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大杨氏依然是她风风光光的侯夫人,瞧着容太夫人和宁平侯的样子,竟是半点不曾将那件事放在心上了。
她决定今日暂时不与大杨氏一别苗头了,这个对手明显不简单,口才更是好得几乎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没有十足把握的事,她才不做!
容太夫人还在夸着大杨氏:“也亏得是你,若换了旁人,瞧得湛儿这般不争气,三番五次的惹祸生事,只怕早对他心灰意冷,再不管他的事了,更别说劳神费力的为他娶媳妇了……”
一旁被宁平侯喝骂了一顿后,便被众人有意无意无视了这么久的容湛终于再忍不住,怒气冲冲打断了容太夫人的话:“祖母,母亲自是一片好心,想为我娶一个知冷知热,如母亲自己那般贤良淑德的媳妇,可母亲分明被那个泼妇蒙蔽了呀,别说似母亲那般贤良淑德了,她连母亲的万中之一都及不上,这样不贤善妒,还心肠歹毒的女人,孙儿今日是一定要休了她的,还请祖母为孙儿做主,也请母亲原谅,儿子不是有心给您难堪的,您待儿子的好,儿子一直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是断断不肯伤您心的,实在是根本没法与这个女人过下去!”
大杨氏虽乐得见容湛与君璃水和不容,那样容湛便一直不可能有嫡子,于世子之位之争上,便又失去了一个有力的筹码,但因与君伯恭有言在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君璃过门第一日便被休弃,只得强忍下满心对君璃的厌恶,笑着好言劝容湛道:“你是之前没见过你媳妇,不了解她,所以才会觉得她不贤的,事实上她这人最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你与她相处得久了,自然也就知道她的好了。至于今日之事,想来也定是那两个丫头仗着你素日好性儿,做得委实太过分了些,所以才惹恼了你媳妇以致被卖掉的,也算是情有可原。再者……”
说着掩嘴一笑,打趣道:“你媳妇那也是将你放在了心上,所以才会小小的打翻了醋坛子的,那些个好得蜜里调油的小夫妻间谁不是这样?你该为此而高兴才是啊,怎么反倒生起气来?”
又说君璃:“你也是,有什么话与湛儿和和缓缓的说不行,难道他还能不允你?那两个丫头再不好,总跟了他一场,又岂能没有几分情谊?你却一上来便直接将人给卖了,也难怪湛儿心里一时接受不了。罢了,今儿个总是你们的好日子,我既是做母亲的,又是做姨母做婆婆的,今儿个就来与你们充当一个和事佬如何啊?”
大杨氏说完,便站了起来,走到君璃面前,先将她自地上拉起来,送至容湛面前,然后拉了二人的手放在一起,佯怒说道:“好了,当着满屋子长辈的面儿,我就当你们握手言和了啊,以后再不能这般不懂事的惹得长辈们都为你们生气伤心了……”
话没说完,容湛本能的便想拉回自己的手,嘴上犹愤愤道:“这样善妒歹毒的女人,谁要跟她握手言和,我今儿说什么也要休了她!”
君璃原也想抽回自己手的,暗想被两个她都厌恶的人碰了手,回去后不洗个百儿八十遍的,如何能消除掉她的恶心?
奈何还没来得及,上面宁平侯已暴吼道:“你个兔崽子还没完了是不是,老子实话告诉你,别说你媳妇只是卖了你两个通房,就算把你院子里所有人都卖了,她依然是宁平侯府明媒正娶的大奶奶,我可不像你母亲那般好性儿,有那个耐心轻言细语的劝你,你若再废话,老子即刻打断你的腿!”
说得容湛禁不住瑟缩了一下,但片刻过后,又梗着脖子道:“父亲便是真打断了我的腿,我也依然坚持要休妻……”
“你这孩子,没见你父亲已经气成这样了,你不说认错也就罢了,还在这里火上浇油,果真又惹得你父亲打你的板子,疼的还不是你自己,还有我这个做母亲的?”一语未了,大杨氏已忙嗔道,“你祖母和父亲等你们敬茶已经等了一早上了,这会儿都还空着肚子呢,你眼里若还有我这个母亲,就与你媳妇赶紧敬了茶,再好生回你们院里去,小两口儿家家的,床头打架床尾和,明儿自然也就好了,你再不依不饶的,也不怕寒了你媳妇的心,事后自己回想起来也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