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佳宁忙了一天也有点累了,拿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温水打在身上的伤口上还是感觉有些疼。于是草草冲了冲,便裹了衣服出来,没料到打开浴室的门,便见楼少东卧在她的床上,手里似乎摆弄着什么。
定眼一看,居然是她换下来的文胸!
乔佳宁的顿时觉得胸上涌起一股怒火,快步上前,又羞又气地把那件内衣拽过来,然后快速放进床边柜子里抽屉里,然后转过头来质问:“你做什么?”
但是问完之后她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时候她应该让他赶紧出去,而不是延伸这个话题,况且他嘴里肯定也说不出好话来。
果然,楼少东对上她喷火的眼睛,凤眸里的笑意更浓。他上半身的重力在未受伤的那只手肘上支撑着上半身,修长的双腿在降红色的睡袍下交叠。睡袍微敞的领口虽然仍隐约可见到绑带,但这个男人即便是受了伤,仍掩不住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魔魅的气息。
只见他抬手,鼻子在指尖下嗅了嗅,那样子仿佛指尖占了她的体香一般。然后抬眸暧昧地看着她,薄唇微弯,问:“是B?”
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但是听清他的话,乔佳宁的脸还是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刚为了她受了伤,回来后也没出什么幺蛾子,何况他在医院里一本正经地说会让她有平静的生活,却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这么无赖。
“出去。”不止是声音,整个俏脸上的表情都冷下来。
她是C杯,才不是B,乔佳宁身材虽然纤细,但是发育的极好,该凸的地方绝对傲人。但是她虽然生气,也不会蠢到半夜三更和一个男人讨论这种问题,更何况她知道楼少东是故意的。
“那么凶做什么?本少也是一个人无聊,原本是想叫你和我一起看电影,谁知道你不在,我就坐下来等等喽。是你自己没把东西收好。”说到东西的时候,眼睛还特意往她塞文胸的抽屉处看了一眼,那表情也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却是欠揍的很。
乔佳宁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终究没有出手。她强压着怒气扬起笑,问:“看什么电影?”
楼少东看着她脸上笑的明媚,想着她大概心里快气炸了吧?却仍能忍着,倒是进步不少。他赞赏地看着她,弯腰贴在她的耳边,说:“3D肉蒲团怎么样?”
这是一部新出的电影,据说尺度很大,他还没有看过。不过只是逗逗她,看她能不能笑得出来。不过楼少东却高估了乔佳宁,她每天上、下班忙得团团转,根本对这类电影根本一无所知。
所以他看到乔佳宁仍然能翘起唇角,回答着说:“好啊,一起。”然后走过去拉开房门。
楼少东则微微蹙起眉头,因为她的反应很不正常。那眸子的坦荡的,除非她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不是要看电影?”乔佳宁见他不动,出声催促。
楼少东收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眼眸,笑着站起来。心想她不知道也好,那样他更期待她看到剧情时的精彩表情。身子越过她走出房门,得意的弧度在唇边扩大,却听到身后传来哐的一声,门板贴着他的后脚跟关上了。
楼少东马上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转过身,手快速拧向门把,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咔嚓一声,她果断将门锁了。
“喂,乔佳宁,乔佳宁。”他使劲拍了两下门板,有些不甘心地叫。
“以后不准进我的房间。”里面传来她的警告声。
虽然这是楼少东的家,可是她毕竟住在这个房间里,他一大男人随便进出总是让她极不舒服。
“喂,妞儿,这可是我的家。”楼少东声名。
“是你让我住进来的,它暂时属于我的私人领地。”乔佳宁喊着回到床边,哼着歌将他弄起的褶皱抚平,然后掀开被子上床。
楼少东听了不甘心地抬脚踹门,客厅里的电话便响起来。鞋底停在门板处又收回来,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怎么反被这个女人气得动了肝火呢?然后转身去了客厅接电话。
“少东,你受伤了?”电话接通,楼母急切焦灼的声音便传了来。
楼少东蹙眉:“是桂姐又给跟你嚼舌根了?”不然他也讨厌那个女人呢,简直就是母亲放在他这里的眼线。
“那你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一会儿等你爸回来,我们马上订飞机票回去。”楼母才不管他口吻间的不满,只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
“妈,我真没事,今天已经出院了,千万别回来,好好玩玩。”比起妈妈的管教,他宁愿自己在管理公司,天天加班都高兴。
“真没事?”楼母听到他沉稳的声音,心也跟着定下来。
“嗯,还有,这事也别和我爸提。公司方面我也会照料好的,你们放心。”楼少东叮嘱。
“好。”楼母虽然不太放心,还是应着点点头。
楼父管教楼少东不是一般的严厉,奈何有骨气的男人都有反骨。他就喜欢与自己的父亲喝反调,为此从小没少挨打。
“那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平时怎么玩妈也不管你,可是还是不要再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为了她们把自己弄伤,多不值得。”楼母低声教训。
“知道了,妈。”他也不反驳,反正回一句,楼母就会有无数句等着自己。如果他想耳根清静,便只有一味应着。
楼母一听他的语调,便知道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叹了口气,说:“你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如果能早点结婚生子,她也就省心了。
“知道了,我保证给你挑一个最贤良淑德的儿媳妇。妈,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睡吧。”吊儿啷当的话不经大脑就吐出来,可见他平时也是这么敷衍母亲的。
楼母也知道他听不进去,想到他还受了伤,便道了声晚安草草收线。
楼少东挂了电话回卧室,床头的手机又嗡嗡地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接起:“喂?”
“楼少,今天宫越嵩的父亲去拘留所看过他。”那头报告。
“嗯。”楼少东应,声音低沉。整个卧室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打在他冷凝的脸上,与白天的他相比,简直就像是换了另一个人。
这声应似乎只是说明自己在听,接着等待对方继续报告。
“宫先生似乎还拜访的公安局的刘局长,晚上约了法院张科长一家吃饭。”
“盯紧一点儿,其它事我来处理。”楼少东吩咐。
“是,楼少。”那头应。
楼少东收了线,背倚在床头上,为自己点了根烟。卧室的窗帘没有关,霓虹在黑漆漆的窗户上绽放。他指尖星火闪烁,微仰着头,白色的烟雾被他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
他就怔怔地盯着这些烟圈,有些神思恍惚……
彼时的乔佳宁已经安稳入睡,自从微微出事后,她这几天晚上一直都没有睡好。头脑有些晕晕的发热,好像回到以前的房子。
那是一幢很漂亮的别墅,像童话里公主住的城堡一样。穿着中学校服的乔佳宁打开房门,喊一声:“妈,我回来了。”
少女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清脆,在安静而略显空旷的房间里回响,但是却并没有听到回应。
少女疑惑地微微蹙眉,目光巡视过一遍客厅,居然没看到一个人影。
以往,她放学回家,妈妈总是站在门口等她和妹妹,保姆阿姨也会在客厅里忙碌,今天这是怎么了?再说,她在外面也没有看到陶绍明的车子。
她抬脚朝着卧室走去,敲了敲门,并没得到回应。还是打开门走进去,发现卧室的床上并没有人,浴室的门虚掩的。
“妈?”喊着继续往里走,推开浴室里的门,就被眼前这一幕惊吓住了。
只见年轻的乔妈妈穿着衣服坐在盛满水的浴池里,那些水都已经变成了红色,她身的衣服就在血水里飘浮,搭在缸沿的手腕上还在流着血。
“妈!”乔佳宁尖叫,整个人已经发懵。
客厅里刚刚进来的陶绍明听到她失控的尖叫,快步闯进来,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他只楞了一秒,便上前遮住乔佳宁的眼睛,将她推出去。
“妈,我要我妈。”她从小对陶绍明敌视,一边拍打着父亲一边吼叫着要冲回去。
这时的乔佳宁刚满十七岁,她那么小,陶绍明就算再狠,也不可能让她面对这样的残忍。
“佳宁,你别闹。赶紧去叫救护车。”陶绍明吼。
即便他对里面的那个女人已经没了感情,他也不想闹出人命,更何况她是自己两个女儿的母亲。
乔佳宁被吼得怔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她着慌地奔出去打120,而陶绍明回到浴室里去急救乔妈妈。
她那么慌,那么乱,跌跌撞撞地奔到客厅的座机旁,她流着泪,抖着手指按键,脑子却一片空白,怎么也拔不出正确的号码。
好不容易拔通了电话,她却说不出话来。她明知道妈妈危在旦夕,需要自己打这个电话救命,可是张着嘴,使劲也全身的力气,就是发不出声来……
窗外,强风凛冽,将窗户击得哗哗作响。
一声惊雷将楼少东惊醒,他骤然睁开眸子,看到外面的不知何时已经变了天。一道接一道的闪电仿佛朝着窗外劈来,让霓虹都失去了光亮。接下来便是雨点啪啪打在窗子上的声音。夏天的天总是多变,骤雨急来,打在窗子上的雨点一声急过一急。
楼少东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却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女人尖叫。他又骤然眼开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地下床,快步朝着她的卧室而去。
手着急地扭向门把,才发现是锁着的。
“乔佳宁?乔佳宁?”他着急地拍了两下门板,大声地叫着,却没有听到回应。
握着门把的手着急地使力,却仍然拧不动。耳边贴在门板上,仿佛隐约间还能听到她的呜咽,不由更加着急。快步折回房间,打开床头柜子下面的抽屉,找了备用钥匙打开门。
他以为乔佳宁是害怕打雷,或者是像别的女孩一样,看到了什么蟑螂类的虫子。开灯才发现,她根本是在做噩梦。
睡梦中的她眼睛婆娑,表情着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在在说话,又像是在哭泣。
“乔佳宁,乔佳宁你醒醒。”楼少东拍着她的脸颊。
乔佳宁却抓住他的手,而且是受伤的那个手,就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浮木,死抓着不松手。
楼少东痛得蹙眉,强行抽回自己的手。
乔佳宁竟仍没有醒来,她的手双手在半空中寻找,仿佛仍在找那根搭救自己的浮木。
楼少东凑近了看她,认识乔佳宁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孩哭?到底是梦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妈,不要离开我,不要!”她猛然抱住他的脖子,让楼少东身子栽到她身上。
他的脸埋在她的肩窝处,宽松的领子露出她的锁骨。他的薄唇触上她圆润的肩头,肌肤温度烫的吓人,楼少东才发觉她是发了高烧。
乔佳宁却浑然不觉,她死命地抱着他,眼泪都淌进他的衣领里。
“乔佳宁,乔佳宁。”他喊着她,好不容易再次拽开她的手。然后起身回房间翻了半天,才找到医药箱,又倒了杯温水,好不容易喂她喝下去。
外面狂风大作,雨滴打得窗户啪啪作响。雷声在黑漆漆的天际发出轰隆隆的声音,闪电仿佛随时要劈进房间里来。
乔佳宁吃了退烧药,在这样的环境下睡得仍不安稳,嘴里一直喊着妈妈,妈妈。
楼少东拉上窗帘,将那大灯也关了,只留了盏床头灯回到床边。看着她那满脸泪痕地抽泣,抽了纸巾给她擦拭。她却抓住他肩上绑带,死死地抓着,勒得他的伤口很痛。
楼少东气得想扳开她的手,低头看到哭得双肩抖动,那么伤心,一直哽咽着。他们相识的日子不长,但她大多时间像一只长了刺的刺猬,面对他时更是全副武装,何时见过她这种脆弱的模样?
最终,扳着她的手放下来,他身子侧卧在床上,将她小小的身子揽入怀中。这女人平时看着坚强,身子却是这般纤瘦,瘦得没有几两肉,让人禁不住心疼。
他不说话,只是抱着她,手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她的背后安抚,直到她渐渐安稳下来,直到他也困了,不知不觉闭上眼睛……
清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中都是雨后清新的味道,就连大楼仿佛都崭新起来。
乔佳宁觉得自己浑身就像被雨淋过似的,而且全身都粘乎乎的,摸着发晕的脑袋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一副蜜色的胸膛,不像键美先生那样有夸张的肌肉,但是劲瘦有度,仿佛每一块肌理下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视线上移,眼眸中迎入楼少东俊美的五官。他的黑色短发修剪整齐的头发,一撮刘海搭在眉宇间。睡着的他唇角并没有那股时常挂着的笑意,但是整个人更显得温和许多。
乔佳宁将贴在他的胸前半边脸移,整个脸部都被他的体温炙的热哄哄。这种感觉有点怪怪的,她想赶快起身,然后发现他的右手臂还揽着自己的肩。
睡梦中的楼少东感觉到乔佳宁动,手掌下意识地拍着她的背脊,嘴里说着:“我在这里,在这里。”
那一瞬间,乔佳宁的心头仿佛被什么击中。
昨晚的梦境虽然断断续续,她却仍记得自己梦到了妈妈当年自杀的情景。她睡得很不安稳,隐隐约约间记得自己死命地抓着自己,还有人在耳边不断的低语。
她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仿佛是让她安心的话,但是她并没有醒来。
难道那个人是楼少东?
“喂,醒醒?醒醒?”推了推他,才发现自己手里拽着绑带,那他的伤?
“楼少东,你醒醒?”她着急地喊。
楼少东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乔佳宁已经清醒过来。
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坐起,然后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问:“烧退了。”手掌下的触感已经不再滚烫,才放下心来。也许是照顾一个晚上的缘故,神情间竟是那般自然。
“你的伤?”乔佳宁蹙眉看着他的肩。
他还受着伤,居然在照顾自己吗?
楼少东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纱布,说:“没事。”昨晚她死抓着不放,他一气之下只好将纱布拆掉了。说完转过身去,让乔佳宁看到他左肩的伤口露在外面,缝好的伤口里有些血迹渗出来,不由得更加愧疚。
她赶紧从医药箱里找了纱布,用酒精消了毒,然后上了药,细心地包上。一抬眼,便对上他直盯着自己的目光。
“你看什么?”她故意冷着脸问。
她还记得昨晚他们斗气的样子,他这样的大少爷居然会半夜照顾自己,这种转变多少让她有些不适应。
“没什么,本少只是发现你照顾人的时候还挺漂亮的。”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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