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安慰道:“相信你的老公!”
可以对付任何危险的是神不是人,而凌琅却是正常的人类!她凝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真实的答案。“狼狼,跟我说实话,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保证会活着回来!”凌琅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柔地道:“相信我!”
她不语,仍然紧睨着他。这样的答复无法满足她,她要他更具体的表现。
“真的!”凌琅伸出尾指,示意她跟他拉钩。眨眨眼睛,俊美无铸的画颜浮起几不可察的薄伤。“也许我会在某些方面有所改变,但爱你的心绝不会改变!”
假如他败了,那就让那个乔扮成他的男人用他的身份守护在她的身旁!他在天堂看着毫不知情的她继续过着一家三口团圆的幸福生活,不会有怨念!
当然,只要有一丝丝机会,他就不想让这种结局出现!真正能予依凝幸福的男人只有他,frank永远都不可能代替他!
*
第二天,凌琅决定要飞往德国。
依凝哭着要跟他一起去,他反复地亲吻她,然后狠心地让属下把她关到了屋子里。并且再三嘱咐凌家人,在他没有回到凌家祖屋之前,坚决不允许放她离开。
凌琅亲自挑选了一批精锐属下,带上了凌琛和栾海峰,乘专机飞往德国。
走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就算有万般不舍,他仍然没有回头!
*
踏上飞机的时候,李志安很笃定。再看到指纹验识器,他将一根特别处理过的拇指摁上去,很顺利地通过机器验识。
这次,他获得了跟凌琅同乘一架飞机的殊荣。
上了飞机,他尽量地靠近凌琅,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杀死凌琅并不是他的全部计划,他的完美计划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凌琅,然后易容成凌琅的样子,用凌琅的身份生活下去。
曾经,他杀掉理发师杨阳,用杨阳的身份生活了好几年,无人能识破。后半生,他将用凌琅的身份生活下去,去做凌琅的事业,去享受凌琅的妻子,去培育凌琅的儿子,去领袖整个凌氏家族继续实现雄霸东南亚的目标!
那是成功后的事情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凌琅。
如果在飞机里下手,只有一个办法!他在飞机里藏匿定时炸弹,然后在爆炸前逃离机舱。
飞机失事,里面的所有成员灰飞烟灭,他可以扮成唯一的幸存者凌琅,直接返回香港!
但是,机舱里的武装戒备太森严了,任何人都不能有异常的动作,否则极易被发现!
唯一可以搞小动作的机会就是去洗手间!当李志安借口去洗手间,敏锐地发现洗手间里安置了多达数十只摄像头。
看来,飞机对反恐的措施做得相当到位,越是死角地带越充分重视。保镖们唯一可以单独行动的地方,完全暴露在摄像头之下,根本不能玩任何的猫腻!
李志安暗皱眉头,他觉得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容易。凌琅远远比他预想得更难对付,起码在飞机,他找不到合适的下手机会。
丢下一枚炸弹容易,但前提是,他要保征自己能够安全地脱离飞机却难如登天!
*
一路无话,李志安在飞机上硬是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就这样跟随着凌琅一起到达德国。
为了表示对凌琅的欢迎和诚意,弗朗带着亲信特意亲自到机场接迎。
两人见面握手拥抱,看起来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亲热。寒喧之后,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共乘一车!
两人的保镖各有一半,司机是弗朗的人!(当地的司机熟悉路况!)
这次,李志安没有被选中陪凌琅同乘一车,他又失去一次下手的好机会!
多年来的杀手生涯,让他煅炼出过硬的心理素质,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能耐住性子,等候最佳时机的到来!
到了当地最有名气的星级酒店,保镖们尾随着凌琅和弗朗,进到预订好的豪华包厢里。
弗朗准备了丰盛的午宴,开了窖藏二三十年的红酒,盛情款待远道而来的凌琅,为其接风洗尘!
为了活跃气氛,弗朗特意叫来了四名混血美女,两名美女陪他,另外两名美女主动偎依进凌琅的怀抱里。
凌琅并没有拒绝弗朗的盛情招待,无论是盛宴还是醇酒或者美女,他来者不拒。
左拥右抱,凌琅和弗朗把酒言欢,并没有提生意方面的事情。
彼此都知道,只把气氛经营好了,生意自然做得水到渠成。
凌琛不知去向,凌琅身边的贴身亲信就剩下了栾海峰,李志安和彭国盛分别站在两旁,负责凌琅的安全。
其实,这些只是形势上的东西。到弗朗的地盘上,如果对方心存不轨,就算凌琅带去再多的人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对饮整整一个多小时,两人谈了许多话题,其中就有谢子晋和依凝。
弗朗喝得舌头有些大,醉意薄醺地说:“最近,你有没有跟谢子晋做生意跟他做生意,你得小心些!”
凌琅则冷笑着摇头,舌头喝得也有些大。“姓谢的不是东西!坑我六车军火靠!”
“哈哈,六车军火算什么!”弗朗凑近凌琅,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说:“你得小心些别把老婆被他坑走了!”
“嗯?他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凌琅表示不解。
“错,那是以前!”弗朗将一根指手在凌琅的鼻子前面晃了晃,挤挤眼睛,神秘兮兮地道:“他亲口对我说呃,说他喜欢你老婆!”
“靠,他什么时候说的!”凌琅一听这话,酒顿时醒了三分!
弗朗笑起来:“上次他跟我喝酒的时候也是喝高了!”
酒后吐真言,看来姓谢的的确不地道!凌琅宣而道:“改天顺道去b市,爷毙了他!”
弗朗嘿嘿直笑,没再说话!
两人又是一通不着边际的胡扯,谁都没谈生意方面的事情,纯粹海吹神侃,把废话当下酒菜,十几瓶窖藏几十年的红酒转眼都剩下空瓶。
“嚯,你、你嗝,你把我收藏的宝贝都、都给喝光了!改天嗝,等改天去香港,你得得赔给我!”弗朗已经上脸,醉意朦胧,说的话开始严重不靠谱。
“我我赔给你一百瓶!切,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家嗝我家有许多窖藏百年的陈酿让你尝尝什么叫百年陈酿孤陋寡闻的外国佬!”
两人都喝高了,最后凌琅嚷着内急,推开不停在他身上摸索揩油的混血美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栾海峰刚要上前搀扶,突然想起什么,便对旁边的李志安和彭国盛打眼色。
明白过来,栾海峰要留在这里监督弗朗的动静,所以让其他的随从搀扶凌琅。
李志安心里一喜,他刚要上前,却想不到平时看起来粗壮笨拙的彭国盛竟然手脚敏捷地抢先上前扶住了凌琅。
实在不甘心失去这次机会,李志安也跟着过去搀扶凌琅。就这样,两人共同搀扶着凌琅走向不远处的专用洗手间。
为了表示对凌琅的欢迎和尊重,弗朗特意给凌琅准备了专用的洗手间,以示自己心无二意。
所以说,凌琅来到这里后,先派人检查清理了洗手间,确定不会有什么潜在的隐患。
此时,李志安和彭国盛搀扶着他走进洗手间,进到里面,凌琅突然推开搀扶他的两个人,快步奔进去,然后反锁了门。
隐约的,里面传出呕吐声。凌琅急切地奔进去,无疑想吐酒。
李志安和彭国盛被关在外间,耐心地等着凌琅解决完内急出来。
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趁着这个好机会解决掉凌琅,取而代之,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洗手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居然隐隐响起打酣声。
彭国盛瞪大眼睛,对李志安说:“琅少爷该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
醉得一塌糊涂的人,往往毫不挑剔地方就倒头大睡。显然,凌琅也犯了酒鬼的通病,在洗手间里吐完了酒,酒劲上涌,就睡着了!
“我进去看看!”李志安压抑着心头的激动,面上却仍然很平静。
“要不要我一起进去!”彭国盛似乎有些不放心!
“不用,你在外面等着,也许琅少爷的衣服吐脏了,需要你去外面准备新衣服!”李志安说着,就用手扳动门锁。
房门被反锁着,这根本难不倒他们这些经过特别训练的人!李志安从衣袋里拿出根铁丝,在锁眼里鼓捣了几下,门锁就被打开了!
闪身走进去,他再次反锁上房门,同时用那根铁丝插到锁眼里,防止别人用同样的办法开锁。
里面的灯光很昏暗,仅亮着一盏美丽的波斯菊壁灯,发出温暖的暗黄光芒,使从外面明亮世界里进来的人骤然有些不适应。
李志安努力睁大眼睛,走向前,遁着打酣声很快找到了躺在按摩床上酣睡的凌琅。
凌琅半侧卧着身子,睡得极沉。四周酒味冲天,地下还有一堆呕吐的秽物,他却毫无所觉。
看样子,他吐完后,酒劲上涌,头晕眼花,没有力气出去,便倒在了按摩床上,想休息一会儿,结果就睡着了!
李志安微蹙眉头,一个疑问闪过脑海:凌琅如此谨慎的人为何在别人的地盘上喝得一塌糊涂,似乎跟他素日的行为不相符,难道他装醉为了麻痹弗朗
还没考虑完,就听到外面响起彭国盛焦急的催促声:“李志安,琅少爷怎么样?快打开门,我也进去!”
李志安来不及仔细多想,只能应对眼前的状况。他对外面的彭国盛喊道:“琅少爷的衣服吐脏了,你快去准备新的!”
“我已经拿来新的了,快开门!”彭国盛使劲地擂门。
“等等,琅少爷让我帮他先把脏衣服脱下来,再冲个澡!”时间紧迫,李志安只能争分夺秒施使他的计划。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开始给凌琅易容。手法娴熟而高超,仅用不到十分钟,他就把凌琅变成了李志安!
然后,他拿出镜子,对自己的面孔开始易容。
其实,假扮凌琅远远比假扮李志安更容易!他对凌琅观察留意了好久,对其面貌神情以及标志性的动作都有相当深的了解。再加上他卓越的气质,其实更适合假扮凌琅。
从此以后,他将会拥有全新的身份,开始全新的生活!
凌琅无疑是叱咤风云的王者,他所拥有的一切,是世上大多数男人渴望拥有的!然而,他对他最羡慕也是最嫉妒的就是凌琅拥有依凝母子!
以后,依凝和臭臭都是他的了!他要做依凝的丈夫,他要做臭臭的爸爸
“好了没有?”彭国盛好像察觉到不对劲,已经高声叫起来:“李志安,你到底在里面搞什么!为什么锁打不开,怎么回事!”
他加快速度,结束了工作。对镜自览,几乎以假乱真!深吸一口气,他开始跟凌琅调换衣服还有随身携带的东西。
拿出一小瓶红酒,他倒进嘴里一半,剩下的一半则洒到身上,制造出跟喝醉酒的凌琅差不多的体味,然后他把凌琅的所有东西都掠夺走,他携带的工具还有可疑物品都藏到了凌琅的身上。不,现在凌琅已经变成了李志安,而他则变成了凌琅!
从此,身份交换,他拥有天下男人渴望拥有的一切。权势、金钱、家庭还有幸福欢乐他将再也不是昔日那个不见天日的孤独杀手!
掏出凌琅贴身的短枪,他对着已经易容成李志安的凌琅眉心开了一枪!
尽管是无声手枪,却也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响声。外面的彭国盛彻底急眼了,一边拼命地撞门,一边大声呼救:“快来人,琅少爷遭到暗算了!”
*
彭国盛的呼救声不但召集来同伴,也召集来了弗朗的属下。因为弗朗吩咐过,凌琅是他的座上贵宾,需要周全的招待,听说凌琅在弗朗的地盘上遭到暗算,当然都奋勇表现,力求挽回损失。
锁心已经被毁坏,用任何办法都不能打开。众人齐心合力,狠狠地撞门,终于把房门给撞开了。
端着手枪冲进去,纷纷用中文和德语警告喊话:“放下枪,你被包围了!”
里面的光线太暗,迅速有人摁亮的大灯,顿时,昏暗的洗手间里明亮如昼。
眼前的情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因为凌琅持着手枪站在那里,而李志国则躺在地上,双目圆睁,眉心多了个血窟窿。
凌琅阴沉着绝色的俊颜,冰冷启音:“他想暗算我,已经被我击毙掉了!”
“琅少爷,你没事吧!”栾海峰匆匆走上前去,脸上明显很担心。
“我没事!”凌琅指着已经死去的李志安,还有旁边的一堆秽物,说:“清理干净!”
清理干净是凌琅常说的一句话,栾海峰丝毫都没有生疑,连忙点头应道:“是!”凌琅转身缓步走出洗手间,比起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的脚步平稳了些,但仍然有些醉态。
但是,没有人敢上前搀扶他。每当凌琅面色冷冽的时候,属下们都会噤若寒蝉,不敢随意妄动。否则容易费力不讨好,反被责罚。
凌琅收了枪,走出洗手间,来到外面的包厢。
弗朗已经离开了,听说醉得不省人事,也是被手下扶走的,而弗朗送给凌琅享用的两名混血美女仍然留在那里。
见凌琅回来,两名美女忙媚笑着迎上前,一左一加挽住他的胳膊,用生硬的汉语说:“凌先生,我们俩陪你!”
凌琅搂住投怀送抱的美女,哈哈一笑,道:“那就来吧!”
酒店里已经为凌琅预订了豪华总统套房,在亲信的陪同下,凌琅搂着两名美女进到他的房间。
既然是寻常作乐,手下当然要回避!等到房门关上,宽大奢华的厅堂里只有凌琅和两名美女的时候,暧昧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凌先生,你好帅啊!”一位混血美女赞叹着伸手抚摸凌琅的俊颜,黑色的眼眸闪过惊艳之色。
凌琅抓住她的玉手,笑道:“不要乱摸!否则,后果很严重!”
他的话并非戏谑,而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因为时间太急促了,他的易容并非很牢固,假如被摸出问题,那么他只能杀人灭口。
似乎看出了他的神色变得有些不容人亵近,两位美女都不敢再十分得纠缠。她们互相打了个眼色,一个过去给凌琅倒酒,一个则主动要给凌琅捏肩。
凌琅坐下身,微微阖起眼眸,刚想静一静,就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
作为杀手,他拥有最敏锐的预感能力。在危险发生的时候,第六感觉快于身体的其他器官。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翻身滚下沙发,然后拔枪射击。
那两名混血美女一击失手,并没有惊慌,而是联手展开了对凌琅的火力追杀。
她们都是一等一的射击好手,每人手持着枪,对着躲闪的凌琅致命攻击。
时间等于生命!提前一秒钟,她们就有可能杀死凌琅顺利完成任务,延迟一秒钟,她们则可能被凌琅杀死尸骨无存。
凌琅狼狈地躲避着,他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支针筒,摁动按钮,顿时,细如织的针雨射向那两个女子。
“啊!”“呃!”
随着两声短促的闷哼,两女中针后双双倒地身亡。她们的面色瞬时间变成了骇人的微黑色,嘴唇发乌,明显中毒而亡。
他微微喘息,如果时间允许,他绝不想用毒针筒来对付她们。因为凌琅从不用毒器,这种手段一般都是杀手才用的!
可是,两女的枪法和身手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凭他的经验判断,这两个女子肯定都是一等一的金牌杀手!
他刚刚结束掉凌琅的性命,情绪不太稳定,在发挥水平上大打折扣。而对方都是一等一的杀手,电光火石间往往决定生死存亡,他不敢马虎大意。
无力地瘫坐在沙发里,他需要休息,需要平静,需要恢复体力。
两个女杀手到底是弗朗派来取凌琅的性命,还是马里奥派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太较真!反正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只想赶紧回香港去!
平静下来,他伸手拿起电话机,对属下吩咐道:“两个女杀手被我处理掉了,你们过来清理干净现场!”
*
凌琅一晚两度遭到袭击,这充分说明弗朗的邀请分明是个陷阱!只是不明白,既然弗朗想对凌琅不利,为何不来明的呢?
栾海峰进到豪华总统套房里,仔细检查了死去的女杀手,惊讶地说:“中毒死的!”
凌琅淡淡地道:“她们带来了毒针筒,被我夺过来!”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完,却显而易见。他夺过了女杀手的毒针筒,出于自卫摁动机关发射,用对方的武器杀死了对方。
栾海峰倒没细究两个女杀手的死因,他更担心另一个问题。“弗朗离开酒店了!我数次电话联系他,都是他的属下接听电话,借口他醉得人事不省,根本不管我们!”
凌琅眸色暗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弗朗置身事外的态度预示着今晚将会有暴风雨,而且对付他们的人恐怕并不是弗朗!
想到凌琅最近结下的死对头马里奥,显然嫌疑最大。
沉吟了几分钟,凌琅当机立断地说:“立刻撤离酒店,不要弄出动静,秘密进行!”
*
一行几十个人,要想毫不被人察觉地撤离酒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凌琅的属下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别说在酒店撤离,就算是在酒店里杀人后再撤离对他们来讲也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撤离的过程似乎很顺利,但是,当他们离开酒店,走向停车场的时候,危险再度降临。
好像设好的埋伏圈,当他们进到地下停车场时,立刻受到猛烈的枪火攻击。
数不清的枪口向他们喷射着火舌,冲锋枪疯狂地扫射着,好像不将他们全部歼灭在异国他乡,就誓不罢休。
凌琅吃惊不小,他慌忙闪身到圆形柱子的后面,拔出手枪,边射击边寻找出路。
无疑,杀手们都是冲着凌琅来的,不死不休!他犹豫着要不要退下凌琅的容貌恢复本来面目,这样就能逃脱掉如影随形的追杀。
可是,他好不容易成功代替了凌琅,怎么能舍弃这个身份呢!
不对,他可以先抛弃凌琅的身份,等到活着返回香港,他再易容成凌琅。
这样想着,他却腾不出时间和身手来易容。因为袭击的火力太猛烈了,稍不留神就会饮弹身亡,哪还能换装换容颜!
坚持了大约十分钟,另一拨手下赶来救援,那些杀手见势不妙,便撤走了。
汽车被射瘪了轮胎,好不容易找到两辆没有损坏的,凌琅和亲信们跳上去,迅速撤离地下停车场。
剩下的则另外找车,询问集合的地点,要不要去机场。
凌琅当机立断,命令道:“我们被人盯上了,机场肯定也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不要去机场,就去我们附近的基地!”
黑道组织喜欢在世界各地创建基地,以此作为据点,开拓地盘和事业。凌家在全世界各个国家都有房产和土地,尤其是他们觊觎的目标地,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比如说德国,是凌琅早就想染指的国度。他暗中授意组织里的德国人,以当地人的名义买下了大片土地做农庄,盖了很多房子。
明地里,农庄以合法的运营收入来维持运转,暗地里,这里替组织培养人才,储存军火和资金,随时准备迎接凌琅的到来和不时之需。
凌琅的分析很有道理,他们数度遭到袭击和埋伏,证明已经被人盯上了。此时再去机场等于自投罗网,绝对走不掉,还不如去基地暂避风头,等到摸清了对方的底牌和路数再作打算!
栾海峰领命,带领属下调转方向,朝基地方向驶去!
凌琅的话并不多,这很好的掩饰了他的某些可疑之处。俗话说,言多必失,他必须慎重言行。
他知道在德国有基地,但是他并不清楚真正的地点!幸好栾海峰知道,如果栾海峰请示他,他有可能露出马脚。
一切很顺利,假如能平安抵达基地的话!
*
近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已经驶离了繁华的闹市区,进到大片农田农庄相连的郊区山野。
环境僻静幽谧,面积宽阔,房屋林立,这儿是最理想的藏身之地。
不过相比其他农场,这片区域并没有用普通的栅栏,而是用结结实实的砖头砌墙,看起来更结实安全。
进到农场里,既使深夜,也能窥到大片的郁金香花田,还有迷人的玫瑰花,另外还有蔷薇和百里香!养着马儿和奶牛,这里是真正的农牧场!
他第一次来这里,好奇地打量着夜色下迷人的美景,目露赞叹。心想:等以后有机会,要陪着依凝和臭臭来这里住些时间,她一定会很开心!
只要能平安地躲过今夜,他有信心重返香港。跟马里奥的恩怨并不重要,跟弗朗的生意竞争也不重要,在他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跟依凝母子重新团聚。
到了农舍的主屋,他喝了杯香醇的玫瑰花茶,稍作休息。
今天做了太多的事情,心理承受负荷已经到达极限,他需要休息调整。
每个杀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精力高度集中,不惜任何代价完成任务。可是他们的亢奋状态很快会令他们感到疲倦,连续做任务会让他们因为体力透支而心力交瘁!
凌琅放下茶杯,想去卧室休息。
就在他转身迈向卧室的时候,猛然间看到一条影子鬼魅般地袭击向他。连忙闪身躲过致命的一击,他迅速拔出手枪,再转身却看不到任何人影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切很正常,不过虫鸣声低下去,说明虫子们察觉到有不速之客的侵入!
凌琅慢慢后退,脊背靠向墙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就在这时,突觉头顶一凉,他忙低头闪身,再次躲过致命的一击。
一枚寒光闪闪的飞镖钉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假如他没有躲开,那枚飞镖现在已经插到了他的头顶上!
好像有人影一闪,瞬间又消失不见。
如此鬼魅般的速度,实在骇人听闻!凌琅微微蹙眉,迅速判断出对方的身份!“日本的忍者!”
除了日本的忍者,恐怕再也没有任何高手能达到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境界!而且飞镖是东方人最古老的武器,忍者恰恰最擅长!
忍者几乎从不用枪,在他们的眼里,枪还不如他们手里的武器更方便。飞镖、毒针、毒气他们擅长各种杀人于无声无形的法子!
“哈,凌先生果然慧眼识真珠啊!”一个怪异的声音喋喋地笑着,在深夜里令人汗毛徒竖。“没错,我们是日本的忍者。子夜时分,月满星空,取你的命来了!”
话音未落,数不清的暗器向着凌琅发过来,他的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密如网的暗器之下。
顾不上多想,凌琅从怀里掏出一截约有十公分长的细铁管用力一甩,眨眼的功夫,细铁管徒然增长了十倍。他把这根一米长的铁管子抡开,高速旋转的铁管子好像密不透风的盾牌,挡住了所有袭来的暗器并且弹飞出去。
“呃!”
“啊!”两声极其短促的低呼,证明至少有两名忍者被弹飞回去的暗器击伤了!
凌琅守住了第一个回合,却暗暗心惊。他以为忍者只有一个,经过刚才的试探,发现自己过分乐观了!
受伤的忍者有两个,可见还有许多忍者在暗中窥视着他。
他从小到大经历的风风雨雨不计其数,各种险难磨砺多不胜数,却从没有见过一次出现数量如此之多的忍者。
忍者并不多见,一两个就够人头疼,更何况是一群!
“来人!快来人!有人袭击”呼救的话还没喊完,新一轮的攻击开始了!
这次竟然是烟雾!黄色的烟雾腾起,凌琅立刻摒住呼吸,并且闭上眼睛,以耳辩别风声,举起手枪。
他从小练过龟息功,可以摒住呼吸长达半个小时!半个小时的时间,只要他能稳住,应该可以争取到求生的时间。
有细微到几不可察的脚步声响起,枪口立即射去,听到一声惨呼,然后有人体倒地的声音。
他的枪法如果自认天下第二,杀手界无人敢称第一!既使闭着眼睛,单凭听力,他照样百发百中!
闭起眼睛,反倒不受忍者飘乎如鬼魅般的行踪所迷惑,只要对方发出任何细微的声响,他的手枪立即可以射出去。
经过从小特殊训练,他的听力同样惊人,摒住呼吸闭起眼睛无疑会让他的听力更加集中。除非对方不动,否则任何细如蚊蝇扇动翅膀的声音他都能辨别出昆虫所在的方位。
十几分钟过去,忍者倒下去五六个,这让对方焦躁起来。
他们原以为施放毒雾可以一举两得,既阻挡了凌琅的视线,而且吸进了毒雾将会立即抽搐倒地,十秒钟内停止呼吸。
可是忍者们万万想不到凌琅竟然会龟息术和闭目射击术,这出乎他们的意料!
行动之前,他们反复调查过凌琅的资料,确定凌琅在这方面并没有太傲人的成绩。
也许他可以摒息达到五六分钟,再长就到达极限了;也许他可以闭目射击,但凭着忍者们鬼魅般轻盈的脚步他应该难以察觉,就算察觉也不会做到百发百中!
可是,他们都估算错误,所以注定失败!
二十分钟过去了,凌琅很镇定,手里的枪口像黑神的眼睛,只要哪个忍者稍稍有所动作,立即丧命在黑洞洞的冰冷枪口之下!
忍者们目露惊骇,他们迷信神祗,认为自己能够随时隐身有神祗的保佑。所以,当他们发现异于常理的现相,就会认为是神祗显灵,他们的目标不该灭亡。
心里生怯,行动更加失去了轻盈和灵活。不过他们到底训练有素,撤退的时候,懂得一哄而散,并没有往一个方向撤!
凌琅的枪法太恐怖了,如果往一个方向撤,他们将会全军覆没。
但是事情再次出现诡异的转变,忍者们也许做梦都想不到,擅长施暗器的他们会死在暗器之下。
闻听到众忍者一哄而散,就在他们齐刷地飞跃起来,准备向四个方向分散逃跑。凌琅竟然拿出一支机械针筒,闪电般地挥手射出去。
闪着绿色莹光的细针像飞舞的流光般漫天撒出去,方向是四周,角度接近三百六十度!
“啊!”“啊!”“呃!”
角度、方位、时机全部拿捏得极准确,就在忍者们齐刷刷地飞跃而起,他们人在半空躲闪和防御力都最低。而凌琅就选在这个时机和时间发射针筒,几乎所有的忍者都被射中。
见血封喉!哪怕蹭破一丁点儿油皮都无法幸免,眼镜蛇的毒液提纯一百倍,完全超越了任何生物可以承受的极限!
如果搁平常人,见血后三秒钟之内毙命。这些忍者习惯接触毒物,对毒素的免疫力要比普通人厉害许多。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必将忍受比普通人更多的折磨!
死亡,毫无悬念!只是,他们对毒素的免疫力让这个过程变得漫长!
飞跃在空中的忍者们像被蚊子药喷过的蚊蝇一样,齐刷刷地坠落在地,痛苦地申吟着挣扎着翻腾着。
凌琅摒息的时间已经达到极限,他无法在布满毒气的屋子里待下去。不敢睁眼观察现在的情况,他摸索着找到了房门。
忍者们布下阵就为了成功围殊他,为免他逃走,把门给锁上了。
上锁的房门难不倒他,他用力一拽,整只锁都掉出来。
推开房门,他奋力前跃,总算逃离开了毒雾弥漫的范围。
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缓解快要爆炸的胸腔,他微微弯下腰,体力几乎消耗怠尽。
外面是朗朗夜色,满弦月悬挂在中空,星子灿烂,清风拂面而过,带来牧场里特有的田园芬芳。
牧场的夜景太美了,可是凌琅顾不上欣赏,他用尽剩余的力气,大声喊道:“人呢,都死了吗?”
这一喊,还真喊来了十几名黑衣男子,都是栾海峰一手培训的亲信手下,其中就有彭国盛。
“琅少爷,有何吩咐!”彭国盛疾步赶过来,及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凌琅,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了?”
凌琅唇干舌燥,身体绵软无力。刚才的恶斗实在耗尽了他最后的能量和力气,能活着走出那间屋子,他已经超越了极限。
十几名忍者都被他杀死了,说出去,也许无人相信,但他就是做到了!
“有人袭击我,在屋子里!”凌琅指了指房门洞开,锁具被毁坏的正房,说:“都被我结果掉了,你们清理下现场!屋子里有残余的毒雾,你们小心些!”
他不想多说什么,更不想炫耀自己独身杀死了十几个忍者,现在的他只想要休息和补充能量。
彭国盛让其他人把房屋前后的窗口都打开,用于疏散毒雾,然后亲自搀扶着凌琅到另一间房屋里歇息。
*
喝了杯水,吃了些农庄里自制的点心,凌琅的体力略有恢复,但仍然很倦乏。
他想好好睡一觉,等到明天才有力气应付新的挑战。
可是,对手们好像知道这点儿,坚决不肯给他复元的机会!
电子警铃声大躁,充分提醒主人,有身份不明的人入侵!
彭国盛拔出手枪,大喊道:“保护琅少爷!”
枪声响起,嘈杂而纷乱,却没有命中目标!
刚刚松懈下来的凌琅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做好应战的准备。
他关掉了所有的灯光,藏身到暗影里。并且在这段时间里,快速地对眼前的形势做出准确的分析判断。
弗朗邀请凌琅来德国,一通狂饮之后就借口醉酒避而不见。凌琅多次受到袭击,弗朗始终没有露面。
他推测,袭击凌琅的人并非弗朗派来的!假如弗朗想对付凌琅,根本不用施阴招,他直接来硬的就可以!因为整个德国在弗朗的势力控制范围之内,用不着故弄玄虚。
也许弗朗袖手旁观,却可以排除掉他派人袭击的嫌疑。那么,剩下的嫌疑对象就锁定了马里奥!
马里奥跟凌琅结下了死仇,发誓非要取凌琅的性命。凌琅在临江的时候,马里奥疯狂地派遣杀手用各种爆炸装置对付他,最后都失败了!因为凌琅把破拆爆炸装置的顶级专家凌珅请了去,见招拆招,竟然全部拆除了,让那些杀手有去无回。
吃过这次亏,马里奥对爆破手们彻底失望,所以他换上了日本忍者。
刚才在屋里,他充分领教了忍者们的本领,个个都是忍界的高手,如果换作平常人,或者换作真正的凌琅,也许都难逃毒手!
他侥幸逃生,实在险之又险。现在,新一轮的攻击开始了,必须要小心谨慎,能避免正面交手尽量避免。如果能撑到天亮,他就有希望杀出埋伏,返回香港!
一个人在黑暗里喘息着,凝神倾听着外面彭国盛召集人手对付入侵者。他真心希望彭国盛带人能多撑些时间,让他恢复些力气。
接连响起惨呼,有几个黑衣保镖倒地,接着响起了枪声,夹杂着惊恐的疑问;“到底在哪里?遇到鬼了!”
他的心顿时下沉,猜测到很不好的事实——又有新的忍者出现,而且还是忍界里的超级高手。
尽量放轻呼吸,藏身在暗处不让自己的行踪暴露,他等待着合适的机会,或者逃离或者迎战。
好像有阵风推开了房门,接着有一道淡到几乎让人以为看花眼的影子闪进来,好像幽灵似的转眼不见了。
忍者已经进到屋子里来了,看样子嗅到了他的气息。
他手里捏着一只气囊,准备即将到来的迎面交手。
也许某些方面的技能杀手要逊于神秘的忍者,但在忍耐力和心理素质方面,忍者却往往逊色于职业杀手。
他做事只求目的,从不会被任何形式方面的东西所左右。
突然,一缕清甜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腕,他心里一惊,立即屏住呼吸。到底晚了些,他只觉麻痹感慢慢在头部聚集,视力和听力以及判断力受到严重的干扰和影响。
防不胜防,实在难防!第一批忍者释放的毒雾是黄色的,令他心生警惕可以及时戒备。而现在分不清是迷药还是毒药的味道却没有任何颜色,等到他嗅出味道有异的时候,已经吸进了肺腔。
手微微地哆嗦,他一手攥着气囊,一手掏出粒解毒丸塞入口中。
他是施毒的专家,对各种毒素都有研究。解毒丸能够解一百多种毒素,包括迷药和蛇毒。凭着他的经验,带有甜香味道的一般是迷药,估计问题不大。
果然,吞下药丸后,过了半分钟,他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些,却还有些残存的药性未解。
对手仍然在屋里,暂且没有采取行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明白了,对手在等着他被迷药迷晕后倒地。
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他明白了,对手最大的失误之处就是以为他是真正的凌琅!
这种花香味道的迷药药性很霸道,正常人吸入后很快昏迷倒地,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带着解毒丸。虽说没有全部解掉,却也解了大部分。
想到这里,他倚着墙壁缓缓倒地,无力地坐倒地上,手里捏着的气囊始终没有松开。
闭起眼睛,可以感觉到地面最轻微的颤动,哪怕一只小猫走过都瞒不过他。屏息静气,他感觉到对方悄悄地迫近,距离他大约三米时略有停顿。
对手此时的停顿大约有两个目的:一,查看他的情况;二,准备下手攻击。
他手里的气囊射程恰好是三米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举起气囊用力一捏。
“噗!”气囊像喷气机般喷出红色的气雾,速度之快不是人力能避闪得及!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接着就见一条瘦小的人形倒在地上挣扎。等他撑起身转过脸,只见脸上的皮肉块块剥落,恐怖之极。
气囊里装着腐蚀性的气体,沾到皮肤上立即腐烂剥落,剧痛难忍。
忍者伤得很严重,凌琅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他拔出手枪射击。
然而,忍者却极其敏捷地翻滚到一边去,大叫一声,掀开斗篷般的外衣,将盛在小圆桶里面的浓稠黑色液体泼向凌琅。
凌琅大惊,他深知对方泼洒的液体和他释放的气体一样都具有浓烈的腐蚀性,坚决不能沾上半滴。
可是,袭击如此突然,他根本无法躲避。便把外套脱下来,罩住面门然后纵身跃起。
黑色的浓稠液体被外套挡住,他纵身跃起时却正好遇到了忍者的袭击。
跟他用毒针袭第一批忍者时的道理一样,都是利用对手身在半空,抵御性和攻击性都最弱的机会下手。跃到半空的他胸口正好撞上对方的拳头,而且拳头里藏着致命的毒硬刺。
幸好他的上身穿着防弹衣,毒刺没有扎破防弹衣却狠狠地抵在他的胸口。
“啊!”凌琅惨叫一声,胸口气血翻涌,骨骼几乎破碎。对手的气力大得惊人,再加上手背上戴的尖锐坚硬的毒刺,他被震伤了内脏!
忍着剧痛,他奋力挥手扫去,指头划向对方已经面目全非的面门。
对方偏头闪过,由于躲避他的攻击,抵住他心口的拳头松开,凌琅贴着墙壁再次滑落,软绵绵地坐倒在地上,依着墙壁直喘粗气。
忍者的功力深厚,刚才的一拳几乎致命。如果他没有穿防弹衣,肯定当场毙命,就算如此,坚硬的钢刺隔着防弹衣也几乎戳碎他的胸骨,震碎他的内脏。
“噗!”他侧过头吐出一口鲜血,喷溅了满地,昏暗的夜色里中看来,好像满地的落花。
忍者具有惊人的自愈能力,稍稍休息,他竟然再次顽强地站起来,狞笑着走向凌琅。“我要把你浑身的骨头一块块地拆卸开,把你的皮肉一块块地割裂!”
凌琅绝望地看着忍者走近,他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和反抗力,听天由命,任其宰割。
房门被推开,忍者意识到有人进来,但停住迈向凌琅的脚步,转过头,却没有看到人的踪影。
“谁?”忍者喝问,却仍然没有任何的声息。不由暗自吃惊,凭他的身手,很少有人进来他还发觉不到对方的准确位置!
忍者受伤最严重的是面部,由于腐蚀性的气体,他的脸不停溃烂,剧疼令他的视听和判断力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明明感觉有人进到屋子里,他却怎么都找寻不到。心里生怯,他不敢恋战,只想赶紧结果掉凌琅,好回去交差。
拔出手枪,他瞄向瘫坐在墙根边的凌琅,想早些结束一切。
执枪的手刚刚抬起,还未及射击,就感觉一道凌厉的寒意直袭他的后心。顾不得向凌琅射击,忍者忙翻身躲过去,可是对方好像算准了他闪避的方向,那里竟然铺了一张刺网。
刺网薄如蝉翼,上面布满了倒钩。如果顺势抚摸柔顺如动物的皮毛,如果逆势碰触,就像刺猥的硬刺一样棘手,而且锋利无比。
一只手正好按在刺网上面,忍者惨叫一声,想撕下刺网,却扯下了手掌的整片皮肉。
麻醉药不算迷药也不算毒药,而且无药可解!忍者惊悚地发现倒刺上淬着高浓度的麻醉药。
“谁?到底是谁?”忍者用破锣般的嗓子喊道。
他是杰出的忍者之王,竟然希里糊涂地失败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败在何人之手!
麻醉药开始奏效,忍者的目光变得呆滞,动作变得笨拙,摇摇晃晃,随时都会扑倒在地。
“我是忍者的克星!”有人在忍者的背后淡淡启音,很冷漠地说道。
听到身后的人发声,忍者迅速确定了对方所在的方位,没有回头,直接将枪从腋下探出去。
枪声响了,忍者的后脑勺破了个血洞,汩汩地流着鲜血,他执枪的手慢慢地撒开,手里的枪坠落在地。
“你你是谁?”忍者的脑袋中枪,他竟然还没有倒下,还可以说话。他是杰出的忍者之王,在对手面前却毫无还手的余地,他必须要知道自己死在何人之手。
终于,对手从他的背后缓缓迈步到他的身前,修长挺拔的身躯犹如玉树临风,淡漠俊逸的容颜不苟言笑。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枪,忍者脑袋里的子弹就是从他的枪里射出来的。
“啊,是你”忍者面目全非的脸流露惊骇,眼珠子几乎瞪出来,终于他倒下去慢慢阖起眼睛。
死在这个人的手里,他可以瞑目了!因为对方就是忍者的克星——凌琛!
凌琅倚着墙壁苟延残喘,他内脏破裂,鲜血不停地从他的口鼻流出,生命也随着鲜血慢慢地流逝殆尽。
假如他及时送医也许还有几分活命的机会,但耽误的时间太久,他很清楚自己快要油干灯枯。
“你怎么样?”凌琛往凌琅的身边迈了两步,却又停住。他若有所思,道:“我去找医生来!”
说完,他转身,疾步离开了屋子!
凌琅没有说话,任由凌琛转身离去。实际上,轻微的呼吸他都痛苦无比,根本说不话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候着死神的到来!
外面再次响起激烈的枪声,还有尖锐的刹车声、嘈杂的脚步声,似乎又有新的暴动发生。
房门再次被打开,同时灯光亮起,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黑暗中待得时间太久,被强光刺激眼睛不适,凌琅微微眯起眼睛。
“哈,凌琅!”来人发出夸张的笑声,十分得意。“你终于有今天!”
眼睛很快适应了强光,他认出来人正是马里奥!
果然,他的猜测并没有错,是马里奥想取凌琅的性命,他很不幸地成了替罪羊!
这是天意吗?他杀掉了凌琅,自己却代替凌琅踩入了刀光剑影的死亡之地!
马里奥看到忍者之王已经气绝身亡,不由十分痛恼。为了培养这批忍者,他花费了组织将近三年的储备资金,没想到最后全军覆没,连鬼魅般的忍者之王也难逃死亡的厄运。
组织三年的储备资金就这么付之东流,他要如何跟帮助会里的各大元老交待!还有,以后三年,组织都要面临着资金匮乏短缺的窘境,他的麻烦很多!
不过看到依着墙根吐血不止,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凌琅,他超级郁闷的胸口稍稍舒畅了些。
“凌琅,你也有今天!”马里奥攥起铁拳,捏得指关节咯嘣响,他大步地走向凌琅,用穿着马靴的大脚狠狠踹着他。
凌琅没有半分反抗之力,在马里奥大力地脚踹之下,他破碎的内脏出血加剧,肋骨断裂,大量的鲜血从口鼻不断涌出,瞳孔涣散,距离死神越来越近。
“你小子真行呐!把我倾尽所有培养的忍者杀得一个不剩,是个人才!”马里奥对凌琅恨之入骨,却不得不佩服对手,确实罕见的人才!“不过,你再能耐也难逃一死,最后还不是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马里奥挺胸凸肚,十分得意,他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只要能除掉凌琅,他牺牲再多,付出的代价再大,也值了!
为了能让弗朗邀请凌琅来德国,马里奥撺掇弗朗跟凌琅谈生意,同时自己牺牲利润来成全弗朗的生意。
果然,凌琅经不起高额利润的诱惑真得来到了德国,马里奥又送了弗朗十车军火,要对方袖手旁观。等他灭掉凌琅,会介绍新的东南亚军火商跟弗朗做生意。
弗朗收了大笔的钱财,拿人手短,虽然并没有参与谋害凌琅,却借口喝高了避而不见袖手旁观。
马里奥花重资召集培训的忍者,趁着这个机会倾巢出动对付凌琅。终于,拼着全军覆没的代价,达成目的。
看着奄奄一息快要绝气的凌琅,马里奥不停地仰首大笑,无比得意。
就在他笑得最得意之时,突然听到轰隆隆的巨响,好像有沉重之物砸到地面,地面都撼动了。
情况太突然,马里奥来不及反应,他停止大笑,向门外一看,脸上的得意忘形顿时变成了惊骇!
农场的房屋多是木制的,每排房屋约有十间,中间隔着花坛和道路。现在,马里奥所在的房屋竟然被一只庞大的铁笼子罩住了,好像动物园里拦养猛兽般,把马里奥囚禁在了铁笼子里面。
马里奥见自己中了埋伏,大惊失色,忙跑出门外。他试图撼动铁笼子,刚触手上去就惨叫不止。
“啊啊啊”铁笼子竟然通了电,不足以致命,只是电得马里奥魂飞魄散凌乱不已。他想松开手,但在电流的作用下牢牢吸附在铁笼子上挣脱不开。
电击酷刑持续了大约三分钟,马里奥浑身痉挛,头发倒竖,面皮乌漆抹黑,最后直至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
好不容易电击停止了,马里奥仍然紧抓着铁笼子立在那里。他的裤子都湿了,电击让他溺尿,浑身神经质地痉挛,嘴里像蟹子一样吐着白沫。
这时,他看到了此生最震憾最惊悚的一幕——凌琅在亲信随从的簇拥下,迈着优雅的步履缓缓向他走过来。
以为自己被电击得花了眼,马里奥闭闭眼睛睁开再看,没错,的确是凌琅!
看到马里奥惊骇的样子,凌琅淡薄而笑:“马里奥先生,见到我很让你失望了!”
“你、你”马里奥怀疑自己的感官出了问题,他看到的是幻影,听到的是幻声!凌琅明明瘫坐在里面屋子的墙壁根处,快要死了或者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完好如初地站在笼子外面跟他说话!
凌琅微微眯眸,唇边噙着冷冽残忍的笑痕,用淡漠的语陈述了一个令对手绝望的事实:“很让你失望,我活得很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马里奥的双手总算松开了铁笼子,却蜷曲着无法伸直。电击让他的韧带软组织受到严重的损伤,走路双腿僵硬无法弯曲。
踉踉跄跄地冲进屋去,马里奥直奔倒地墙壁根的凌踉而去。他发疯般地扑上去,用手撕扯着那人的脸皮。
一块块的易容膏被他抠落,那人慢慢地露出了本来面目。
狭长美丽的凤目,削挺的鼻梁,薄如刃艳如花的唇瓣,白玉般的无瑕美肌这是张毫不逊色于凌琅的绝美容颜,但却并不是凌琅——他是frank!
马里奥见鬼般瞪大牛眼,好像中枪似地连连后退。“你、你怎么是你!”
frank缓缓睁开眼睛,他已油干灯枯,却又回光返照。抬眸茫然四顾,似乎在找寻什么人。
“怎么是你!见鬼!见鬼啊!”马里奥冲上去掐住frank的脖子,歇斯底理地嘶喊:“为什么是你!凌琅呢!凌琅呢!”
frank听不清楚马里奥在嘶吼什么,他的瞳孔涣散无法聚焦看清任何人!嘴唇轻轻嚅动,低喃着谁也听不清的话语。
得到了确认,马里奥松开了frank,跌跌撞撞地奔出去。吃过一次苦头,他不敢再抓铁笼子,只冲着站在笼子外面的凌琅不停地跳脚痛骂。
“凌琅,你个卑鄙小人!让frank冒充你欺骗我上当,我输得冤枉,我输得不服!”
凌琅站在庞大的铁笼子外面,好整以暇地观赏着马里奥的咆哮,好像游人在欣赏笼子里的野兽般惬意。“这个笼子专为马里奥先生量身打造,你还满意吧!”
“放我出去!”马里奥终于控制不住,扑上去摇晃着铁笼子,却丝毫无法撼动分丝。他死盯着笼子外面的凌琅,绝望地嚎叫:“凌琅,你耍阴谋诡计诱骗我,这不公平!不公平!”
凌琅没有再说话,嘴角噙着淡漠的浅弧,眯起好看的眸子,瞧着马里奥的各种丑态。他身边站着凌琛和栾海峰,见凌琅没有开口,栾海峰便替主人开口了。
“琅少爷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耍阴谋诡计诱你进陷阱,这招拜你马里奥先生所教!”栾海峰迈前一步,睨睥着囚禁在笼子里的马里奥,恶作剧般将手里的遥控器在马里奥的眼前晃了晃。
马里奥醒悟过来,大惊失色地忙要撒开抓住铁笼子的手,却迟了一步。
栾海峰抢先摁动了遥控板,铁笼子顿时通电,电流再次将马里奥的双手牢牢吸附在铁条上,电得他七零八散。
“啊啊啊”马里奥惨叫着,头发竖起,脸色漆黑,口吐白沫,照着刚才的造型又复制了一遍。
凌琅漠然的目光冷睨着丑态百出的马里奥,似乎意兴阑珊,他失去了继续观赏的兴趣,对凌琛说:“现场处理得干净点儿,我先回去了!”
凌琛点点头,说:“小心些!”
“放心,我不会有事!”凌琅拍拍堂兄的肩膀,由衷地佩服。
马里奥召集培训的忍者都是罕见的精锐,最后出现的忍者王亲手要了frank的性命,却在凌琛的手里轻易败下阵来。果然,忍者克星的称号名不虚称。
见凌琅离开了,凌琛对栾海峰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停止对马里奥的凌虐。
栾海峰意犹未尽,将遥控器远远地抛开,然后对属下命令道:“马里奥带来的人全部处理掉,一个不留!”
凌琛对快要被电击烤焦的马里奥说:“闻听马里奥先生大名鼎鼎,尤其擅长爆破!英雄死得其所,让你死前欣赏由我堂弟凌珅专门为您老量身打造设计的延时爆炸器,看他在爆破界的造诣是否能让您满意!”
“不、不要!”马里奥的抗议嘶哑不堪,他的声带在电击中严重受损,声嘶气竭地呐喊:“放我离开!让凌琅回来,我跟他谈谈,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他,都给他!放我离开!”
“啧啧!”栾海峰忍俊不禁,调侃道:“马里奥先生好歹是一代枭雄,死的时候该有点儿枭雄的风度才对,怎么就不淡定了呢!”
凌琛不苟言笑,却被栾海峰的话逗得一乐。“在死亡面前,没人能淡定得了!”
栾海峰不说话了,目光投射到屋子里面,靠着墙壁坐着的frank仍然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不论frank是死是活,至少他始终淡定如一,不像马里奥那样怕死,也没失态的大喊大叫!
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栾海峰对马里奥和屋子里面不知死活的frank投去同情的一瞥,跟凌琅作对的确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希望他们来世投胎会记住这个血的教训!
凌琛转身走了,栾海峰吩咐了属下把马里奥带来的人就地毙掉,然后对马里奥说:“转告frank,他杀死的那个假凌琅其实是他的同伴雷格!”
“我不要转告,他杀死的人是谁关我什么事,我要出去!放我走!”马里奥疯狂地继续摇撼铁笼子,明知无果还是垂死挣扎。
栾海峰摇摇头,老天爷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果然如此。转过身,他下令所有人撤离!
转眼间,偌大的农庄空寂得像一座地狱。不,应该说这里马上就要变成人间地狱。
*
frank美丽的凤目觑着某个虚无的地方,柔情绵绵。他并没有怨恨什么,成者王败者寇,败得心服口服。
他是个极精明极敏锐的人,可惜勘不破自身的迷障。在凌琅醉得一塌糊涂倒地不起的时候,他就该怀疑。可他太盼望得到那个机会,就算心生疑窦仍然不肯放过那个机会!
贪婪令他丧失了准确的判断力,铤而走险。
他不过是凌琅布局的棋子,用他来对付马里奥的棋子,拼尽全力跟忍者队伍搏斗!
凌琅一直在暗处淡漠地看着他跟马里奥拼死相搏,在酒店的套房里,在地下停车场,那些都是马里奥发动的攻击!一切都在凌琅的预料之中,包括他下令放弃去机场的计划改道前往组织在德国的秘密基地,这些凌琅早就预料到了!
所以,凌琅早在农庄里布下天罗地布,然后冷眼看着他跟马里奥派来的第一批忍者厮杀!他杀光了第一批忍者,同时耗尽了体力,等到忍者王出现,他必败无疑,必死无疑!
凌琅预料到了他的结局,所以带着忍者的克星凌琛前来。在他倒地不起时,凌琛恰到好处地出现,轻易结果掉负伤的忍者王,不费吹灰之力。
“呵呵,”frank自嘲地笑着摇头,这个轻微的动作牵动他破碎的胸骨,不禁让他疼得蹙起俊眉。还有一点不解的疑问,那个被他杀死的凌琅,到底是谁?
马里奥发疯般地跑进屋里,对倒地不起的frank大喊大叫:“frank,快起来,别像个死人一样躺着睡觉!打起精神,我们需要合作,冲出这座铁笼子!来,看看你的身上都带了什么能对付铁笼子的武器,快点行动,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
frank涣散的瞳孔竟然奇迹般地重新恢复了明亮,他的视力一下子有了焦距,锁定在哇哇大叫的马里奥身上。
“谢天谢地,你小子还没死!”马里奥见frank重新涣发了精神,不禁喜出望外。他知道身为世界王牌杀手的frank身上有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武器,包括可以炸开一个小洞的微型爆破装置或者能在铁笼上锯开一个小洞的钢挫之类的东西。
当然,除了frank本人,谁都不懂他身上携带的工具怎么用,所以马里奥必须要鼓起frank求生的意愿。
见frank始终沉默不语,马里奥给他加了把火。“听着伙计,我们必须要逃出去,不能死!难道你不想给你的兄弟报仇吗?凌琅临走的时候让我转告你,你杀死的那个假凌琅其实是你的伙伴雷格!”
胸口剧疼,frank垂下头“噗!”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满地都是他吐的血,不知道人体到底能有多少鲜血可以吐!
“老天爷,你得振作起来”马里奥鼓舞士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闻听到惊天动地地爆炸声。
“轰,轰,轰!”爆炸的冲击波震荡得房屋摇晃,马里奥差点儿摔倒在地,而frank则翻滚到旁边。
马里奥站起身,被电击得乌漆抹黑的脸更黑了!他踉跄地奔出去,看到了层层递进式的延时爆炸装置!
从庄园的外围墙开始炸起,然后是院内的树木、花田!一点点地炸翻,一点点地毁灭,生机勃勃的农庄变成死亡的空城。
“轰,轰,轰!”又是三声连环爆,马厩、花坛、还有牛圈统统化为灰烬!
“不!不要!放我出去!”马里奥疯狂地摇撼着铁笼子,再次溺尿失禁。“放我出去!我不想死,不想死!”
frank拼着最后的力气挣扎着翻身坐起,他小心地吸着气,折断的肋骨插到了他的肺里,每一下呼吸都变得痛苦而艰难。
相比马里奥的声嘶力竭,他从容淡定。清亮的眼神凝望着外面爆炸腾起的烟雾,嘴角轻扬,喃喃道:“凝凝,永别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做个真正的完整男人,抢在所有人之前先让你爱上我嫁给我!我死后,你还会想起我吗?偶尔会不会思念我”
他叫frank,德语自由之人的意思!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过真正的自由,也许,死亡可以带给他永恒的自由和解脱!
“轰,轰,轰,”递进式的爆破装置完全启动,在炸平了围墙、花田、树木之后,一幢幢的房屋被炸上天去,化为粉沫。
马里奥和frank所在的房屋被铁笼子罩住,最终也难逃厄运。
终于,四周夷为平地之后,最后一幢房子也被引爆。
“轰!”庞大的铁笼子炸上天去,木屋卷着尘土瓦砾碎屑一起冲上天!
整片农庄被夷为平地,焦黑的废墟上升腾着烟雾,久久没有散去。
黎明的曙色照亮了废墟,晨阳普照之下,灰飞烟灭,一切归于平静!
*
“轰隆隆!”雷声响动,狂风卷起,粗暴地掀起窗帘,吹倒了花架上一只插满鲜花的花瓶!
“哐啷!”花瓶歪倒掉落在地摔得粉碎,里面插的鲜花凌乱一地。
依凝捡起自己亲手到花园里采摘的鲜花,然后喊来佣人打扫碎屑。
狂风裹挟着雨滴吹进窗洞,老式的木窗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有种幽谧的古韵!祖屋沿用旧式的房屋构造,门窗全部是木制的,而且都是外推式的!
走到窗边,她亲手关上窗户,隔着玻璃窗,望着外面飞溅的雨幕。
凌琅离开了一天一夜,她忧心焦虑,给他打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刚才打雷的时候,她的眼皮直跳,不知道是不是凶兆。
双手合十,虔诚地对天祈祷,乞求上苍保佑凌琅平安归来!
也许雷雨天祈祷更容易灵验,老天爷居然听到了她的祷告,身后很快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她缓缓转身,看到阿九站在她的身后。
“嫂子,琅少爷回来了!”阿九俊目里闪耀着少见的兴奋之光,语气却是一贯的淡漠,不过他的嘴角挽着浅浅的孤度,那应该是喜悦的微笑。
“真、真的!”依凝理解阿九的兴奋和喜悦,因为她的兴奋和喜悦绝不比他少半分!“他人呢,在哪里?”
阿九抿了抿嘴角,说:“刚下飞机,十分钟到家!”
还不等阿九说完,依凝便像一阵风似得飞出去。她迫不及待想见到凌琅,连半分钟都等不得。
阿九摇摇头,俊目里是对依凝的赞许。
曾经,他十分不赞同凌琅对依凝的感情,经历过许多的事情,他慢慢理解了凌琅的心情。其实,顾依凝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现在,连他都有些喜欢她了!
*
雨,越下越大,好像要将整个香港淹没一般。凯旋归来,满心欢喜,遇到这样的糟糕天气,好心情略打折扣。
不过,等到车子驶回祖屋,遥遥地看到那个撑着雨伞站在雨地里等他归来的女子,他所有阴翳全部消散,扑天盖地的雨幕仿若变成了碧空晴天!
“停车!”凌琅低喝一声。
司机连忙紧急刹车,不知道主人准备要做什么。
凌琅打开车门,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浓密的雨幕,冲向那个打着雨伞迎接他归来的女子!
矮身钻到伞下,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晶亮的雨滴沿着他精致的面庞滑落,令他绝色的俊颜更加诱惑力十足!薄唇微张,那抹魅惑的粉色诱人品尝!
依凝只觉眼前一亮,张大眼睫,贪婪地注视打量着朝思暮想的丈夫!他英挺颀长的身子委屈在伞下,需要弯下腰,但他宁愿舍弃车辆,也要奔到她的雨伞里,跟她一起冒雨徒步行走。
“狼狼!”依凝开口了,喊出对他的昵称!
“嗯,”凌琅将她捞进自己的怀抱,埋首她的发间,贪婪地嗅闻着她的熟悉芬芳。
能够再次拥她入怀的感觉实在妙极了,他深感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只要能继续拥有她,跟她朝朝暮暮,恩恩爱爱,哪怕牺牲掉整个世界,他也认为值得!
“你混蛋!”依凝攥起粉拳捶打着他遒劲的脊背,泪水汹涌而出。
“乖!”他吻她,心疼无比。“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保证!”
从此以后,他要为她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任她开心飞舞,再不让她忧伤、难过、担心!
依凝凝哽无声,紧紧拥抱着他,倾听着两颗心脏贴合在一起搏动声音!
“咚咚!咚咚!”好像美妙的两重奏,两颗心紧密贴合在一起,从此再不分离!
凌琅吻上她的唇,灼热、炽烈、好像熊熊的火焰,要把她彻底地包裹燃烧!
“嘤!”依凝无力地撒开手,雨伞滚落到激湍的雨水里,不知下落。她踮起脚尖,伸出柔软的双臂紧紧勾住他的脖子,跟他热烈缠绵,跟他深情激吻!
凌家祖屋的大门前站满了闻声出来迎接的凌家家族成员,包括老人和孩子,但他们全部静悄悄地,注视着雨幕里深吻的夫妻俩,脸上的神色或惊讶或感动或纠结
他们的身后是长长的车队,昏暗的雨幕里悄悄熄了火,静静地注视着那对在狂风暴雨中激吻的夫妻,或愕然或讶异或目瞪口呆
凌家的当家人,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新任军火王,那么高深莫测不可捉摸的神秘男子,在清冷淡漠的外表下,居然封存着如此火焰般热烈的感情,实在令人意外、惊讶又深深地感动!
阿九撑着雨伞慢慢走近,然而,沉浸在激情中的男女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被忽略得如此彻底,阿九好笑又无奈地摇头。
阿九的身手丝毫都不逊于栾海峰,但凌琅德国之行却带着栾海峰把阿九留在祖屋负责保护依凝。
就因为信任阿九,凌琅离开香港的期间把自己的妻儿托付给了他!
他并没有辜负凌琅的信任和托付,能够把顾依凝完好无缺地交回到凌琅的怀抱里,他的任务顺利完成!
知趣地没有打扰缠绵在雨中的烈火男女,阿九转过身,举着雨伞离开了,将空间和焦点继续交给他的两位主人!
瓢泼大雨浇不灭熊熊燃烧的热情,雨中的爱侣仍然孜孜不倦地缠绵着,好像永不餍足!
*
随着马里奥的灭亡,意大利黑手党组织重新洗牌,新的黑道教父崛起,从此马里奥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弗朗失去了马里奥许诺的赞助费,却仍然需要履行跟凌琅议定的买卖规则。他以高投入低回报的措施帮凌琅打开了通往欧洲的大门。
这笔交易弗朗损失很大,却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为了洗脱自己事先跟马里奥串通的嫌疑,弗朗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跟凌琅进行商定好的交易。
好在随着凌琅打开欧洲的军火之路,弗朗也可以在凌琅的辅助之下开拓东南亚的军火市场,赚钱的同时,满足彼此的野心,实现共赢。
上一届军火王殷圣奕始终没有实现的梦想,终于被凌琅实现了——成功地打开欧洲之门!
凌琅凭着自身的实力和卓越的才能,成功地奠定了他新任军火王坚不可催的牢固地位。
*
看着报纸上到处都是对马里奥落井下石的新闻报道,每天都在报告着又发现了马里奥多少私人财产或者又查获了马里奥多少非法收入所得!马里奥的家人、亲戚、情妇、亲信纷纷落网,不但要交待马里奥的种种罪行,还要交出马里奥给予他们的非法财富。
成者王败者寇,这个结果令人唏嘘却又在情理之中。
袁秋翻阅着丹麦的报纸和一些国际英文报,知道马里奥彻底地完蛋了!幸好她没有再依附马里奥,否则现在的处境更惨!
起码,她及时跟凌琅道歉求饶,凌琅在给过她教训之后便适时地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纵然名声尽毁,她却还是留在丈夫弗德里克的身边,依然拥有王妃的身份,拥有一个安度后半生的安乐窝!
假如她当初一直依附着马里奥跟凌琅作对,现在马里奥垮台,那么她的处境将会更惨!
心里不停地颤抖着,暗自庆幸,又自怨自艾!
袁秋每天的工作就是去陪伴丈夫弗德里克王子,给他擦洗身子,陪他聊天,做个尽职尽责的贤妻!
当然,她享受着丹麦王室成员的优渥待遇,足够她满足崇拜富贵荣华的虚荣心!
弗德里克王妃的头衔,哪怕只是一个虚名,也很令她得意满足!
她对弗德里克悉心照顾,纵然从此失去了跟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心里却很庆幸,深怕他突然死去。
每天按照医生的嘱咐对弗德里克进行按摩推拿,她祈祷他长命百岁,陪伴她白头到老!
上帝好像被她的虔诚所打动,终于出现奇迹。
这天,袁秋来到弗德里克居住的王室专属疗养院,像平常一样准备给他擦洗身体做按摩推拿。
当她刚刚在床前坐下来的时候,突然见弗德里克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旁边的各种仪器显示王子殿下生命的复苏,震憾了在场所有的医生、护士!
弗德里克翻身坐起,由于长期卧床,他极度虚弱,但蓝色的眼睛像天空一样明澈,证明他的头脑极度清醒。
“噢,上帝!”
在场所有人都惊呼起来,欣喜地看着沉睡多年的王子醒来。
“王子苏醒了!”
“王子苏醒了!”
庞大的王室疗养院瞬间沸腾,人们争相传递着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惊喜和兴奋,深深为这种童话中才有的浪漫故事情节所打动。
美丽的王妃多年不改痴情,一直守护着沉睡中的王子,不离不弃!
终于,有一天,上帝被王妃的痴情所打动,让沉睡的王子苏醒!
从此,王妃再也不必对着一具僵硬的躯壳空度流年,而是跟王子双双对对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
英俊尊贵的王子,美丽痴情的王妃,浪漫动人的爱情,一切都那么唯美!
人间的童话,可以让世人再度相信爱情,相信真情!
几乎所有人都在脑海里yy着这样温馨浪漫的幸福情景,对这样圆满落幕的故事无比满意!
可是,故事的女主人公,美丽痴情的弗德里克王妃,当她看到王子苏醒,她美丽的眼睛却像看到死神般惊恐!
余下的岁月里,她生怕弗德里克死去,每天祈祷上帝让他活得久一些!可是,她万万想不到,有一天弗德里克竟然会苏醒过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苏醒,第一个强烈的念头就是冲上去掐死他!
假如室内没有其他在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掐死他!但丹麦国王下过死命令,从此不允许她跟王子单独相处,王子的身边随时都有警卫、医生、护士陪伴左右,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弗德里克茫然地坐在华丽的大床上,好像还没从多年浑浑噩噩的沉睡中彻底清醒。当他蔚蓝色的眸子对上近在咫尺的袁秋那双淬毒的美眸时,登时变得惊骇无比。
看着美丽的妻子,弗德里克却比看到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还要惊恐万状。他失控地大叫着,连连躲避后退“救命!魔鬼!魔鬼!”
医生和护士连忙扑上去,抓住了差点儿掉下大床的王子,安慰道:“尊贵的王子殿下,请你冷静些!你看清楚,那不是魔鬼,她是你的妻子弗德里克王妃!”
“不,她是魔鬼!”弗德里克跳下大床,夺过警卫腰间的短枪,冲着袁秋开枪射击。“我要杀了她!我要杀死魔鬼!”
警卫冲上来,抓住失控的弗德里克王子,缴下他手里的枪械。
“王子殿下,你冷静些!”医生在对王子的情况作了检查之后,得出初步诊断结果:“昏迷的时间太久,大脑受损,无法自控!”
袁秋腾起一丝希望,她颤声道:“没错!弗德里克丧失知觉太久了,他的脑筋不清楚,容易产生错乱的幻觉!看吧,精神病患者老是认为身边的人会加害他,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都是癔测!”
“不,你这个女巫,骗子,魔鬼!”弗德里克从嘴里吐出一连串对袁秋的咒骂,他愤怒到无以复加,粗浊地喘息着。
“亲爱的,不要激动!”袁秋试图安抚暴躁的丈夫,她美眸含泪,楚楚可怜。“你需要医生帮你镇定情绪,不要胡思乱想,这样会患上被害妄想症的!”
“不要碰我!”弗德里克看着袁秋靠近,惊恐得像只即将遭到电击的小白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由于弗德里克的情绪反应太过激烈,医生阻止了袁秋的继续靠近。“王子殿下的情绪不稳定,暂时不要再刺激他!”
就这样,弗德里克被远远地隔离开,远离他认为是女巫和魔鬼的袁秋。他急切地对医生和警卫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她是个变态的女巫!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打骂我,还给我注射药物,强迫我跟她交欢,她还当着我的面跟情夫上床,羞辱我”
医生目瞪口呆,先前有王妃强暴王子的视频,在丹麦一度引起轰动,想不到王子竟然完全记得他昏迷时发生的事情!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医生不敢怠慢疏忽,一边命令护士和警卫照看好弗德里克,不再让王妃有机会接近他,一边把这个最新得到的情况报告到丹麦国王。
意识到一切都无法挽回,袁秋喟然长叹,瘫软在地。她知道,自己的王妃头冠即将不保,后半生的安乐窝彻底倾覆!
机关算尽,她到底还是输在了命运之神的手里!
凌琅对她手下留情,她却万万想不到弗德里克会有一天苏醒,把她的丑行统统揭露出来!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
德国之行,凌琅平安顺利回来,只是少了那个名叫李志安的保镖。
依凝记得李志安会沏清甜的竹叶茶,会做好吃的芝麻酥饼,她再次找寻此人的时候,却被告之,他离开了!
有些惋惜,不过依凝并没有过多地去查问,很快,她就把李志安这个人给遗忘了!
*
在香港的祖屋里住了一段时间,过着朝夕相伴形影不离的三口生活!
一家三口,融入到庞大的家族里,热闹又幸福。
大家看到了凌琅对依凝的深情厚爱,看到臭臭的可爱聪明,爱屋及乌,他们对依凝都很尊敬和喜爱。
原以为祖屋是囚禁自由的阴森之地,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依凝彻底底地爱上了这个充满了古韵的美丽居所。
要不是顾妈妈几次三番打来电话,催促她快些带着狼狼和小狼崽回家去,她几乎乐不思蜀了!
就这样,在香港祖屋居住了一个多月,待到盛夏来临之际,他们一家三口决定返回临江去避暑。
“狼狼,回临江之后我要去警局工作!”她对丈夫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要求。“人家是警察嘛,热爱警察的工作,不想放弃!”
“可以!”凌琅还是一贯的惜字如金,绝没有什么废话。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喜欢沉默地倾听着妻子雀儿般的欢声笑语。
夫妻性格是互补的,他沉默腹黑,偏偏喜欢她的聒噪率真!终于明白,为何他渐渐遗忘了对袁秋的爱情,因为那不是爱情!
对袁秋的感情更多的是年少时的盲目狂热的迷恋,他爱的是一个美丽的虚影,记忆中袁秋留给他的印象一直是美丽却遥不可及,令他只能远远地遥望,留给他的是遗憾和痛苦。
而依凝给他的印象却是温暖而馨和,令他想时时刻刻地拥有她,不惜任何代价!
当袁秋逐渐剥落美丽的外衣,露出埋藏在里面层层丑陋,他对她的感情以几何倍次的速度下跌,直至最后化为零!
对袁秋最后的手下留情,他是为了给过去的迷恋划个句号,并非还对她有任何余情未了!
依凝从没有质问过他袁秋的事情,他亦从没有解释过,这样粗线条的妻子真好,让他不必时时刻刻受到盘查审问!
他很清楚自己的决策和选择,像搏奕一般,每步棋都走得极其准确,包括设计frank和马里奥互相残杀,包括借助弗朗的贪婪顺水推舟完成打开欧洲的军火市场,包括现在的大功告成春风得意。
但无论多么成功,他始终低调如一。将所有狞狰的厮杀真相掩去,留下一片没有任何阴翳的晴空蓝天!
埋葬掉所有的丑恶,在他与她的世界里,只有美好、欢乐和幸福!
得到丈夫肯定的回答,依凝很开心!想了想,她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回临江,我不想坐飞机了!”
“你想坐火箭?”凌琅弯起修长好看的食指刮了刮她挺俏的小鼻子,戏谑地问道。
“咯咯,”依凝忍不住笑起来,她原本爱笑,在凌琅的身边更爱笑。“坐火箭去太空啊!我要坐轮船,观赏海上的风景!”
时值夏季,海上旅程无疑比空中旅程要有趣得多。
“可以!”凌琅对爱妻千依百顺,其实只要她愿意,别说去坐轮船,就算真得坐火箭,他也奉陪到底!
*
海风习习,送来腥咸的潮气。豪华轮渡像庞然大物劈开海面,扬起白色的浪花,引诱海鸥的追逐!
依凝站在甲板上,双手扶着栏杆,任凭海风扬起她美丽的秀发,在风中飞舞。她喜欢大海,喜欢蓝天,喜欢广阔自由的天地!
阖起漆亮的大眼睛,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像两把小刷子,诱惑人忍不住想吻上去!
她丝毫没注意到某狼在旁边流着口水觊觎了很久,完全沉浸在宁静而喧嚣的海洋之中,聆听着自然的声音。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美丽的海鸥,它在她的身边盘旋飞翔,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接近她,清脆的啼鸣竟然有种哀伤的味道,好像失去了爱侣的孤燕!
依凝张开眼睫,打量着浑身雪白的海鸥,她被它的美丽迷住了,忍不住伸出手,对它召唤:“嗨,过来!”
海鸥真得飞到了她的手上,纤细的鸟爪紧紧抓着她的一根手指,然后开始叽叽喳喳地啼叫。
它的眼睛细而长,像美丽的凤目,但它就是只平凡的海鸥,如果说有什么不同之处,它似乎比一般的海鸥更洁白更漂亮些而已。
不停地鸣叫着,似乎在对她倾诉着什么哀伤的事情。海鸥的语言依凝完全听不懂,但她很喜欢它。
“小东西,你想对我说什么?”依凝试着将停在手上的海鸥慢慢靠近自己的嘴巴,忍不住亲了亲它。它太漂亮了,她忍不住想吻它。
海鸥没有因为她的亲近而逃离,相反,它接受了她的吻。
“你真可爱,我很喜欢你!”依凝对海鸥由衷地赞叹,她以为她的亲吻会将它吓走,没想到它竟然像被她养熟似的没有闪避。
突然,安静的它又变得焦躁起来,从依凝的手指飞到她的肩膀上,跳来跳去,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啼叫。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依凝疑惑地看着焦躁的鸟儿,不知道它到底想对她表达什么意思。难道它需要她的帮助吗?或者需要食物和淡水。“你想吃东西?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
可是,当她转过身的时候,却见凌琅就站在面前。猝不及防,她吓得直抚胸口。
那只海鸥受惊“扑楞”飞到了船舷的栏杆上。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路跟鬼似的没有动静,想吓死人啊!”依凝白了凌琅一眼,目光却充满了娇嗔的爱意。可是,下一秒钟,她终于脸色大变。“喂,臭狼狼,你、你干嘛!”
凌琅拔出了手枪,枪口竟然瞄准了那只追逐着依凝的海鸥。
“不要开枪!”依凝连忙上前阻止“不要射它!”
受惊的海鸥再次起飞,哀哀地鸣叫着,却始终不肯离开。
“滚!”凌琅对它低声喝斥,怒声道:“别再让我看到你!快滚!”
“凌琅!”依凝生气了,她对他郑重宣布:“你要敢开枪,我一个星期不理你!”
海鸥听到了她的回答,美丽的狭长凤目掠过无奈的哀伤——就算它死在她的面前,她对凌琅的惩罚也仅仅是一个星期的冷落而已!
凌琅对海鸥晃了晃枪口,同时推子弹进枪膛。显然,他的警告恐吓意味十分严重。
海鸥在依凝的头顶盘旋了两圈,恋恋不舍。但凌琅瞄准它的枪口充满了危险性和威慑性,它很恐惧。
终于,它难过地折回身子,展翅向着大海深处飞去,没有再回头!
翱翔的白色影子慢慢消失在海天一色的尽头,最后彻底消失。蔚蓝的水平线上,宁静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凌琅收起枪,吻了吻妻子,嗓音充满了对她宠溺的温柔:“乖,不任性了,一只海鸟而已,回家我给你买更漂亮的!”
依凝撅着嘴巴,悻悻地不想理睬他。
“进船舱吃饭了,臭臭嚷着肚子饿!”
这下子依凝顾不得再跟凌琅呕气,其实她跟他呕气的时间很少超过两分钟,更何况,不过为了只漂亮的海鸟而已。凌琅提起儿子的肚子饿了,她立刻就把海鸟的事情忘到一边去了。
夫妻俩携着手,双双对对亲亲密密地走进豪华轮渡的客舱里,他们的儿子臭臭,正在摆满了丰盛午餐的专用餐厅里等着他们!
一家三口,将在海上享用美餐!
豪华的轮渡乘风破浪,向着彼岸驶去。
彼岸,近在眼前!
(全文完)
---题外话---
简介的片断三、谢子晋跟依凝的对手戏、凌琅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都将在番外的篇幅里续写!
正文已经结束,接下来连载番外卷穆嫣的故事,同样精彩,请大家继续支持o(n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