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附和道:“他们的命原是老爷给的,便是要把命还给老爷,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何况老爷又不是要他们的命,只是要一点身外之物而已,他们却这般吝啬,也难怪老爷生气,若是琳儿琪儿姐弟几个敢这般不孝,我第一个便饶不了他们!”
“琳儿琪儿姐弟几个的孝心,我是知道的!”说得君伯恭怒气稍减,容色稍霁,片刻方问杨氏:“依夫人说,那个孽女的……事,可要如何是好?”总不能让他派人去女儿的陪嫁宅子里抢东西罢?传了出去,他还要不要在官场上混了?最重要的是,那些房契地契什么的,也未必就能抢得到!
君伯恭话虽问得遮遮掩掩的,杨氏又如何不明白他的真正意思?想了想,才照搬荣妈妈的原话道:“依妾身说,咱们且先按兵不动,再徐徐图之的好,老爷可别忘了,大少爷的前程可还捏在老爷手里呢,且大小姐能不能再嫁,什么时候再嫁,还不得您这个作父亲的说了算?假以时日,咱们不愁不能心想事成!”
也就是说,一时半会儿间他仍是什么也得不到了?君伯恭面露不豫,但转念一想,人都已经回来,且那些东西都已在君璃手里,族中那些长辈也已不能再倚老卖老的指手画脚了,假以时日,还愁自己不能心想事成,一解旧恨?这才稍稍释然了些,与杨氏歇下不提。
君璃原以为换了新的地方,自己会不习惯,就像前几日她在汪家时一样,明明很疲惫,明明很想睡,却总也睡不着,或是即便睡着了,也大半时候处于半睡半醒间。
却没想到竟是一夜香甜无梦,清晨醒来时,都有些不知道身在何处何地了,许是这个地方是前君璃住了多年的,这具身体带着本能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命坠儿打了热水来,君璃快速洗漱过,又穿戴打扮好后,便命晴雪跟着,打算去正房给杨氏请安,她虽然心知杨氏厌恶自己且对自己不怀好意,自己同样也对她厌恶至极,但该做的面子活儿还是得做齐活儿了,那样自己先占住了理,别人自然也就休想挑自己的不是了!
君璃到达正房时,杨氏已经起身了,正由周姨娘吴姨娘并三个通房丫头服侍着梳妆,瞧得君璃一大早过来,因笑道:“你昨儿个辛苦了,又才遭逢了那样的事,正该歇着,不必这么早过来的,都是自家娘儿们,何必这般拘束,没的白生分了!”
一行说,一行朝身后拿镜子的周姨娘挥挥手,示意其推开后,方又笑道:“你是知道你兄弟妹妹们的,因都还小,平日里大多没认真请安过,便是连我自己,也还没收拾利索呢,明儿你大可迟些再过来!”
说着瞥见君璃今儿个穿了海天霞色的素绫裙子,淡水红轻罗褙子,梳了飞燕髻,簪了垂珠小金凤,垂了水滴白玉耳坠,一举一动间,衬得那张本就标志的鹅蛋脸越见风致,不由一阵牙痒痒,这个小贱人,一大早的打扮得这般妖妖调调的做什么,想勾引男人不成?那也得有男人勾引才成啊,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她轻狂!
君璃娇怯一笑:“母亲虽慈爱,给父母长辈晨昏定省却是咱们作晚辈的本分,女儿不敢如此不孝!”
说自己‘不敢如此不孝’,岂不是在拐着弯儿的说她的儿女们都不孝顺?
杨氏一阵气闷,却又不能反驳她这话不对,只得强笑道:“你这么早过来,想必还没吃早饭罢,不如就在我这里一块儿吃了?”命丫鬟,“吩咐厨房即刻做了大小姐爱吃的蟹肉烧麦和八宝蒸糕来!”最好噎死你个小贱人!
君璃忙笑道:“多谢母亲厚爱,那女儿就却之不恭了!”顿了一顿,才又道:“对了母亲,我回来前,曾使谈妈妈回来说过‘一应吃穿用度都自理’,这是二百两银票,做我和谈妈妈几个接下来半年的花销,不知道够是不够?若是不够,我稍后再使人给母亲送来添上!”
据谈妈妈说,前君璃未出嫁时,一个月就二两银子的月钱而已,便是吃饭穿衣什么的都是公中的,这二两银子只是零花钱,她一个月充其量也就花君老头儿十两银子而已,再连上屋里下人们的花销,也绝不超过二十两。她给杨氏两百两做半年的花销,算是够丰裕的了,杨氏若敢唧唧歪歪,她绝对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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