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点到墨迹的痛处,他指着阿雪张了几回嘴,硬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自清虚山一时轻敌被那个不知名的男子挑了腰带之后,他天天都在京都城里满大街地找,因为他家主子断定那男子要去的地方就是京都,可接连数日搜寻,非但连人家的人影都没找着,连那匹极为出色的马都没有见到,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让他满腔怨恨却无法一雪前耻。
今日阿雪揭了他刚结的伤疤,可不就是在他伤口里洒盐么。
“那名男子继续找,今日那位姑娘继续跟。”墨离一直望着窗外,这时微微笑了起来,“现在,我们先去会一会贵客。”
墨迹随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去,只见有一小队人往这边走了过来,不禁撇了撇嘴,“这种花花公子,不会也罢。”
墨离施施然起身往外走,远远抛下一句,“你可以不跟。”
“罗嗦。”阿雪率先随在墨离身后,经过墨迹之时扔下两个字。
墨迹顿时语噎,在原地犹豫了一阵,还是跟了上去。
大街上,一行人很是招摇地走了过来,随从之人个个膀大腰圆,一字排开霸占了整个街道,将行人挤得无路可走而未觉丝毫不妥,极是霸道。
而这些人之中,又以晃悠着走在前头的那人最为晃眼。
衣着华贵,气质出众,尤其长相极为出色,面如秋月,色如桃花,一双眼睛好似蕴了一池春水,再加上稍稍有些上挑的眼梢,当真是极尽风流神韵。
如此人物,自然让人过目不忘。沿街商铺中早已有人认出,这不正是那位骑马追赶人家姑娘的小爷么?
墨离缓缓而行,唇含微笑,在两人尚有一丈之地时停下,而对面的男子亦收早已注意到了同样出色的他,同时停了下来。
“北昭平阳王?”墨离笑问。
“东陵安王?”对面男子眼梢斜斜一挑,不答反问。
翌日。
宁天歌衣装整齐,振作精神,以安王主簿的身份早早坐着马车到安王府来就职。
出宫之前,墨离曾提出让她在安王府住下以方便议事,况且出于对她的身体考虑,也省去了来回奔波之苦。
宁天歌在再三表示谢意之后,称自己对于陌生环境会住不习惯,而且经常要服药,这对安王府来说也不利是,毕竟自己是久病之人,怕给安王府带去不祥之气等等等等。
本以为墨离会坚持,未想他在一笑之后,便随了她的意愿,这让她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怀疑他在御书房前的试探是真的,还是只是她的一时错觉。
毕竟,以目前两人的身份而言,她作为安王主簿入住安王府是天经地意无可厚非之事,墨离的要求再正常不过,若他真存了试探之心,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她深信,象墨离这样的人,她若是真的被迫住进安王府,她便再也无法利用另一个身份行事,而且,就算她再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做她的宁大公子,不出一月,他也定能察觉出蛛丝马迹。
“是宁主簿来了么?”车刚停稳,便有人迎了上来,想是墨离特意吩咐过。
宁天歌撩起车帘,朝那管家模样的来人点了点头,之后踩着脚踏缓缓下车,正欲开口,一阵冷风吹过,便止不住连连轻咳。
那管家甚是同情地看了她两眼,倒是没有一般人眼中的轻视,反而较为恭敬地略微弯了弯腰便往里带路,“今儿风大,宁主簿身子单薄,快些随小人进去吧。”
宁天歌在心中给墨离加了一分,窥一斑可见全貌,下人的素质决定了主子的为人,可见他这方面做得还是不错的。
穿堂过户,经亭台,过水榭,安王府比她预想的要大得多,且精致得多,尤其一座九曲玉石桥连接着八角湖心亭,每到曲折之处便以镂空玉雕兰花做点缀,其间中空部位放置着蜡烛基台,竟是可作照明之用。
这若是到了晚上,烛火冉冉点起,黄暖的光映着透润的玉,莹莹点点映于湖水之上,这又该是怎样的一副旖旎动人的场景。
尽量放慢脚步陪着她缓步而行的管家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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