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素来知道这个六孙媳妇的性子,怕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便淡淡地道:“好了!定远侯府自有规矩,你好好待你的儿媳妇就成了。”
六奶奶闻言,更是坚信了郁玫的话,老太太怕清容长公主!她被老太太训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再说下去必定会被赶回西院去,便忍住了不说,只阴阳怪气地盯着郁心兰瞧,用饭的时候也不例外。
郁心兰倒是完全不在意,被人盯几眼又不掉肉,有什么可怕的呢?
午饭过后,郁老爷兄弟几个坐在一起陪着老太太和太太,小辈们便各自散了,郁心兰悄悄将弟弟拉到一边,细细问他这些日子学了些什么,过得可好,回到槐院,她要说与娘亲听的。虽然王夫人没有明说,但是看得出不想让郁心瑞跟温氏接触,温氏虽是心中痛苦不堪,可为了儿子的前程,也就强行忍着思子之情,只敢乘郁心瑞上下学的时候,远远地瞧上几眼。
姐弟两没说上几句话,负责照顾郁心瑞的管事斐恩便过来,说是老爷有请。郁心兰只得让他将弟弟带走,陪着娘亲回槐院。
走到到半路,便“巧遇”上了几位婶娘和堂姐郁瑛。
温氏少不得要停下脚步打个招呼,六奶奶将她一掌推开,六奶奶身后的四个丫头立即上前将温氏围住,不让她上前。
这架势,似乎是冲着我来的啊!郁心兰淡笑着给几位婶娘见礼,等着接招。
六奶奶走过来,扬手便想扇一耳光,郁心兰抬手扣住她的手腕,浅笑盈盈地问,“六婶子这是干什么?兰儿有什么错处,自有母亲教诲,不敢劳动您的大驾。”
六奶奶甩了几个胳臂,竟没能挣开,当下便怒了,“你个小贱蹄子,许个瘟神不算,还想谋夺家产,我难道还教训你不得了?”
郁心兰放下她的手,欠身福了福,“六婶子何出此言?莫不是对圣旨不满?”
六奶奶被憋了个满脸通红,四婶和五婶蹙了蹙眉,正想说话,被郁瑛抢了个先,上前一步,怒道:“你居然有脸将京郊的庄子都要了去,还打宁远城祖产的主意,真是无耻透顶!你也不想想你还有没出嫁的姐妹,再说了,祖产是给哥儿们继承的,你一个女人也想霸占?”她倒是记得不说自己想要,而是将兄弟姐妹们都推出来。
郁心兰扫视一圈,发觉四婶和五婶看她的眼神也十分不善,完全不似聚餐前的和善。当我是傻子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京郊的三个庄子是父亲的私产,不算公中的,跟郁瑛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何时成了侠女为旁人打抱不平了?至于祖产,我连祖产有些什么都不清楚,怎么伸手要?再说夫人打算将哪些庄子给我当嫁妆,还不一定呢,郁瑛又怎么会知道?这话儿多半是从夫人那儿传出来的,想让我成为家族的公敌。瞧瞧,现在几位婶子看到我就跟看到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