看她,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
青红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当即气得大喝一声:「少爷!」
远处的人闻声回头,而傅悠柔却无法忍受与他对视,她转身跑下了绣楼。
「少夫人!」青红刚要追去,却被椅子绊住,等拉开椅子后,傅悠柔早已不见踪影了。
她急着跑下楼要去追她,可是才出门就被气急败坏赶来的骆冠凌拉住。「柔儿呢?妳们搞错了,不是那样的……」
「谁搞错了?大家有眼看得分明,少夫人更是看得分明!」愤怒中的青红也不管什么主仆身分了,指着紧随骆冠凌身后的樊苗苗问:「她趴在少爷身上是假的吗?你们亲嘴是假的吗?这里可不光是我和少夫人看见!」
说完,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走。
「站住!」骆冠凌一声怒喝。「先告诉我柔儿呢?」
「不知道!」青红同样怒吼。她的眼眶全红了,让她亲眼目睹她的姑娘当众受辱,比她自己受辱还要令她难以忍受。「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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