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醒了吗?"
晓禾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位黄衫圆脸,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笑盈盈的瞅着自己。只见女子眉目如画,肤色雪白,长的颇为秀丽,笑起来也是十分亲切。
晓禾连忙坐起身来,向外一望,只见日头已经升的老高了。脸色腾的一下便红了起来。
"妹妹这一觉睡的可够长的,想必是昨日坐马车累到了,春兰说你晕车晕的厉害,夫人便让今日迟些叫你,让你多歇一会。不过这会也够晚得了。妹妹快些起来梳洗一下,吃些点心就随我去见夫人吧。让主子等着总是不好的。"
晓禾忙梳洗了一番,也没吃东西,就随女子走出了房门。
"昨夜害怕夫人召见,整夜也没怎么敢睡,今日便起来晚了,真是太大意了。"
"哎呀!"女子突然懊恼的叫了一声"夫人昨夜还说怕你太累了,让你多歇歇,就没叫你,没想到让你整晚等着,反倒不得歇了。"
晓禾随着她不紧不慢的走着,心里默默盘算着待会见着万夫人该说些什么,也没太认真听她说些什么,只是随口应着"那是夫人体谅奴婢。"突然听到女子轻笑了一声,然后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听说你以前撞坏过头,可是真的?"
晓禾猛然一惊,浑身上下都冷了一下,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连忙打起精神。
"疼是不疼了,不过也的确是留下点病根,先是腿,差一点就成了瘸子。再有,就好像是那一下碰坏了脑子,脑袋乱七八糟的,做事情也是颠三倒四的,很多原本记得的事情醒来之后就再也想不起来了,还常常迷迷糊糊的做梦,像是中邪一样。有一次我在梦里梦见自己是一条鱼,醒来之后就一头扎到庵里的荷花池里,差点没淹死。把静慧师太她们都吓坏了,以为我了疯。"
晓禾看着女婢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心里不禁有些暗暗得意。不愧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啊!想套我话,你再修炼两年吧。不过自己一年前也的确有过溺水的经历,也不怕她们去庵里查问。那时候正是夏天,天气闷热的很,晓禾腿刚刚好,想到自己在现代也是个游泳健将,也曾称雄清仁学院无人能敌。加上庵里向来都只有女人,很少男人出没,一时冲动就跳下了那个幽深碧绿的潭子。结果自然也跟两年前面对李元吉时误以为自己仍是跆拳道黑带一样,淹了七昏八素,还把庵里搞了个鸡犬不宁。
算来,也算是鬼迷心窍,外加福大命大了。
"这样啊。"女婢回过神来"那还真是严重。"
晓禾连忙点头"就是就是。"
"不过也没关系"女婢突然轻笑了一声,"夫人今儿个请了长安来的孙先生来瞧病,夫人这会正留着他呢,我猜八成是想顺便给你瞧的。孙先生是跟着袁天罡先生的人,医术好坏,那是不用说的了。夫人说过了,**慈庵那个地方,荒山野岭的,也没个好大夫给你调理,很多早就该好的,不该得的病就这么给耽搁了。这下回来,好好休养,管是什么病,总有好的一天。"
晓禾哼哼了两声,原本准备好了的,该在这个时候给主子表忠的几句话就那么憋在嗓子里头,吐也吐不出来,只好就那么冷不冷热不热的干笑了两声,过了好久,方才挤出一句:
"那是主子心眼好,照顾小婢。"
"夫人的心眼向来是好的,"那女婢走上前来亲亲热热的拉起晓禾的手,
"对待咱们下人也是一般的看待,"说完这话连忙向四周瞧了瞧,然后趴在晓禾的耳边,小声的说"换了别的主子,可就没有这么仁慈的。我也不跟你说假话,你看,虽说你以前是四公子府上的,可夫人也没半点亏待你,事事为你着想,连去长安,都想着带着你,这份看重,可不跟对亲闺女一样吗?就算是亲爹妈恐怕也没有这样的,咱们做奴才的能有这等福分,那可是天大的运气了,可得知道知恩图报,忠心为主,不能为了咱们自己,耍什么小心眼,欺瞒上头,总该时时刻刻为主子效力才是。"
晓禾听着她的长篇大论连连点头,一边不住的说"姐姐说的是姐姐说的是"。一边在心里暗骂:这女人白长了一张忠厚老实的脸,一张嘴却如此会绕弯子,心底也不禁暗暗打怵,自己这谎话是越撒动静越大,得受的考验怕是得越来越多了。
那女婢见晓禾像个傻子一样那么听话,显然很是高兴,满面春风的拉着她的手,亲切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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