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歌这才注意到那边的简晏,示意墨离抱她过去。
两人相对无言,简晏亦一直沉默,脸上的线条一如既往的冷峻。
“安王的事……”他终先开了口。
“简晏,记得你欠我和墨离一份人情。”她微笑着打断他,“我们可不会轻易让你还了这份情的。”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讶然。
明媚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的笑容干净明朗,不含一丝杂质,让人想起最洁白的莲。
什么都无需再说,各自心意都已明了,说出了反多尴尬。
他坚硬的线条缓缓放柔,薄唇轻抿出一线上扬的弧度,整个人立即便如初雪消融,生出一分暖意。
“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她侧着头,语气真诚中略带揶揄,“据说,经常板着脸容易长皱纹,你应该多笑笑。”
简晏万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些话,不禁有些错愕,随即生出些许不自然来。
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跟他说这种话。
宁天歌莞尔。
“君上,过去的事我与天歌不想深究,但正如天歌所说,你欠我们的这份人情,我们是不会那么容易让你还了的。”墨离紧了紧臂弯中的她,“时辰不早,我们这就告辞了。”
转身,旋即低下身子俯到她耳边,很是不满,“不许对别的男人笑,也不许说别的男人好看。”
“你吃醋?”
“嗯,我就是吃醋。”
为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无觅阁的部下大半分分散回各地,只留少数人暗中跟随,小五小六则留下来充当车夫。
李正在宁天歌醒过来的第二日便回了天祈,而墨迹与阿雪在当日赶往京都去找冉忻尘,此时两辆马车两个车夫,马车的外面看上去也比较低调,因此一路行来还算安稳。
只是四人的容貌气质皆是上等,墨离又抱着宁天歌时时不离身,举止亦极尽亲昵,惹来不少好奇艳羡的目光,她叫他收敛些,他却更为不加顾忌。
她便叫楼非白与紫翎来帮忙,这两人也不知收了墨离什么好处,对她采取不管不问的态度,反倒配合起墨离来,令她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而简晏准备的那两辆马车更是相当有意思,里面布置得极为舒适奢华且不说,楼非白与紫翎的车内是两张分开的软榻,而她与墨离这辆则放了张占了车身三分之二的大软榻,更是让墨离日日有机可趁,随时随地可以吃她豆腐。
四喜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前阵子减下去的肉呈飞涨之势全长了回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于墨离对它家主人的种种,睁只眼闭只眼,当作没看见。
形势一边倒。
考虑到宁天歌的身体,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大半个月后才到天祈,又行了三日,才到离洛城不远的卞镇。
这日,见天色已晚,墨离便决定在此先住一晚再走。
卞镇虽为镇,却颇为繁华热闹,找了家镇上最好的客栈,墨离抱着宁天歌下了车。
紫翎一下来便摸着肚子大喊好饿好饿,完全没有烟波楼当家人那种婀娜多姿仪态万千。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饿死鬼投胎。”宁天歌对此早已习惯,取笑了一句,转而对墨离说道,“不如先吃了饭再上楼吧。”
“娘子说怎样便怎样。”墨离低头笑答,顺势在她唇上偷了一记香。
“很多人!”她蹙眉,“你能不能收敛些?”
“人多又怎样,你是我娘子,亲你也是天经地义,谁敢多言。”墨离含笑的眸子波光潋滟,清楚地映着她的影子。
“啧啧,只羡鸳鸯不羡仙哪,真真是羡煞人也。”紫翎大叹,“我说墨公子,能不能顾及下我们这两个形单影只的人?这样天天看着你们恩爱,我们很难的。”
“紫翎姑娘,俗话说,。”墨离意有所指地笑道,“眼下有这般大好机会放在你面前,若不珍惜,日后可是追悔莫及。”
“大好机会?”紫翎嗤了一声,率先走入客栈。
宁天歌望着她有些忿忿的背影,看样子,有些事情似乎不太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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