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该怎么办来。
才刚想了一个开头,不经意却对上床前谈妈妈的脸,就见她正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就像是不认识她了一般。
君璃心下猛地一惊,谈妈妈莫不是瞧出她已不是以前的君璃了?也是,一个人就算真失去了记忆,性格却是天生的,怎么变也不会变到哪里去,而就算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与之熟悉的人也是很轻易就能分得出彼此之间差别的,何况谈妈妈是前君璃的奶娘,几乎等同于现代妈妈一角之人,又岂不会瞧不出她与前君璃二人之间的差别?
君璃想了想,因笑向谈妈妈道:“妈妈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敢是不认识我了?”暗自打算无论谈妈妈说什么,都以自己已是死过一次的人,自然跟一样不一样了来搪塞过去。
不想谈妈妈却急急道:“小姐方才怎么能与柳氏说那样的话?一旦传到姑爷耳朵里,就算小姐愿意委屈自己,同意那柳氏以平妻的身份进门,事情也再无回寰的余地了,您以后可要怎么办?之前您说要与姑爷和离,老奴还只当你是伤心糊涂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谁知道您竟……这话您与老奴和晴雪说说也就罢了,怎么还与那柳氏说呢?她巴不得您与姑爷一刀两断,好为她腾位子呢,您怎么就,唉,这下可好,姑爷定是不会再改变主意了!”说到最后,已忍不住有些气急败坏。
说得晴雪也着急起来:“是呀小姐,奴婢也以为您是伤心糊涂了,却没想到您竟真有此意,还偏当着柳氏的面儿说了出来,话还说得那么狠,只怕姑爷知道后,是万难改变主意了!”
但晴雪终究年纪还小,少年心性,说完后又忍不住拍手道:“不过方才可真是解气,奴婢早瞧那丹霞不顺眼了,今儿个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听罢谈妈妈与晴雪的话,君璃心里很是无语,怎么都到了这个地步,她们还在寄希望于汪渣男能回心转意不休弃她,甚至还说出让她委屈自己,同意柳小三儿以平妻身份进汪家这样的话来?就算汪渣男与柳小三儿愿意,她还不愿意呢,这世上的男人又不是死绝了!
但君璃也知道二人生来便是受的这种女子要从一而终的教育,自己只怕一时半会儿间是别想说转她们的,倒不如不说,等事情临到头只管做了,她们见再无更改的余地,也就只能慢慢接受了。
遂不理会二人的话,只岔开话题道:“对了,君老头儿……我是说我爹,当初到底给了我多少嫁妆?可有单子什么的?也免得咱们要走时,不是遗漏了这个,就是忘记了那个,那可就只能白便宜汪铮年与柳小三儿了!”
谈妈妈与晴雪见问,对视一眼,都觉得越发不认识眼前这个竟敢人前人后都直呼夫君姓名,嘴里还不时冒出她们听不懂词语的小姐了,但这还是次要的,眼下最要紧的是,小姐竟是真打算与姑爷和离,然后离开汪家,不是伤心糊涂了说的胡话气话,而是真的已经拿定了主意!
谈妈妈不由失声叫道:“老爷可是一早就说了一旦小姐离开汪家,是绝不会让小姐回去的,果真离了汪家,咱们主仆几个,老的老,弱的弱,可要往哪里去?小姐千万要三思啊!”说着忽地“噗通”一声跪在了君璃床前,“小姐,妈妈求您了,可千万别犯糊涂啊,果真离了汪家,顶着二嫁的名头,只怕您以后连姑爷这样的夫婿都再找不到,况姑爷再不好,总是夫人为您定下的,夫人若是泉下有知,知道您和姑爷走到了这一步,还不定怎生伤心呢!妈妈求您了,千万要三思啊!”
“难道妈妈觉得汪铮年休不休我,赶不赶我出汪家,主动权是掌握在我手上的?”谈妈妈一席话,说得君璃禁不住生起气来,不过更多却是生前君璃的气,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若不是她素日里太软弱可欺,谈妈妈又怎会如此冥顽不灵?
她虽然哀其不幸,却更怒其不争,“他连取代我的人都带回来,且方才我们都见识了,难道你认为那柳芊芊会是什么易与之辈?只怕就算我愿意让步,同意柳芊芊以平妻的身份进门,汪铮年还舍不得委屈他心爱的人呢!更何况汪铮年此人心术不正,德行有亏,我早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已知道,自然不会再委屈自己,所以妈妈不必再多说,我是一定要与他和离,再带着我全部的嫁妆离开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