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情深,当然要好好关照,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
“神经病。”五大三粗的男人啐了一句,“对夫人那么不客气,还说是故人?你再不走,别怪我去告诉厉爷,你以为我怕你后面的人?”
话是这样说,但眼睛还是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我冷笑一声,“懒得和你计较。”
“小姐,您现在要去哪里?”
显然是又怕我到处乱走,将人弄丢,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眼,打算先发制人,我犹豫了一下,“算了算了,还能去哪?就跟你们回去呗。”
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为了能完成他们老大交代的任务,保住自己的小命,自然被我折腾得不清。
南洋公馆并不如我想得那么奢华,倒是符合傅绍清的作风,他好像一直不喜欢那样花里胡哨,富丽堂皇的风格,装饰都显得有几分阴沉,黑白灰三色的连栋大别墅,清清冷冷,温度竟然比外面还要低。
“我和你说,我刚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赶紧给我找个地方,我不想住你这里。”
我一进门,就看见傅绍清正在客厅换衣服,衬衣所随意地套在身上,露出隐隐约约的腹肌,看得不免让人浮想联翩,“你有病,在这里脱衣服?”
他呵呵两声,“这里是我家,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没?”怕他装聋作哑,又特意大声重复了一遍,“我不想住这里。”
“理由呢?大小姐,你可真能折腾。”傅绍清板着脸,一脸的不满意,他甩了甩自己的外套,不知道究竟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我说,“哪次安分过。”
“我不喜欢这个房子里的地摊,黑色的,不好看。”
随意扯了一个理由。
“那就让人换掉,你喜欢什么样的颜色,明亮一点?”傅绍清自然知道我在找茬,将计就计。
“不,不仅是地摊,我发现我现在也不喜欢客厅的摆饰。”
这句话,便显得更加没有道理可言。
“那就全部让人搬空,重新再装修。”
我眉头一皱,这算什么?所谓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倒是想看傅绍清还能怎么回答,于是我咬着牙笑了笑,“除了地摊装饰,我也不喜欢你哟。”
心中得意,瞧把你能耐的。
果然,他短暂地僵了一秒,整理衣服的手顿了三分,很快便反应过来,“是吗?那就没有办法了。”
我冷哼一声,不打算和他继续扯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傅少,反正你迟早都是要另外再给我准备住处的,不如就趁现在,省得到时候又要搬来搬去,麻烦得很。你不是大忙人吗?我可不想耽误你的时间,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
“不怕一个人住?”傅绍清反问,“我记得你怕黑。”
我笑得非常礼貌,“我更怕你,谢谢。”
万一哪天禽兽大发,我可斗不过。
自然,现在和傅绍清之间倒也确确实实不清不楚。他把我视为己有,我也半推半就。越是这样,便越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我一个人住得自在,而且我有时候,会有歌剧要排练,你在,我会不习惯。”
“这有什么呢?我不打扰你。”
“傅绍清!”我不耐烦地跺了一下脚,“你当我刚才的话都白说?”
“……好,我不拦着你。”出人意料,大概是见我有些生气,傅绍清竟然答应得很爽快,“你看中了哪一套别墅?”
我被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一头雾水,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吗?几条街都是小洋房。看中了哪一处?不然你想怎么办。”傅绍清无奈。
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我哪里记得那些别墅,摆摆手,随意就回答道,“那就最拐角处的那一栋吧。”
“你确定?”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复杂。
我见傅绍清这幅样子,不免疑惑,“怎么了?住不得人,你少吓唬我。”
“吓唬你做什么。那房子原本是住着厅长一家。”
嗯,倒也没什么稀奇。但傅绍清绝对还有下文,我瞪了他一眼,“所以,你是想告诉我,后来他们都死于非命?”
“你没事别诅咒人家。”傅绍清整理了一下衣领。
我哼哼两声,“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情妇在里面上吊死了。”
这他妈和死于非命有什么区别?
“你王八蛋,告诉我这个做什么?”我终于生气。
“谁让你太不会选地方,一挑一个中。”
哦,我的错。
“那便换一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嗯。”
见傅绍清这个不咸不淡的态度,于是我更加生气了。
“第三排第二栋。”
“长年不住人,蜘蛛网能拿来织棉被。”
“第二条街上左起第五个。”
“风水不好,门口曾经死过一条狗。”
“……”我脸上的黑线几乎快要垂到地板,“可以,第一条街右边第一个。”
“那里?哦,以前是个妓院。”
去你妈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存心和我作对?我稀罕你这里的别墅?大不了自己出钱组一间公寓。”
我指着傅绍清额脸就骂了出来,“侬个小赤佬不要帮吾神子吾子。”
傅绍清没听懂,但也知道我是在骂他,“不如,就对面?”
说罢,他拉开了落地窗帘,黄昏的光轻轻镀在那栋别墅上,不再是黑白灰的沉闷冷色调,而且明亮的米白混着花岗岩堆砌的墙面,“怎么样?大,宽敞,没有人打扰你,二十四个小时都有人保护,很安全。最重要的就是,离我很近。”
我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傅绍清一眼,“这个就这个。”
不住白不住,说句实话,自己对他的安排倒是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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